316、賭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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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森林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隱隱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氣息,無情帶頭走在前面,夜隱墊後,夜蓮三人則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等等。」夜隱低聲說道,下意識將夜蓮拉到他的旁邊。

  無情幾人也瞬間發現了異樣,全部停下腳步,戒備起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聲,周圍的樹木開始晃動,「嘶嘶--」的聲音此起彼伏,透著一股詭異的陰森。

  「靠--」

  「是蛇群!」夜洛站在前方,眼尖地看到茂密的草地緩緩爬動的蟒蛇,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

  聞言,夜隱唰地一下看向身邊的人,看著身邊的人慘白了幾分的臉色,眼底深處幾不可見地閃過幾分心疼和擔憂,扯住他的手緊了緊。

  身為一個醫者,平時見慣了血肉飛沫,只是一向沒有畏懼的夜蓮也有一個小弱點,那就是怕蛇,聽著耳邊嘶嘶不斷的蛇鳴聲,夜蓮溫潤的臉色紅潤褪去,取而代之是幾分慘白,五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想要以此來舒緩他自己緊張的情緒。

  「蓮,你沒事吧?」夜洛也是知道夜蓮怕蛇的,擔憂地看向夜蓮。

  長長呼了口氣,夜蓮勉強打起精神,「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

  看著夜蓮慘白的臉色,還有剛剛夜洛的話,容殤眉梢輕揚,「蓮,你該不是怕蛇吧?」

  如果真的怕蛇,那這次可是玩大發了,每次煉獄裡面的蛇群絕對的難纏,就連大型的蟒蛇都是常見的,而且還是有劇毒的,他真心好想去問問他家主子,這些東西她到底從哪裡弄來的。

  夜蓮雖然也不想承認,不過事實就是擺在眼前,無奈地點了點頭,「嗯,蛇是我的天敵。」

  「恭喜你,中大獎了,這森林裡的蛇可不少,而且大型蟒蛇更是常見,有劇毒。」容殤認真地說道。

  聞言,夜蓮的面色更加慘白了,夜隱和夜洛心中一沉,看向夜蓮的眼神越發擔心,這要是一兩條蟒蛇那還好說,這要是成群的,他們也有顧不來的時候,真是要命。

  說話間,蛇群也暗中襲來了,吐著蛇信子發出的「嘶嘶」聲音讓人聽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冒出來了。

  容殤抬眼看去,瞳孔頓時一縮,這……

  要不要玩得這麼大?

  只見他們身前被一大群蛇包圍著,上百隻都不止,遍布周圍都是,全是花花綠綠的蛇吐著信子,最前方的還有兩條超大的巨型蟒蛇,一黑一白,光是看著就讓人渾身一顫。

  只需一眼,容殤便發現了這次遇到的蛇群比起以前在煉獄遇到過的更多,更毒。

  「主子這是想玩死我們嗎?」容殤苦著一張臉,生無可戀地倒在無情身上。

  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蛇群,夜蓮臉色煞白,握緊的手心早已出汗,身子有些僵硬地怔在原地。

  夜隱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走上前擋在他的身前,扯著他的手依舊不放。「蓮,待會站在我身後就好。」

  低沉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溫柔,只可惜夜蓮此時無暇顧及到,要是換做平時,他定能聽出夜隱今天的不同。

  「蓮,我哥說得對,待會你站在我們身後就好,不要逞強。」夜洛大神經地沒有注意到夜隱語氣中的溫柔,跟著附和道。

  觸及夜隱兩人擔心的眼神,夜蓮心中一暖,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

  「蓮,接著。」容殤不知道從身上那個口袋裡搗鼓出一包藥粉,隨手扔向夜蓮那邊。

  無情對於容殤每次都能從身上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藥粉也不奇怪,畢竟習慣了就好,而且每次這些奇怪的藥粉都能派上用場,所以無情也就隨他去了。

  夜蓮下意識抬手接過,低眸看著手中的透明袋,淡淡的香味竄進鼻尖,讓夜蓮眼底一亮。

  「硫磺粉?」

  湊近透明袋聞了聞,夜蓮眼底透著幾分古怪,「不對,這裡面還加了別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

