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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丫鬟說完都面面相覷了一陣,心裡都湧上些心虛,可若不是蘇和靜實在不喜去外頭走動,她們也不會出此下策。

  蘇和靜果真深受觸動,想到自有孕以來她整日懶散的日子,心裡不免有幾分害怕。

  鄭宣回來後,便見蘇和靜正在內寢里來回踱步,並未像往常一般躺在床榻上熟睡。

  他暗暗稱奇,走到蘇和靜身邊,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面色依舊紅潤,才說道:「今日怎得不睡覺?」

  蘇和靜雙頰一紅,只道:「太醫說我該多走走。」

  鄭宣愈發好奇,往日裡他也不是沒試著帶蘇和靜往外頭去散步過,只是蘇和靜反應激烈,根本不肯往外頭走一步。

  且她如今情緒敏感的很兒,動不動就落下淚來,鄭宣一瞧她那淚眼婆娑的樣子,心腸便軟了下來,也不強求著她往外頭走去了。

  直至到了晚膳時分,蘇和靜一心要去內花園消食散步時,鄭宣才從冬吟她們的口中得出了蘇和靜如此轉變的原因。

  原是冬吟她們編了些故事嚇她。

  鄭宣忍不住嘆了一句:「還是你們有法子。」說罷,便賞給了這幾個丫鬟兩個月的月例。

  算了算日子,再過五日蘇和靜的肚子便到了第五個月,如今她的身形比之從前已臃腫了不少,走起路來也需好幾個人攙扶著。

  鄭宣見她走在內花園的鵝卵石路上,那顆心也忍不住提了起來,只怕她一個不慎滑倒在了地上。

  索性他便不讓丫鬟們攙扶著蘇和靜,自個兒親自扶住了她的腰,陪著她來回散步。

  散步歸來後,鄭宣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扶著蘇和靜去了淨室沐浴身子,自個兒胡亂洗了一番後,便睡在了臨窗大炕上。

  夜裡一人孤苦伶仃地睡在炕上,鄭宣心內百感交集,只盤算著若這一胎是個女兒,他獨守空閨的苦便也能抵消了。

  若這一胎是個兒子……

  鄭宣只覺得心上怨氣又多了幾分。

  翌日一早醒來,蘇和靜便覺得自己的小腿十分腫脹,只是身子不像前幾日那般疲乏難受,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紅棗照例來服侍她起身,蘇和靜便朝著她開懷大笑道:「你們說的沒錯,多走些路是有不少好處。」

  紅棗聽了自是激動不已,前段時日她們怎麼勸說蘇和靜她都無動於衷,若是話說重了幾分她還會落下淚來,如今卻迴轉過來了。

  聽得蘇和靜起身的動靜後,鄭宣也從炕上翻身而下,洗漱收拾好後,便坐在了梨花木桌旁,一臉幽怨地望向蘇和靜。

  蘇和靜胃口大開,吃完了一碗粳米粥後,便又吃了一疊裹著梨汁的酥皮春卷,這才想起鄭宣一筷子都未動,只道:「你怎得不吃?」

  見自己的嬌妻雙腮鼓的滿滿當當,望向自己的靈透眸子裡儘是亮晶晶的喜意,鄭宣心口忽而一松,獨守空閨的苦楚不消而散。

  「你多吃些罷。」鄭宣邊說著,邊又替蘇和靜夾了一筷子胭脂鵝脯。

  用完早膳後,蘇和靜便覺得自己神清氣爽,比往日裡也有勁幾分,她便道:「再去外頭散散步。」

  這一回在內花園湖畔散步,她便遇上了風塵僕僕的三老爺。

  鄭宣與她一同向三老爺行了禮,也沒說上幾句話,三老爺便朝著延禧院的方向趕去。

  到了午膳時分,紅棗才打聽了些消息回來,只說前頭管家的事兒果真鬧了出來,胡氏與練氏在延禧堂險些當真老太太的面打起來。

  後來二老爺和三老爺趕了回來,各自管教了一番自己的正妻,這才堪堪收場。

  只是公中銀子不翼而飛這事終究是被胡氏捅到了明面上,老太太便是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做不到。

  練氏也不願意平白吃了這個啞巴虧,便像市井潑婦般嚷嚷道:「我不過拿了五百兩銀子,倒是二嫂管家這些年,只怕貪下了數萬兩銀子了罷。」

  胡氏忙道:「你且去查帳本就是了,若是我貪了一分公中的銀錢,叫我不得好死。」

  練氏卻不依不饒,只道:「動動嘴皮子誰不會?打量誰不知曉你靠什麼才得了這管家權。」

  兩人的話越說越難聽,後來還是老太太出聲呵斥了一番後才偃旗息鼓。

  後來鄭國公鄭燁知曉了此事後,大發雷霆了一番,罰練氏與三老爺一個月不許出門,奪了練氏的管家之權,並給二房送去了好些奇珍異玩。

  便是連蘇和靜聽了,也覺得國公爺的心太偏了些,不過她想到大長公主的囑咐,便也撂開了手,只專心養起了胎。

  夜間之時,蘇和靜早早地便上床睡了,鄭宣躺在炕上輾轉難眠,心裡盤算著若是個兒子,他要從小培養他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絕不許他與自己和蘇和靜睡在一塊。

  若是女兒則就另當別論。

  *

  自從裴景誠知曉了蘇和靜懷有身孕且與鄭宣琴瑟和鳴的真相後,便不大愛往芍藥公主的房裡去了。

  他只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滿心滿腦都念著蘇和靜,盤算著將來能再將她迎進門來,可她卻早已忘了和自己的恩愛過往,眼底心裡都裝著另一個男人。

  裴景誠起先是又恨又痛,一時想到和蘇和靜剛成婚時的恩愛回憶,一時又想起那日在鄭國公府時她望著自己那陌生又冰冷的目光。

  隨後他的心內又生起了一股惘然的酸澀,似是不相信蘇和靜會在一夕之間這般冷情冷心,她篤愛自己,又怎會對那鄭宣情根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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