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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這一步,無論她願不願意,他都不會放手。

  不及他開口。

  余晚媱將他手拿開,腳踩在地上,胡亂撿起衣服往身上套,直將斗篷穿好,遮住面龐,她才用極平靜的語氣道,「我會讓歲歲回陸家。」

  陸恆愕然道,「……你什麼意思?」

  帷帽遮住了她的臉,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聽她低啞著聲,「別纏著我了。」

  陸恆猝然想起身,腰上的疼讓他站不直,良晌跌回去,他猩紅著眸緊緊盯著她,「不可能。」

  他看著她側了側身,隨即亦步亦趨朝外走,她走的不太穩,但她沒有停,直快到門前。

  陸恆焦急了起來,強忍著巨痛起身,可還是摔回去,他只能求她,「別走!」

  那纖細身影在門邊定住,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只那麼站著,就在他快生出奢望的剎那,她拉開閣門,抬腳跨過門檻,走了。

  陸恆心尖乖戾與難受暴漲,他要娶她,他要去英國公府提親。

  丫鬟舉著琉璃燈盞放到屏風外的圓桌上,看不見屋裡的情形,道,「侯爺,有位自稱錦衣衛僉事的大人過來了,您見不見?」

  屋裡亮堂起來,有些刺眼,陸恆抬手遮住眼睛,「讓他進來吧。」

  話落他眼睛適應了光亮,先從床畔隨意扯件衣袍披上,才注意到地上,他的褻衣不見了,倒是躺著一塊水紅抹胸,方才屋裡暗,她急著走,大概沒看清就胡亂抓著衣裳穿走了。

  陸恆想起胡鑲要來,急忙伸手揀起抹胸往枕頭下塞,不想胡鑲進來還是看到一抹紅,雖沒看清是什麼,但見地上有血,他嘴巴上也有印子,自然就想到什麼香艷樂趣。

  胡鑲吊兒郎當的走過來,笑嘻嘻道,「陸大人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女人呢。」

  他嘖嘖嘴,往屋子裡看了一圈,見不著那美人兒,心更痒痒。

  陸恆示意他坐。

  胡鑲坐到玫瑰椅上,提著茶壺倒茶,翹著二郎腿品茶,「聽見大人受罰,下官真是心痛,不過是養個把女人,這京里哪個爺們兒沒幹過?」

  陸恆挑起眉,「胡僉事也幹過了?」

  胡鑲抹了抹嘴唇,「這要我怎麼說呢?女人嘛,玩玩兒得了,我這身份敏感,可不敢真養外室。」

  陸恆彎笑,「本官也沒養外室,胡僉事信嗎?」

  胡鑲嘶的一聲,「回京時,您的船艙內……」

  陸恆勾一邊唇,沒答。

  胡鑲看著他的表情,心下揣測,照著這情形,那美人兒不定是被他養在外頭,說不準在威遠侯府內。

  陸家清貴,本來就有不納妾的規矩,想來那美人兒他也玩膩了。

  為著虛名,這美人兒可不就是不能出現在人前麼。

  男人最懂男人,若他現在找陸恆要這個美人兒,應當不會被拒了。

  胡鑲沒有立刻開口,只故意唏噓道,「陸大人也是倒霉,三皇子屬實過分,自個兒做的錯事,跌了跟頭,還故意叫曹國舅去聖人跟前告您私養外室,說來說去,倒是下官牽累了您。」

  陸恆懶得聽他挑撥,想轉身剛一動就牽動腰上的傷,痛的他直皺眉頭。

  胡鑲故作可憐他,「這朝里也就屬大人最實心眼,誰不是早早摸清情勢,要不向著三皇子,要不向著其他皇子,也就您沒這個想頭,這一不小心就叫三皇子給報復了,下官是心疼您。」

  陸恆眼睫耷拉,「三司公正嚴明,自然是不可能向著誰。」

  胡鑲過來是探口風的,最好能趁這次機會讓陸恆站向東宮,這樣三司中有了人,就不怕往後舊事重提了。

  胡鑲噗嗤著,「陸大人確實是個廉潔奉公的好官兒,可好官兒也得有靠山才能走的遠,三皇子是離京了不假,曹國舅還在京里呢,這回是運氣好,聖人沒捨得辦您,下回呢?」

  這差不多是跟他明說了要向東宮尋求庇佑。

  若是以前,陸恆一定會不假思索的回絕他,現時陸恆的想法已大有轉變,這朝堂暗流涌動,僅憑他一人不可能撥亂反正,他需要蟄伏。

  皇權至上,那就先將這依靠皇權的腐肉剔除。

  陸恆做出遲疑,一時未有言語。

  胡鑲便看出他心動了,便擺起譜,「下官是個粗人,要在府中擺宴,可府里下人終歸不盡心,想跟大人借一二名婢女入府幫忙。」

  陸恆兩手互握,垂著眸掩去眼底陰厲,「胡僉事想借誰?」

  胡鑲想起那抹窈窕嫵媚,面上一時蕩漾,「自然是跟著大人從江南回京的那名美婢。」

  陸恆輕輕的啊了聲,「本官此去江南,帶了不少人回京,倒記不起胡僉事說的是哪個,我叫他們出來,您自己挑吧。」

  胡鑲心想著他還真是艷福不淺,帶了那麼多女人,嘴上卻笑,「也成,有勞大人了。」

  不及一刻鐘,屋裡站了一屋子下人,小廝站一排,婢女站一排,小廝暫不提,只說婢女們,身上穿的都是那日胡鑲在陸恆船艙內看見的那個女人身上的裙子,連顏色都一樣,他順著這些婢女看,沒一個稱的上美人兒的,正經有點模樣的還是個半大的青澀丫頭,登時叫他倒盡胃口。

  胡鑲做了這麼多年的錦衣衛,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思索著那美人兒身段很是誘人,便比對著在婢女中搜找,還真叫他找到一個相像的,只是這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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