  想不出來,夜蓮疑惑地看向容殤,「容殤,這藥粉是加了什麼?」

  「我們魔獄專門種植的毒果,磨碎混合在硫磺粉,對蛇群有奇用。」早知道會遇到這麼一大幫蛇群,他就多帶一些在身上了。

  「你把藥粉在你身邊撒成一個圓圈,站在裡面,一般的蛇群都會避開,不會去攻擊你。,不過這些藥粉只能夠用一人,你自己用著就好」

  原來如此,夜蓮瞭然點點頭,夜隱鬆了口氣,抬眼感激地看了容殤一眼。

  對於他的感謝,容殤也只是笑而不語。

  夜隱伸手拿過夜蓮手裡的藥粉,撕開直接撒在他的周圍,將他牢牢地圍起來。

  「蓮,你就在這呆著,那些蛇群交給我們就好。」

  見夜隱几人堅決的神情,再掃了眼周圍的蛇群,夜蓮無奈點頭,「嗯,你們小心。」

  話語剛落,距離最近的蟒蛇猛地撲上來,黑鱗蟒蛇朝著無情和容殤兩人撲去,白鱗蟒蛇朝著夜隱和夜洛兩人撲去,那巨大的體型一動,連帶著周圍的地面都為之一震。

  「嘶嘶--」

  「靠……」差點被蟒蛇的舌芯掃到,夜洛俊臉一黑,身形往後倒退,躲開蟒蛇的掃尾。

  他大爺的,真是臭死了!

  「洛!」夜隱低聲喚道,夜洛會意點了點頭,身形一閃,下一刻出現在蟒蛇的身側。

  「嘶……」白蟒衝著夜隱吐了吐舌芯,露出粗尖的牙齒,仿佛一口就能將夜隱吞下。

  夜隱分心看了眼夜蓮的方向,隨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按了下腕錶,薄如蟬翼的銀絲從腕錶射出,精確地勾住白蟒身後的樹幹。

  手上一扯,夜隱借力彈了起來,飛身直接坐上白蟒的背上,手上的匕首猛地向那白色鱗片包裹著的背上一推,手法利落而狠戾。

  「砰--」

  「嘶--」

  匕首狠狠地插進蟒蛇的皮膚,當下迅速旋轉劃破那堅硬如石的白蟒肌膚,帶出猩紅的血跡。

  白蟒被夜隱的舉動和身上傳來的傷痛徹底激怒了,看著夜隱和夜洛兩人在它背上作亂,巨大的眼睛中滿是怒意,幾乎可以噴出火來,這兩個該死的人類,居然劃花了它最引以為傲的皮膚簡直罪不可赦。

  「嗷--」

  白蟒長嘯一聲巨大的身子劇烈顫動著,硬要把夜隱從背上給甩下來,巨大的身形在地面上掀起的晃動幾乎讓大地都震了幾下,周遭的草盡數削斷,揚起嗆人的灰塵。

  夜隱和夜洛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皺眉,如此強悍的攻擊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棘手。

  「靠,這白蟒的皮實在是太堅硬了,怎麼這麼難刺穿。」旁邊傳來容殤的低咒,夜蓮聽著也是心頭一跳,擔憂地看向夜隱那邊。

  夜隱眼底一冷,拔出匕首,趁著機會注入內力再次往白蟒身上補了一刀,刀刃刺入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拔出匕首的瞬間,夜隱整個人也被白蟒給甩了出去。

  「哥!」夜洛面上一急,拔高了聲音。

  夜隱面色一變,身體還沒穩住,白蟒的巨尾已經急速到了身後,狠狠地砸向夜隱的背部,劃破空氣,帶出一道危險的氣息。

  雖然反應已經夠快了,不過因為不能使用輕功,夜隱還是被尾端掃到,嘔出一口鮮血,朝著旁邊的大樹砸去。

  「砰--」

  周圍虎視眈眈的蛇群聞到血腥味,一瞬間全部朝著夜隱的方向鑽去,那大規模的動靜讓人想忽略了都不行。

  「隱!」夜蓮眸光驟然一緊,顧不得其他,直接朝著夜隱的方向衝去,這一刻,他已經將他怕蛇的事情拋之腦後,腦海中迴蕩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讓夜隱出事。

  掌間凝聚著內力朝著那席涌而來的蛇群揮了一掌,夜蓮手快將夜隱拉了起來,「沒事吧?」

  「蓮,小心!」夜洛高聲喝道,夜蓮還沒來得及回頭,身後便傳來一陣強勁的涼風。

  夜隱心中一狠,果斷扯過夜蓮的衣領,將他往旁邊甩去,看似大力,實則還是控制好了力道。

  下一秒,在夜蓮瞪大的瞳孔中,白蟒有力的尾端直接撞上了夜隱,將他狠狠地甩了出去,重重地砸上不遠處那塊巨石,那強橫的衝擊力道把巨石都給砸出蜘蛛網般的裂縫,可見白蟒那一下掃尾的力道到底有多狠。

