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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夫人忽然縮了縮脖子,這話說的,怎麼就像要送他們去鬼門關一樣。
顧半夏輕輕的拉了拉太師夫人的胳膊,沖她點點頭。
太師夫人恍然大悟。
在這一個多月的救災過程中,半夏應該是同九千歲相處最多的,既然半夏都不怕九千歲,那就說明,九千歲可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所以——
九千歲的車,可以上。
腦海中掠過這一條線之後,太師夫人忽然笑起來,「那就麻煩九千歲了。」
說完。
就要拉著顧半夏一起上車。
被忽略的太師重重的咳嗽一聲,這娘倆,怎麼就把他落下了?
聽到聲音。
九千歲忽然掀開窗簾,好整以暇的盯著太師。
嘖嘖了兩聲。
一隻手托著腮,氣死人不償命的說,「太師,本督這輛馬車,裡面極其寬敞,倒是能坐四五人。」
太師捋了捋自己的小鬍子。
在心裡決定,要是九千歲這個狗東西能主動邀請他,他就暫時不計前嫌的上去坐。
緊接著。
九千歲的下一句話說道,「太師,可是本督就是不想帶你呢!」
太師氣的倒吸了一口氣。
還沒反應過來。
九千歲已經一把將窗簾遮住。
本來太師被九千歲氣的夠嗆,抬眼一看,他的娘子和乾女兒已經鑽進了車裡,沒有任何的留戀,似乎忘記了這裡還站著一個人。
九千歲的馬車行動起來。
太師夫人的聲音從車裡傳出來,「老爺,你去蹭一蹭其他人的車吧。」
太師:「……」
車裡
太師夫人規規矩矩的坐著。
九千歲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顧半夏身上,「太師夫人,還未恭喜您喜得外孫。」
太師夫人受寵若驚,「多謝千歲大人。」
九千歲稍稍勾唇。
一路沉默。
來到太師府門口,太師夫人忙不迭的連聲道謝。
帶著顧半夏一起下了車。
九千歲輕咳一聲,「夫人,天色已晚,早點休息。」
太師夫人哎了一聲。
告辭後。
帶著顧半夏進府。
九千歲在太師府門口停留了些許,才回去千歲府。
路上。
方圓摳了摳自己的太陽穴,他就納了悶了,奇了怪了,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了,讓他想辦法把太師家的馬車搞壞,然後——
就沉默著一言不發的坐了一整路?
這算什麼事啊?
九千歲的馬車拐了幾道拐角。
在一處極其黑暗的巷子裡停了下來。
大約過了兩炷香的時間。
有人的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
馬車的帘子被掀開,一個人上了馬車。
方圓帶著轎夫守在巷子兩端。
月朗風清。
——
晚上
顧半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身邊的小六睡得像個小豬似的。
顧半夏翻了個身,面對著小六。
小心翼翼地將手指伸進小六的脖子。
嗨!
還有點小困難呢。
小傢伙都快沒有小脖子了。
好不容易將兩根手指伸進去,夾住了一根細繩,小心翼翼的將那根細繩抽出來。
細繩上綁著的一塊碎玉佩出現在了顧半夏的面前。
顧半夏閉上眼睛。
把碎玉用小六身上的衣服包裹兩層,輕輕的摩挲著,感受一下手感。
不用眼睛去看,只用感覺。
這感覺很快就和之前撿到九千歲的香囊相對上。
一模一樣。
顧半夏倒吸一口氣。
如果這塊碎玉是真的將崽崽們、九千歲和東宮之間聯繫起來,那麼今日的刺殺之事是不是也和九千歲有關係?
謎團的心理越滾越大。
顧半夏似乎已經等不到崽崽們主動告訴她的那一天了。
如果一切和她猜測的一樣。
那麼目前崽崽們在京城可謂是如履薄冰,危險重重。
到處都是隱患。
——
沈沉和青竹來到顧半夏家。
「姐,你托人去找我幹什麼?」
「有件事問你。」
先太子的事在整個大周朝都是一個忌諱,顧半夏想過了,就算是她去問乾爹,乾爹都不一定能實話實說,所以她想了一圈後,將希望放在了沈沉身上。
顧半夏指了指對面,「坐。」
沈沉和青竹一起坐下來。
顧半夏給兩人倒了一杯水,「沈沉,不瞞你說,我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沈沉連忙說道,「姐,有什麼事你就吱聲,只要我能辦到,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惜的。」
半夏連忙說道,「沒有那麼可怕,沈沉,我最近幾天在外面聽到了一些故事,但是他們都說的沒頭沒尾的,我就覺得很好奇,所以就想問問你。」
沈沉拍著胸脯說,「姐,你說什麼事,我知道的一定言無不盡,我不知道的就想辦法去給你找人問。」
顧半夏也不和沈沉兜圈子。
直言不諱的說,「那個……我想問問你,先太子的事!」
此話一出。
沈沉的臉色有些難看,「姐,你問這個做什麼?這件事情知道不知道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