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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副宗主,徐清規副宗主。

  徐清規煉製的丹藥,從來都是他來試毒。

  也幸虧他百毒不侵,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徐清規給毒死。

  ……

  顧景淵躺在那裡,天雲台的霧氣縹緲,他陷在回憶里,不願清醒。

  難怪,徐清規第一次見到他,會那般欣喜如狂,可當發覺不是的時候,那眼神里的光亮一點一點滅了下去。

  難怪,他裝作恢復記憶之時,徐清規卻能一眼看穿他那自以為深情卻又拙劣的演技。

  顧景對徐清規的感情,即便是聽聞了三千老祖的說辭,可又豈是三言兩語能揣摩出來的。

  可明明知道他不是他,頂著一樣的臉,她卻拿全身修為去救他。

  當大師兄離開後,徐清規明明已經穩重的性子,卻也慌了心神,求他救他。

  顧景淵想到那憨厚老實的大師兄,眼眸輕輕闔上,久久不能平靜,隨手招來最烈的酒。

  「大師兄……師弟敬你……一杯。」

  一口灌入喉嚨,這酒果然辛辣,令他三界堂堂帝君,濕潤了眼眸。

  他抬手一揮,面前的雲霧又浮現出徐清規的身影。

  酒水辛辣,他卻渾然感覺不到,一杯接一杯。

  許久之後,他迷迷糊糊的雙眼漸漸恢復清明,雙目之中儘是暴虐之色,身影一晃,便來到了瑤台之上。

  一擊之下,一股可怕的力量席捲開來,將整個瑤閣都給轟成了碎片。

  裡面的仙子們個個都是一驚,跪地求饒,「帝君饒命!」

  「她呢。」

  簡明扼要的兩個字。

  幾位仙子嚇得花容失色,顫聲道,「婷瑤仙君已經離開府邸好幾天了。」

  顧景淵撕裂空間,四處尋找,卻沒有發現婷瑤仙君的蹤跡,他大概猜到了她的去向,目光變得深邃,看向虛空的另一端,最終還是沒有踏入其中。

  等他出現在徐清規面前時,他自己也被驚到了。

  意念隨心所動,他竟然就這樣又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徐清規面前。

  她的酒意稍稍恢復了幾分,清冷的眸子望著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仿佛陌生人一般。

  顧景淵張了張口,一時竟無言以對。

  該說什麼,該如何解釋,他連想都沒還來得及想清楚,就已經到了這裡,徐清規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心中一痛。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隕落,對徐清規的打擊有多大,曾經那般熠熠生輝的一個天之驕女,變成如今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清規……」

  開口喚得,不是那虛假的深情演出來的小師妹。

  而是一聲清規。

  她緩緩抬頭,美眸一凝。

  「滾。」

  聲音冷冽如冰,凍得人心底一顫。

  美輪美奐的酒瓶在他腳下炸開,身上的長袍也被撕開了幾道口子。

  顧景淵垂下眸子。

  小師妹……

  好恐怖……

  但想到徐清規變成這樣,罪魁禍首是他,他就不敢吭聲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出去。

  現在坦白,不是最好的時機。

  他走在七道宗,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分外熟悉,輕輕嘆了口氣,顧景淵忽然聽到許溫溫幾個字,他眼神一亮。

  對,他怎麼忘記了。

  徐清規的小徒弟,許溫溫!

  七道宗弟子看著那風姿卓越的男子負手而立,在廣場來回踱步,他們壓低聲音竊竊私語,七道宗現在的陣法是徐清規所布,外人根本闖不進來。

  這突然出現的神秘男子,長得一副妖孽的臉,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著實駭人。

  白豈被幾名門下的人叫了過來,他一眼就看見了顧景淵。

  顧景師尊?!

  他揉了揉眼,還想細細看去的時候,那穿著墨色長袍的男子身形一晃,便乘著一隻仙鶴沖入虛空之中,不見了蹤跡!

  白豈連連跪地,淚眼婆娑地朝著師父的墓碑方向磕頭。

  「師父,您走好,您看見了嗎?您的師弟來接您了!弟子恭送師父乘鶴西歸……」

  不明所以的弟子們看著白豈跪地,紛紛跟著跪下磕頭。

  個個驚悚地冷汗浸濕了衣裳,原來方才在這裡渡步的人,竟然是已經逝去的二師祖?!

  想到這個可能,弟子們磕頭叩首的越發勤了。

  *

  *

  許溫溫盯著少年挺拔如竹的背,這個中品秘境即將關閉,她與他卻還在中品秘境裡面晃悠。

  她在裡面與四級妖獸搏鬥,這容文景就站在旁邊指揮,她殺妖獸,他會挑妖獸的骨頭妖丹之類的東西,當然,是花金幣與許溫溫換。

  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許溫溫便由了他去。

  連最初問他為什麼進秘境,他含糊其辭也沒再追究了。

  「我發現你除了魚,就沒其他吃的了麼?不行你吃個辟穀丹啊?」

  哪有修士一天要吃三餐,餐餐吃魚的?

  辟穀丹吃了幾天不用進食,豈不美哉?

  又省心又省事。

  可這小姑娘卻不以為然,雷打不動地三餐,且餐餐捉魚,餐餐烤魚。

  第一次用金幣蹭了一條,烤魚香氣四溢,咬一口肉質嬌嫩爽滑,確實是好吃。

  但是,看著許溫溫再次捏著劍,刺入那溪水中的魚後,容文景搖了搖頭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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