  「隱……」

  「哥……」

  「砰--」

  疼,撕裂碎骨般的疼痛。

  背後再次受到撞擊,夜隱疼得面色蒼白如紙,劍眉緊緊的蹙著。

  身上數不清的傷痕,鑽心般的痛,夜隱久久靠著巨石沒有站起來,剛剛起身,卻又被肋骨傳來的劇痛給跌到在地上。

  「噗--」

  喉間的腥甜最終還是抑制不住噴了出來,灼了夜蓮的眼。

  夜洛在那邊纏著白蟒,根本騰不出手來去看夜隱,夜蓮連忙飛奔了過去,蹲下身,伸手探向夜隱的脈搏和後背,查看起他身上的傷勢。

  「咳……沒事。」看著夜蓮緊繃著的臉色,夜隱輕聲安慰道,「別擔心。」

  「閉嘴!」夜蓮此時臉上一向溫潤的笑意消失無蹤,唇瓣緊抿著,心中懊惱著他自己的沒用。

  看著眼前的人為他露出著急的模樣,夜隱心口處一暖,連帶著身上的疼痛都緩和了些,低啞出聲,「蓮,我真的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聽見那「沒事」兩字,夜蓮徹底怒了,抬手拎著他的衣領,「什麼沒事,你他媽的再給我說一次,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四根肋骨全部重程度骨折,後背嚴重撞傷,左胳膊骨折,體內的內傷,還有身上那麼多擦傷,你他媽這叫沒事嗎?」

  說到後面,夜蓮忍不住紅了眼眶,扯住夜隱的手微微顫抖著,他到底知不知道剛剛有那麼一刻,他有多害怕他會受傷,更甚的是怕失去他。

  這是夜隱第二次看到夜蓮衝著他發火,第一次是很久以前他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他也是為了保護他而受了重傷,也是那一次他徹底地明白了他對他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兄弟之情,而是不能說出口的愛情,這一次他也對他發火,這是不是能說明其實他的心裡也是有他的,也是在意他?

  定定地看著眼前紅了眼眶的人,夜隱淡淡一笑,「只要你沒事就好。」

  只要他沒事,就算拿他的命去換也無所謂,他只要他好好的。

  短短一句話暗藏著他對他得那份深沉的喜歡,對他一人的在意。

  對上夜隱的黑眸,夜蓮微怔,扯著他衣領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幾分,「你……」

  又是這句話,夜蓮捏緊了拳頭,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夜隱,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夜隱視線緊鎖著眼前的人,心中隱隱浮出幾分希冀,既希望他能看出他對他的不一樣,又怕他因此對他避之不及,複雜的情愫充斥在心間,眼底閃出不著痕跡地閃過幾分苦澀。

  無形之中,某種氣氛微妙地轉換著,夜蓮瞳孔微縮,心中驟然有些慌亂。

  餘光看到夜隱身上的傷痕,顧不得多想,直接將那些剛剛冒出頭亂七八糟的情愫壓制下去,伸手拍了拍夜隱的肩膀。

  「是兄弟的話,以後就不要做這種事了,看著你受傷,這比我自己受傷還讓我難受。」

  兄弟?夜隱眼底黯淡了下去,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著,難道他們只能就是兄弟嗎?

  蓮,對我,你就沒有別的感覺嗎?哪怕是一絲一毫。

  見夜隱遲遲不出聲,夜蓮面上一慌,以為他是還有哪裡不舒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隱,你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良久,夜隱終於開口,淡淡道,「沒事。」

