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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大長公主身邊的人都被林大將軍這幾年的誠心所感動,只是大長公主卻似冷了心腸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林大將軍。

  旁人不明白大長公主的性子,蘇和靜卻摸到了婆母的心思。

  從前她被鄭國公傷的那樣深,好容易避來了西北,忘卻了前塵舊事,如何能這樣快地接受另一個男人?

  更何況,她是「假死脫身」,名義上還是鄭國公的正妻,大長公主是個端正謹方的性子,絕不會做出有違道義的事來。

  只是苦了林大將軍。

  鄭宣、蘇和靜與林大將軍站在橙園門口時,大長公主正穿了一身青衣立在庭院中央侍弄那一盆盆蘭花,蘭花精細不易養,她每日要耗費大半的時間在這些蘭花之上。

  林大將軍瞧見不遠處的大長公主後,嫣紅便從雙頰飛到了耳朵根。

  「母親。」鄭宣率先喊出了聲,將背過身去的大長公主喚了過來。

  大長公主趕忙放下手中的蘭花,走到鄭宣身邊仔細端詳他道:「黑了,瘦了。」

  說罷,又拉著蘇和靜說道:「怎麼沒把雀兒和婷姐兒帶來?」

  和兒子兒媳說完話後,才將目光落在最後側的林大將軍身上,眸眼深深地說道:「大將軍好。」

  林志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湊近大長公主身邊,他的腦袋瓜便不靈敏了,一時間窘迫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還是鄭宣不忍大將軍這般窘迫,便與大長公主道:「母親,我想喝你做的牛乳羹了。」

  大長公主自然喜得眉開眼笑,也不用女官們打下手,自個兒飄飄然地進了廚灶間,做起了牛乳羹。

  因此,林大將軍也借著鄭宣和蘇和靜的光喝到了大長公主親手煮的牛乳羹,他是個粗人,欣喜之下便一股腦地喝光了眼前的牛乳羹。

  此時的鄭宣方才抿了一口牛乳羹,蘇和靜還在吹走牛乳羹上的熱氣,可林大將軍卻已將這一碗牛乳羹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見林大將軍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鄭宣連忙將自己的牛乳羹推到了林大將軍身前,道:「將軍若是不嫌棄,把我的也喝了罷。」

  大長公主卻伸出柔荑制止了鄭宣的動作,只見她頗有些無奈地對林大將軍說道:「將軍,我再給您去盛一碗。」

  說罷,她便又去廚灶間忙碌去了。

  林大將軍想出聲喚住她,可大長公主步伐極快,一霎那便沒了影子。

  「你母親會不會覺得我……」林大將軍面有憂色地對著鄭宣開口道:「我是豬八戒吃人參果——暴殄天物?」

  鄭宣嘴裡喝進去的牛乳羹險些噴了出來,他只好勉力忍著,盡力忽略林大將軍此刻似小媳婦般幽怨的神色,道:「大將軍多慮了,母親見您這麼喜歡吃她做的牛乳羹,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大將軍聽了這話後,果真轉憂為安,喜滋滋地笑了起來。

  而後大長公主便重又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乳羹回來,只是這一回她語氣溫柔地「關照」林大將軍道:「慢些喝,這是今日最後一些牛乳了。」

  林大將軍被心上人這般「關懷」,一顆心跳的飛快,近一米九的粗壯漢子竟忸怩了起來,他道:「好。」

  喝完牛乳羹後,鄭宣才對大長公主說道:「母親,過幾日我要上戰場了。」

  大長公主聞言一頓,手裡捧著的茶盞差點砸碎在地上,她望了一眼林大將軍,便嘆道:「男兒志在四方,母親自然是不會阻攔你的,只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千萬要小心。」

  蘇和靜也附和道:「千萬小心,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鄭宣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從前他在京城過的日子也算得上是錦衣玉食,如今卻要出關外去與韃靼廝殺,他心裡也是害怕的,只是害怕無用,如今母親和妻子兒女都倚靠著自己,他不能退縮。

  大長公主仔細關照了鄭宣該注意的地方,說到尾處已是聲音哽咽,眉眼染上了紅暈。

  林大將軍瞧了心內自是難受不已,為了不讓大長公主傷心,便再三保證道:「我不會讓他出事的,你放心。」

  大長公主知曉林志的為人,當下便聽出了他話里的誠摯之意,她感念地說道:「多謝大將軍。」

  鄭宣、蘇和靜和林大將軍離去後,大長公主靠在廊下,望著庭院裡的蘭花出神。

  一是想起了舊時在鄭國公府時,鄭燁為博自己一笑,替自己尋來的那幾株「貴妃醉酒」「花紅柳綠」。

  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二是為了林大將軍不加掩飾的喜愛之意。

  身邊的女官時常問自己,大將軍這般赤忱,為何自己遲遲不肯應下他的情意?

  大長公主默然,滿院的蘭花這般明雅動人,她自然是喜歡的,只是蘭花要想綻放在這地勢嚴苛的朝息縣,總是艱難了些。

  *

  鄭宣出征的頭三日,蘇和靜搬去了橙園與大長公主同住,婆媳二人日日在小佛堂誦經祈福,唯願菩薩能保佑鄭宣平安無恙。

  偶爾大長公主會在佛祖前多加一個需要它保佑的人名。

  韃靼屢次闖入西北境內,燒殺掠奪無惡不作,這一回林大將軍也是下了狠心要把這群宵小之輩趕出中原土地。

  故他飛鴿傳書去了京城,求得陛下的恩准後,便開始操練軍營的士兵,連帶著鄭宣也在他的操練下變得身強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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