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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以為她是催自己去洗漱。

  等她手心搭到他皮帶,尋常般的出聲——

  「那我幫你洗,你不用動可以嗎?」

  梁空脊背一僵,瞳孔都瞪大幾分,隨即大手搭上她的手背,摳皮帶扣的動作,在最關鍵的一秒,按下去了。

  喉結風雨欲來地上下滾著,聲音也像打散一樣,侷促零碎。

  「用……這,這倒也不必,用不著。」

  駱悅人眨了眨眼,大大方方的:「沒關係的呀,又不是沒有看過,而且我有經驗。」

  梁空笑了:「你有什麼經驗?」

  睡是睡過無數次,但共浴沒有,負距離接觸,是彼此配合,跟他單方面一絲.不掛是兩碼事,那水霧彌散的場面,想想都會頭皮發麻。

  駱悅人的回答也不叫人失望。

  「我給妹妹洗過呀,你總比它乖。」

  梁空臉色一瞬沉下來。

  很好,他想入非非,覺得這件事過分艷情,她倒好,坦坦蕩蕩,覺得洗他跟洗狗沒有區別。

  也不是,有區別,他比狗乖。

  梁空自個把皮帶解開,也沒看她:「行了,你放過我吧。」

  看著身邊的男人豁然起身,變得高大無比,擋住燈光,灰色的陰影和裸著上身的壓迫感一起侵紮下來,而她跪坐其中,仰著頭不解。

  什麼叫她放過他?

  駱悅人不懂:「只是洗澡而已,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是害怕嗎?」

  手邊是那件她抓著幫忙脫下來的黑T,梁空撿起來,丟她身上,對她的大膽和遲鈍服得五體投地。

  「我是興奮!」

  低沉的,咬牙切齒的四個字。

  說完就留個寬闊背影給她,人進浴室了。

  駱悅人抱著他泄憤一般丟來的衣服,菸酒氣稍重,也殘存著他身上的體息,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哦,他……不止想洗澡。

  但老宅這邊的房間,梁空不常回來住,住也是一個人。

  不可能有套這種東西。

  入秋深夜已經不適宜用冷水沖澡,梁空用了,並把水量開到最足,腦子裡就一句話——駱悅人害人不淺。

  會不受控地去想。

  有那麼幾個瞬間,他想叫她進來,在他從小就住的房間裡,毫無顧忌地弄她。

  心思沉不下去,冷水也是白淋。

  等他換了條乾淨的白色居家褲,腰上的帶子沒系,隨意耷拉著,淺灰毛巾擦著滴水的濕發,從浴室出去。

  他眼睛漆黑銳亮,像淋過一場夏季的暴雨,看著人的時候,潮濕又悶熱。

  駱悅人還坐在剛剛的沙發上,唯一不同的是,她脫了吊帶外那件淡紫的薄薄針織衫,跟他的黑T疊在一塊,一深一淺的色相衝擊,搭在沙發扶手上。

  她細白的手臂露出來,聽見動靜,抬起頭。

  他洗澡這十分鐘,她沒研究明白安全期是什麼。

  算來算去,好像都不是安全期。

  「梁空。」

  梁空走過來,直接把她撲到沙發里,咬她脖頸細嫩的皮肉,他太迷她身上的溫軟香氣,不肯起來,沉著聲音說:「你脫什麼衣服,你故意的是不是?」

  駱悅人只覺得鎖骨被人濕漉漉地吻著,他隔著衣服揉捏的動作,侵略感十足,有種說不出來的酥痛。

  她往他肩上推,想讓他起來,好聲好氣跟他說:「你大哥大嫂之前不是在這裡住過很久嗎?可不可以去他們的房間——咳——找一下……」

  算是偷出經驗來了。

  偷完自己表妹,再去翻梁空親哥。

  廊上有夜風,被梁空牽著手,往他大哥房間去的時候,駱悅人忍不住用手捂了一下臉,真的覺得他們兩個好笑又丟人。

  然後。

  他們就發現了另一件更丟人的事。

  他大哥大嫂好像沒有同房,該翻的東西沒有翻到,但是在柜子里發現了一個折好的地鋪。

  單人的。

  駱悅人扶著櫃門,尷尬地轉頭看向身旁因為著急出來上衣都沒穿的梁空,腦袋裡是他大哥戴著金絲邊眼鏡,分分鐘幾千萬的貴公子模樣。

  「你大哥,睡地鋪啊?」

  梁空想到梁知非那個奸商,目光落在可憐巴巴的摺疊軟墊上,停了兩秒說:「也……不一定是他睡吧。」

  誰睡不要緊,反正有件事板上釘釘。

  駱悅人疑惑道:「他們為什麼結了婚都不同床啊?」

  梁空:「可能他不行吧。」

  駱悅人發滯,聲音低低:「你哥,不行……」

  是那個不行的意思嗎?

  四目相對,梁空俯身,印在她唇瓣上。

  再回梁空房間,駱悅人被他親到暈頭轉向,腳底發軟。

  他親她耳廓,像吞噬柔軟的花瓣,說話的聲音混在裡頭,熱的濕的,叫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說他也不行。

  硬得不行。

  駱悅人別開腦袋,縮著脖子,有些受不住。

  男人的身體像一面被火炙過的銅牆鐵壁,駱悅人能感受到這樣的溫度,還有他身上沐浴後的氣味。

  他發梢沒有干,那些水汽冰涼隨著他的吻,星星點點落下。

  水汽的涼,和體溫的熱。

  仿佛冰火兩重天。

  她感覺自己不是在呼吸,是被什麼擠壓著,然後被迫吐氣,並且頻率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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