  硬撐著站了起來,拂開夜蓮攙著他的手,「我沒事,先去幫洛。」

  「不行,你現在得休息一下。」被夜隱拂開手,夜蓮心底深處閃過幾分失落,不過很快便消失。

  「我去幫洛,你休息。」夜蓮強硬地說道。

  或許是心中和夜蓮賭氣,或許是因為剛剛夜蓮那一句兄弟,夜隱此時面色冷漠,對於夜蓮的關心直接拒絕了,「不用了,我沒事。」

  說完,不等夜蓮反應過來,直接衝到夜洛那邊,繼續和白蟒作戰。

  似乎沒想到夜隱這次會這麼做,夜蓮愣了一下,回過神看到夜隱早已衝到夜洛那邊,眉頭皺了皺,「該死的!」

  看著周圍重新圍過來的蛇群,夜蓮不禁倒吸口氣,剛剛只顧著查看夜隱的傷勢,根本沒想到怕蛇這件事,現在回過神來,看著這一紮堆的蛇群,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深深吸了口氣,夜蓮眸光一狠,朝著蛇群轟了幾掌,蛇群不似那兩條黑白蟒蛇那般難對付,幾掌下去,周圍的蛇群都被夜蓮掀飛出去,砸落在地上,死的悄然無息。

  餘光看到依舊和白蟒糾纏的夜隱兩人,夜蓮眼一閉,果斷作出了決定,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白蟒難對付,黑蟒那邊也是相當難對付,片刻之間,無情和容殤兩人身上也是呆著大小不一的傷痕,在煉獄裡,輕功根本不能用,就算用內力不斷去轟蟒蛇,那效果也是甚是弱小,那該死的蟒蛇渾身的鱗片便是最好的盔甲,堅硬難割破。

  源源不斷地使用內力,容殤和無情兩人也是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容殤,直接往嘴裡塞了一嘴的丹藥,那感覺仿佛就像吃糖豆一般。

  被黑蟒的尾端掃到,受到衝擊,容殤倒退幾步,嘴角溢出星點血跡,「咳咳--」

  被黑蟒纏住的無情分心看了他一下,差點也被黑蟒掃到,見容殤無大礙,便接著專心對付起黑蟒,一招一式之間,多了幾分狠辣和殺氣。

  「無情,這樣不行,我們的內力遲早會耗完。」容殤退到一旁,高聲喊道。

  「我纏著黑蟒,你趁機找它的薄弱點攻擊。」

  「轟--」黑蟒的巨尾所到之處,便是一片狼藉,破壞程度都不小於一個地雷了。

  利落的後空翻,無情退到容殤身邊,「小心點。」

  幾番下來,一直抓不到無情和容殤的黑蟒也怒了,身上被無情時不時劃傷的傷口更是讓它憤怒咆哮。

  似乎發現了容殤比無情更好對付,黑蟒張著血盆大口朝著容殤襲去,粗尖的利齒散發著惡臭的酸味,差點把容殤給熏吐了。

  「靠……大怪物,你能不能別口臭,還專門對著小爺,簡直臭死了。」容殤一邊躲著黑蟒的攻擊,一邊作出作嘔的姿勢。

  忽地,無情衝著容殤喊了一聲,「容殤,動手。」

  容殤詭異一笑,身形驟起,作勢要朝著黑蟒衝去,黑蟒一見立刻張開了血盆大口,而容殤不退反進,眼底划過一抹狠戾,眼看著就要和那巨大的蛇頭對上。

  千鈞一髮的時刻,右手忽然在那蛇頭面前一揚,細碎的粉末不斷落入黑蟒的口中。

  「大怪物,好好嘗嘗我送給你的禮物吧!」他是誰?那可是魔獄除了他家主子,排行第二的鬼醫,不用點毒,這怎麼說得過去呢?

  「嗷--」

  黑蟒嗚咽的咆哮聲響徹森林,在這寂靜的叢林之中顯得很是突兀,那剛剛一直高昂著的蛇頭無力地垂下,血紅的銅鈴巨眼死死瞪著容殤的方向。

  無情抓住時機,手中萬年玄鐵打造的匕首凝聚著內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一眼緊鎖著它的七寸之處,狠狠地刺穿了下去,旋轉一橫,在黑蟒緊密的鱗片盔甲上打開了一道血淋淋的缺口,之後狠狠拔出,濃厚的血霧瞬間噴射而出。

  「嗷……嗚……」一聲悲鳴,黑蟒巨大的身軀狠狠地砸在地上,大片血跡從它七寸的地方緩緩流出,生命到了盡頭,黑蟒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氣絕身亡。

