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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料一場意外她和相里鏡孤男寡女共處一夜,雙雙喪失名聲,太后索性亂點鴛鴦譜,給他們兩人賜婚。

  消息傳出來,貴女據理力爭,小侯爺氣急敗壞,紛紛抗拒這門親事。

  扶玉鸞在太后面前泣淚成珠:姑母,您怎能看著玉鸞嫁給那個混帳?

  相里鏡梗著脖子反駁老侯爺的藤條伺候: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會娶她!

  皇命難違,二人還是結成好事,郎無情妾無意,卻還要裝作舉案齊眉,恩恩愛愛的模樣。

  相濡以沫,雞飛狗跳的日子不斷上演。

  起初相里鏡只想讓扶玉鸞在家裡當個擺件,後來他總是習慣性地擋在她面前,為她遮風避雨,護她平安喜樂。

  扶玉鸞也覺得她這紈絝夫君支棱起來,護在她身前的樣子當真令人動心。

  她清清嗓子:「夫君,以往是我眼光不好,沒人比得上你。」

  相里鏡也溫情脈脈握住她的手:「夫人亦是我心目中最溫柔的娘子。」

  驕縱貴女×紈絝小侯爺

  第15章 瘦馬

  小龐氏走後,蘇和靜遲遲未喚人進去伺候,到了午膳時分正屋裡也沒傳出什麼動靜。

  冬吟忙讓春染去大廚房提食盒,自個兒則進了正屋裡去伺候。

  蘇和靜早不再東側間坐著品茶,冬吟探頭去瞧了內寢間,便發現她家大奶奶正坐在妝奩台前對鏡描眉。

  螺子黛價高難得,平素大奶奶並不愛拿它來描眉。

  冬吟正思忖著要不要出聲詢問一句該不該擺午膳時,蘇和靜清麗縹緲的聲音便隔著帘子飄往她的耳畔。

  「進來罷。」

  冬吟攏回思緒,笑著撩開帘子道:「二奶奶那炮仗似的性子,大奶奶您也受的住。」

  蘇和靜怏怏不樂地放下那螺子黛,指著銅鏡內映出的面容,笑道:「方姨娘素來喜愛這螺子黛,你使個小丫鬟給她送去一隻吧。」

  冬吟雖則沉穩內斂,此刻也忍不住問道:「大奶奶何必這般抬舉她?這螺子黛您總共只得了兩隻,平日裡也不省得用。」

  蘇和靜擺了擺手,打趣她道:「世子爺在外養了外室,聽聞是揚州瘦馬出身,若她不打扮的貌美些,咱們家裡可又要進人了。」

  冬吟知她是玩笑話,可還是被蘇和靜話里的深意激得身子一寒。

  世子爺養外室便算了,竟還養了個揚州瘦馬?

  她只怕蘇和靜會因此寒了心,便搜羅了好話勸解道:「世子爺好歹沒尋了個楚香樓的粉頭,咱們也是要給世子爺抬個良家子為妾,如今正好有送上門的人選,大奶奶何不將那外室收為己用?」

  蘇和靜笑意一斂,一字一句地與冬吟說道:「那外室蓄名在楚香樓,聽聞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清白身子。」

  冬吟聽後驚怒不已,只喃喃道:「爺也太荒唐了些,若是那樣的女子進了門,大奶奶豈不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蘇和靜見自己的貼身丫鬟都因此憤怒得雙臉通紅,心裡愈發寒凜徹骨。

  她對那外室倒沒什麼恨意,不過是個生死由不得自己的苦命人罷了,只是如今,她倒是真真切切地恨上了裴景誠。

  往日裡他寵幸方氏,為著庶子庶女百般委屈自己這個正妻便罷了,端陽侯府要臉面,總不會將寵妾滅妻這事搬到檯面上來。

  忍一忍,日子尚且還能過得。

  可若是裴景誠將那楚倌紅樓的女子迎進門後,自己再自恃身份,也不得不淪為滿京城的笑柄。

  賢妻又如何,貴女又如何,還不是和個風塵女子一起爭奪夫君的疼愛?

  裴景誠若當真心裡顧念自己這個正妻幾分,便不會在楚香樓內堂而皇之地蓄養著這個外室,也不會讓那外室懷上了身子。

  思及此,蘇和靜又是嘲弄一笑,若是那外室懷身子一事被端陽侯府內的人知曉了,自己還不知要被那群人如何編排呢。

  蘇和靜愈想愈憤怒,更有一股哀切之意裹挾著怒火一起漫上她的心頭,她回身握住了冬吟的手,淚水頃刻而下。

  「冬吟,若那女子懷著身子進門,我該當如何?」蘇和靜流著淚的悽苦模樣讓一旁的冬吟心酸不已。

  是了,若連瘦馬出身的女子都懷上了身孕,可她家大奶奶卻遲遲未有身孕,她該如何自處?這世道的流言蜚語,能將一個人的心肝肺皆刺的流出苦水來。

  蘇和靜再忍不住心裡的苦楚,淚珠似斷線的風箏便滾落而下,將她臉上的脂粉並為了這內宅紛爭而戴上的面具一併洗了個乾淨。

  「這不是我的錯,也不是那女子的錯,是裴景誠的錯,他不過是往上升了一品罷了,便能肆意妄為到如此不顧體面。」

  冬吟不曾答話,只陪著蘇和靜一同默默流淚。

  「明明是他的錯,可我若是說出個半句阻攔的話語,京里的人便會說我不賢善妒,自己生養不出孩子,還想讓世子爺絕後。」

  「他如今官運亨通,萬事得意,總不能是他犯了錯,不是那外室的錯,便是我的錯。」

  「母親日日敲打責罵我,只為了從我這兒貪些油水接濟她娘家,方氏要東要西從不饜足,今日頭疼明日腰酸總與我過不去,老太太面慈心苦只想著引我作筏子,裴景誠寵妾滅妻風流成性,這宅門裡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到動情處,蘇和靜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說出口的話帶著掩藏了許久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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