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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吟聽了也是鼻子一酸,論理說她們姑娘已是樣貌、性情、規矩樣樣都拔尖了,誰成想會在這端陽侯府里舉步維艱。

  既是想到了這裡,便不得不提一提鄭小公爺,他也是天潢貴胄,自小與姑娘。

  姑娘一及笄,鄭小公爺便託了保山來安平侯府提親,只可惜侯爺鬧出了那檔子事,便只得把姑娘匆匆定給了端陽侯府。

  鄭小公爺也是個痴情種,直至如今也未曾娶親。

  便是她們姑娘初時知曉了要嫁去端陽侯府一事,起先也是茶不思飯不想了幾日,在閨房裡哭的眼睛腫的和桃兒似的,臨出嫁前一夜裡,鄭小公爺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翻牆根來了姑娘的院裡。

  他與姑娘隔著窗說了半夜的話,便在天剛蒙蒙亮時撂下一句:「多久我都等得起。」

  這一回後,姑娘也不哭不鬧了,心如死灰地上了嫁去端陽侯府的花轎,本想安生些度日,卻又因方氏而冷了心。

  第7章 抬妾

  冬吟哀嘆一番後,便壯著膽子說道:「大奶奶,奴婢有些話憋在心裡許久了。」

  蘇和靜攏了攏自己微微有些紛亂的髮絲,瞥了冬吟一眼後,笑道:「有什麼想說的便說罷。」

  眼瞧著大奶奶在端陽侯府內處境一日比一日地艱難,家裡的侯爺只一心向著官場上鑽研,安平侯夫人又是繼室,與大奶奶不過是面子情而已。

  若大奶奶自己不再迴轉些,這往後的幾十年生活可不是像浸著苦黃蓮一般?

  冬吟便道:「方才家裡的太太派婆子來送喜餅了,雪姨娘生下了個六斤足月的男孩兒。」

  蘇和靜聽了也是一愣,父親有了庶子,自己也有了個兄弟血親,按理說應當是件好事,可她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她那個繼母應當也是這般想法。

  「母親去時,我不過七歲大。」蘇和靜自嘲一笑道。

  如今父親有了傳宗接代的血脈,更不會在意自己這個外嫁女兒的生死了。

  冬吟自然也思量到了這些,她覷著蘇和靜越發沉靜的面色,說道:「如今大奶奶更該為了自己謀劃幾分才是。」

  蘇和靜聽明白了冬吟這番話里的言外之意,是在告誡自己要籠絡裴景誠的心,再不能將他推到方氏那兒去。

  可她只要一瞧見裴景誠那副「你是賢妻,要多讓著方氏和言哥兒」的嘴臉便覺得噁心,更別提與他行周公之禮。

  「要奴婢說,以大奶奶的才貌性情,若是真心要與那方氏爭搶,她如何會是您的對手?」

  蘇和靜聽著冬吟這番話卻覺得刺耳至極,爭寵博愛乃是妾室之流慣常用的手段,自己好歹也是出身名門的貴女,如今又是身份肅重的當家冢婦。

  要她與方氏為了個男人拈酸吃醋?

  倒不如給她一封和離書罷。

  冬吟說完這話後,瞧見蘇和靜蹙起的柳眉時便知她已是說不通自家大奶奶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道:「便是大奶奶您不願和個賤妾爭搶恩愛,何不抬起來一個與她打擂台?」

  蘇和靜方才便也是在設想這個法子,她不屑與方氏爭搶男人,卻不能容忍方氏野心愈發脹大。

  言哥兒是她方氏生的沒錯,可名義上卻要叫自己一聲母親,將來便是有出息得了功名也是讓自己這個嫡母獲封誥命。

  所以她自然犯不著和言哥兒過不去。

  蘇和靜便指使著冬吟去開私庫,只說道:「去西街尋葫蘆嬤嬤,讓她挑兩個家世清白的女孩兒過來,不拘多少銀子,只兩條規矩。」

  抱廈也聽得了聲音,端了一盤棗泥杏仁糕進屋,只道:「什麼規矩?」

  「第一是要那女孩兒自個願意做妾,第二是父母兄弟尚在人世。」蘇和靜緩緩開口道。

  冬吟當下便接過了銀票,作勢要撩開帘子往外走去,只是蘇和靜說完這話後心裡便很是有些沒滋味,攔下她道:「且等等吧,不急在一時。」

  若不是當真被逼到了山窮水盡之時,她卻是不想行此下策,挾住了那良家子父母親人的性命,要她替自己籠絡住裴景誠的心。

  她這般遲疑落在冬吟和抱廈的眼裡便是她信不過外頭買來的女子。

  大奶奶莫不是要從安平侯府陪嫁來的家裡選一個出來?

  冬吟與抱廈面面相覷了一番,二人便道:「大奶奶可要瞧瞧我們蘇家的家生子?」

  蘇和靜一聽這話便知這兩個丫鬟想歪了心思,索性也懶得解釋,只道:「不必了,你們且下去吧,也讓我好生盤算盤算。」

  冬吟與抱廈便乖順地退了出去。

  臨近深夜,蘇和靜通了頭髮臥在架子床上,望著屋內影影綽綽的燭火,竟是一絲睡意都無。

  她這澄風苑裡驟然少了爽朗話多的秋桐,竟顯得有幾分孤獨寂寥。

  思及此,她不免心口一窒。

  出嫁前父親就告訴自己,要好生侍奉婆母,以夫君為天,善待妾室庶子。

  出嫁後自己三年無子,父親又甚少與自己聯絡,她便愈發小心謹慎,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像白日這樣的啞巴虧她吃下的難道還在少數?只是可憐了秋桐,莊子上到底不比端陽侯府錦衣玉食。

  幾個丫鬟都將這一日蘇和靜的怏怏不樂瞧在眼裡,秋桐走後,二等丫鬟茯苓便被提上了一等,如今四個丫鬟俱在耳房坐著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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