  容殤累得不行,直接癱坐在地上,看著那沒了動靜的黑蟒,終於鬆了口氣,「果然,打蛇就得打七寸。」

  累死他了,他怎麼那麼倒霉,每次都挑到這些見鬼的東西,難纏得要命。

  「轟--」幾乎是同一時間,夜隱那邊也解決了白蟒,白色的蛇身倒在黑蟒旁邊,顯得更為壯觀。

  夜洛呈大字型地倒在地上,重重地喘氣著,「累死老子了,主母設計的關卡未免也太變態了吧,這些蛇到底哪裡找來的?」

  別說夜洛幾人不解了,就算是容殤等人也是不知道的,其實這些大怪物都是白團團養在蘭璃空間的一個暗牢里,就連這陣法裡面的毒果等植物都是從空間裡挪移出來的,就是專門給煉獄歷練準備的。

  「我們也不知道。」容殤搖搖頭道。

  「隱,給。」夜蓮拿出丹藥,遞給身旁的夜隱,「快服下。」

  他們三人之中,他出的力最多,受傷最嚴重的也是他。

  似乎還和夜蓮賭氣,夜隱並沒有馬上接過丹藥,扭過頭看向別處,「給洛吧,我不用。」

  從來沒遇過夜隱這副模樣,夜蓮面上一僵,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閃過幾分無措,還有心底那隱隱的失落。

  沒有注意到夜隱和夜蓮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氣氛,夜洛那個粗神經的之間湊到夜隱身邊,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哥,我真是太感動了,看來我們真的是親兄弟。」

  說著,還拍了拍夜隱的左手,下手的力道也不知輕重,夜隱眉頭輕蹙了下。

  看到夜隱皺眉,夜蓮下意識拉過夜洛,「洛,你哥左手骨折,別動他的手。」

  「不會吧?」夜洛雙眼一瞪,狐疑地看向夜隱的手,「哥,你手骨折了?」

  骨折了剛剛還那麼大力地拿匕首去插蟒蛇的七寸,這不疼的嗎?

  「嗯。」夜隱依舊沒有看夜蓮,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夜蓮再怎麼粗神經,也注意到了夜隱的反常,伸手將手上的丹藥直接塞進夜洛的手裡,「洛,這個是你的,這個是你哥的。」

  說完,夜蓮也沒心情在這待下去了,直接走向容殤那邊,在他旁邊坐下。

  暗中注意力一直在夜蓮身上,他一走,夜隱便知道了,心頭溢滿了苦澀。

  他又何嘗想這麼對他,但是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才是最好的,暫時就這樣吧……

  夜洛看了看手上的丹藥,古怪的視線在夜蓮和夜隱身上游移著,這是怎麼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伸手撞了撞夜隱的肩膀,引起他的白眼,夜洛連忙諂媚一笑,「哥,我不是故意碰到你的傷口的,一時忘了。」

  湊近夜隱的耳邊,「哥,你是不是和蓮有什麼矛盾?」

  夜隱身子一僵,若無其事地別開視線,「沒有。」

  還真有事!夜洛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眼不遠處和容殤相談甚歡的夜蓮,接著說道,「哥,到底怎麼了,難道是蓮欺負你了?」

  別問夜洛一口認定是夜蓮欺負他哥,實在是以往夜隱護著夜蓮的程度不是一點兩點,讓夜洛都深深懷疑人生,更別說夜隱欺負夜蓮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要說夜蓮欺負夜隱,那夜洛倒是有可能相信。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看著這腦洞大開的弟弟,夜隱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緊繃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那要不然你們兩人之間怎麼怪怪的,難道是我感覺錯誤?」

  「就是你感覺錯誤。」

  套不出話,夜洛無奈一笑,抬手將自己那一份丹藥吞了下去,順便將夜隱那一份遞給他,「哥,你的。」

  看了看那丹藥,夜隱遲遲沒有伸手去拿,這讓夜洛更加深信他和夜蓮之間肯定有事。

  夜洛舉得手都酸了,心一狠,直接將丹藥塞進夜隱口中,隨後快步逃開,「哥,我這是為了你好。」

  看著夜洛跑遠,夜隱沒去追,感覺著口中丹藥融化的淡淡藥香,視線不著痕跡地朝著夜蓮那邊掃了一眼。

  看著他和容殤相談甚歡的模樣,原本緩和的臉色瞬間又緊繃起來,少見地孩子氣扭過頭不再去看。

  容殤暗中觀察著夜隱和夜蓮兩人之間的神色,眸光輕轉,「蓮,你和隱他們認識多久了?」

  「很久,應該是自打我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他們是蘭蒂斯特家族培養的,也是為了他們的主子而存在的,但是他們很慶幸,他們遇到了君墨宸,能追隨著他,他們五人都感到很幸運。

  「那你對隱他們是什麼樣的感情?」為了防止夜蓮起疑心,容殤沒有單獨提起夜隱。

  「兄弟,親人!」夜蓮勾唇一笑,「比血脈相連更重要的存在。」

  容殤默默囧了一下,有些替夜隱擔憂起來,夜隱這追人的道路漫漫無止境啊!

