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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卻也知道自己惹了祖父,擦掉嘴角血跡朝著身旁石安說道:「宮裡這邊有姜成和蕭池盯著,你先回府里去跟長林他們說一聲,叫他們不必擔憂,還有安國公府那邊,讓臨陽郡主和子謙也別擔心。」

  石安點點頭轉身離去。

  沈卻在外間站了一會兒才進了暖閣,一進去就看到沈忠康和安國公劍拔弩張。

  也不知安國公說了什麼,沈忠康滿眼怒色的瞪著他,而安國公則是說道:

  「你不必這麼看著我,我和元窈的確是騙了你,可你應該知道當年永昭的死跟西陵王脫不了干係,元窈不會留他活著回去朔州,與其讓他死在旁人手裡,或是回了朔州之後再行謀逆之事,倒不如讓他死在天慶帝手上。」

  「天慶帝本就因永昭之事落了個昏庸殘暴之名,西陵王死於他手,只需將他推出去就能給天下人和朔州一個交代,屆時若袁家繼續興兵,朝中平叛便也師出有名,這難道不好?」

  沈忠康冷聲道:「都是藉口,你們分明一早就算好要將當年之人一網打盡!」

  「那又如何?這本就是他們欠元窈和永昭的。」

  「那你們也應該跟我和太子商議……」

  「若是商議了,你們肯讓元窈這般行事?」

  安國公抬眼對著沈忠康說道,

  「太子固然對永昭有愧,可他若是知道要以他父皇和整個皇室聲譽為代價,甚至會牽扯出先帝舊事動搖他儲君之位,他可還會答應讓鄭家告這御狀?」

  「還有你,你若是知道八年前是西陵王挑破宣文太子之事,蠱惑天慶帝謀害永昭,永昭的死有一半在他身上,可殺他南境必亂,你又可會答應讓元窈行今夜之事?」

  沈忠康臉色有些僵青。

  安國公看著他說道:「八年前你把自己關進祠堂,眼睜睜看著永昭落罪,如今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依舊還是會選擇你所謂的大局,哪怕你明知道以元窈的本事敢如此行事必定有震懾朔州之力,你也不敢拿著黎民江山去冒險。」

  「元窈不是永昭,你亦知她心性狠辣、野心難馴,她就算跟你實言,你也不會信她只為復仇。」

  「你會疑心她拿到梟符之後得了兵權無人鉗制,你會怕她擅權之後未必太子地位,你甚至會疑心她毀了皇室聲譽是為奪江山皇位,若真叫她事成之後,她會不會圖生野心容不下太子趁機取而代之占了這天下。」

  「我……」

  沈忠康張嘴就想說他沒有,可對上安國公仿佛什麼都能看透的眼神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第431章 太子哥哥,我要這皇位

  二人彼此對視,暖閣中落針可聞。

  哪怕再不願意承認,沈忠康也知道安國公說的都是對的,他從來就沒信過薛諾。

  就算明知道薛諾是永昭的女兒,知她本事過人,沈卻也非那種會為泄私憤而罔顧天下的混帳東西,他依舊還是不會答應讓他們殺了西陵王。

  他會權衡所有,會懼怕南境大亂,更會懼怕權利動人心之下薛諾的出現會帶來的那些變數。

  若早知道薛諾手中拿著梟符,知她今夜行事,他必會出手阻攔,就算攔不住也要將所有變數都控制在他能掌握的範圍之中,而不會放任薛諾威脅到太子,亂了天下。

  安國公看著沈忠康眼底一閃而逝的難堪,並沒有繼續逼問,反而話音一轉說道:「你知道元窈為什麼會動太廟嗎?」

  沈忠康抬眼看他。

  安國公說道:「太廟本是供奉贏氏先祖的地方,可先帝牌位之下卻藏著半幅女子枯骨,那枯骨被人寸寸折斷置於瓮中,瓮外貼滿了生辰八字和經文符咒,唯恐不能借贏氏先祖龍氣將其鎮壓。」

  「那地方除了皇室無人能進,你說是誰能讓天慶帝這般忌憚,哪怕身死也不敢讓其有機會輪迴超生?」

  沈忠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片刻又扭頭看向沈卻,仿佛要聽他反駁,只可惜沈卻垂眼沉默不語,而他的沉默也讓沈忠康如遭雷擊。

  「是……永昭?」

  沈卻「嗯」了聲。

  沈忠康踉蹌著撞在一旁的桌案之上,用力撐著方才能穩住腦中暈眩,他臉色蒼白嘴唇發抖,原本到了嘴邊所有想要勸說的話都散了個乾淨。

  他憑什麼勸人。

  又拿什麼來勸?!

  ……

  薛諾讓人將天慶帝送進了廣寧殿裡,將被捆著的天慶帝隨意扔在一旁後,就徑直到了佛像前。

  那佛像怒目圓睜依舊如之前一樣震懾人心,四周燈台添滿了燈油,深褐色的龕台被擦得一層不染,而香爐之中的香灰又厚了許多。

  薛諾點了三柱香插進香爐之中,望著身前說道:「母親,我來看您了,上次來時偷偷摸摸不敢與您敘舊,這次倒是不用著急,我還把舅舅給您帶來了,您高興嗎?」

  她手指輕撫著佛像前的桌案,

  「母親當年最是不喜束縛,她本是如風自在的人,若非為你震懾朝堂,她本該自在於山水,偏偏死後卻被你困在這小小的佛堂和那常年不見天日的太廟裡。」

  「舅舅,你就不怕母親生氣嗎?」

  天慶帝被堵著嘴一句話說不出來,只唔唔叫著滿面驚恐。

  不可能,元璟怎麼知道屍骨之事,胡志儀已經死了,到底是誰泄的密?是劉海?還是有什麼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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