  不死心地接著問道,「你們五人都是沒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夜蓮也不疑其他,老實回道。

  「那如果夜隱有了喜歡的人,你會怎麼樣,祝福他嗎?」容殤略微直白地問道。

  夜隱喜歡的人?夜蓮一怔,眼底逐漸蒙上淡淡的迷茫之色,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們五人一直是單著的,彼此之間雖然很久以前會開玩笑猜誰是第一個找到媳婦的,只是到了後來夜隱似乎很少摻和他們這個話題,所以他們也是一直取笑他肯定是最後一個找到的媳婦的。

  如果夜隱有了喜歡的人,他應該會替他高興吧?這種想法剛剛冒出,夜蓮感覺整個心就像被揪住一般,莫名的有種感覺就像是屬於自己的玩具被搶走了一般。

  不對,他們是兄弟,他應該祝福他的,夜蓮晃晃腦袋,直接壓制住心中那種莫名的情愫。

  「當然會祝福了。」

  剛剛夜蓮那糾結的模樣可是被容殤盡收眼底了,嘴角泛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夜蓮,看得他都有些發毛。

  「容殤,你幹嘛沒事和我討論這個?」難不成你是打算給我們介紹對象不成?

  竟然你提起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容殤一口承認,「是啊,我們魔獄好女孩可不少,各種類型的都有,要不要給你們介紹一下,好讓我當個媒人。」

  「我覺得火嵐就挺適合夜隱的,差不多的性格,一樣的冷冰冰,而且男的帥女的靚,挺登對的不是?」容殤故意說道,試探著夜蓮的反應。

  「你應該也看過,就是無情的妹妹,那天接風宴上見過的。」

  夜蓮面上的笑容一僵,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夜隱和火嵐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頓時心口處一陣梗住,有種澀澀的感覺逐漸蔓延開來。

  「蓮,你聽到我剛剛的話嗎?」容殤眉宇間閃過一抹惡趣味,伸手在夜蓮面前揮了揮。

  「嗯,可能吧。」含糊地應了句,夜蓮低頭沉默了起來,餘光偷偷瞄了一眼夜隱的方向。

  看見他依舊滴血的手背,夜蓮眉頭輕擰,燙出星點皺褶,全然不知他的反應全部落入了容殤和無情兩人眼裡。

  在腰間的小包里掏了掏,拿出一瓶藥膏,塞進夜蓮手裡,「這個你幫我拿給隱吧,他身上的傷勢可不輕,這個藥膏很好用,接下來的關卡還長著呢,在這一關倒下可不行。」

  「我……要不你送去。」夜蓮握緊了瓷瓶,想到剛剛夜隱的冷漠,面上閃過幾分不自然。

  「我還得照顧我家無情,忙著呢,你送去就好。」容殤扯過一旁的無情,笑眯眯地道,「是吧,無情。」

  「嗯,他得照顧我。」無情配合地說道。

  「咳咳……」

  聽到夜隱的輕咳聲,夜蓮瞬間忘了推辭,鬼使神差地朝著他走去,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轉身之後,容殤朝著夜隱擠眉弄眼地一笑。

  容殤靠在無情身上,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他這媒人真是不容易啊,這兩人要是成了,他絕對得找夜隱要個大紅包。

  「不是說要照顧我嗎?」無情伸手敲了下那笑得不懷好意的某人,緩緩說道。

  得意過頭,容殤膽肥了,「你又沒什麼大傷,自己拿著藥膏擦擦就好。」

  「再說一遍!」看著那塞進他手裡的藥膏,無情咬牙說道,「我看你待會單獨一個人就挺好。」

  察覺到來自旁邊的殺氣,容殤立馬慫了,訕訕一笑,拿過藥膏給無情擦起傷口來。

  「大佬,我錯了,剛剛是小的不對,你別和小的一般計較。」等他出去之後,他一定要雪恥,重振小爺的雄威。

  「哼!」無情冷哼了一聲,倒也沒真和他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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