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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北硯抬眼,“你是來勸我的?”

  “勸你有用?”

  “沒用。”

  “……”

  “那我還勸什麼。”

  曲懿默了默,不情不願地問:“所以我最近都不能見你了?”

  為了讓霍霄相信他們之間真的出了問題,分別一段時間是最好的選擇。

  溫北硯極輕地嗯了聲,身子挪了挪,空出半個床位,“上來。”

  曲懿怕壓到他的傷口,也怕被人看見,就沒答應。

  溫北硯艱難下床,一瘸一拐地走著,曲懿以為他是要上廁所,正準備上去扶,見他腳尖一轉,兀自朝門口走去,摁下鎖扣,“不會有人進來。”

  一如既往的不按常理出牌,曲懿懵了兩秒,好氣又好笑,聽他的話上了床。

  溫北硯無視傷口,把她攬進懷裡,“瘦了不少。”

  “怪你。”她瓮聲瓮氣地甩鍋。

  頭頂上飄來一陣微弱的氣息,“嗯。”

  “……”

  兩個人都沒有話了,空氣安靜下來。

  最開始曲懿有點不習慣現在的狀態,畢竟他們兩個在一起後幾乎沒有過這樣閒靜的時光,要麼針鋒相對,互相刺著彼此的軟肋,要麼她單方面的膩歪,他適當表現出配合的態度,默許她的瘋鬧。

  他的胸膛太溫暖,時間一久,曲懿開始享受這種氛圍。

  最近兩天都沒有好好睡一覺,神經放鬆下來後,縮在他懷裡,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潛意識裡還擔心會帶到他傷口,動都不敢動,醒來時四肢僵硬,腰背也酸痛不已。

  忽然感覺脖子酥酥麻麻的,她慢幾秒地睜開眼,對上一頭濃密的黑髮,嚇的她差點喊出聲。

  溫北硯的唇還落在自己脖子上,緊接著被吮了下,曲懿連忙伸手捂住,“別吸脖子,會出事的。”

  她把國內外因種草莓意外身亡的案例調出來給他看。

  溫北硯保持沉默,眼神里隱晦地傳遞出“你現在這麼惜命”的疑惑。

  曲懿頓了下,組織好語言後,輕聲說:“就是覺得,只要你還在一天,我就得惜命一天。”

  扭捏的聲線,落在他耳朵里無比輕柔,平息下來的情愫又開始蠢蠢欲動,愉悅感快要溢出來,“不親脖子,接個吻。”

  ……

  曲懿戴上口罩,剛離開病房,大壯迎面走來,她被盯得發毛,眼睛眯起來:“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大壯回神,視線從她白皙的脖頸滑過,沒忍住嘖一聲,隱晦曲折地來了句,“懿姐,在醫院可以收斂點的。”

  曲懿下意識捂了捂那塊地方,在對面揶揄的神色里升起無地自容的窘迫感,耳垂那忽然變得熱騰騰的,片刻冷哼一聲,強壯鎮定道:“你的思維可以不用這麼發散的。”

  也不知道多久見不到他,一離開醫院,曲懿就開始心慌,好在周挽之前替她簽下了幾個代言活動,以及一檔推理綜藝的常駐嘉賓,期間她還得去參加兩部古裝劇的試鏡。

  忙到連軸轉的時候,也就騰不出時間想他。

  第二天下午,曲懿去參加了一場新劇發布會,她在裡面只是友情客串,林枳是這部劇的女主角,結束後,兩個人在後台遇到。

  這會曲懿已經摘下圍巾,林枳一眼掃到她脖子上的紅印:“你和你男朋友怎麼回事?”

  曲懿謹記教誨,想也沒想就說:“我倆暫時分手了。”

  她裝不出難過的反應,語氣也平平淡淡的,毫無說服力。

  林枳意味深長地哦了聲,手指戳了戳紅印,“那這是什麼?怎麼看上去像剛造出來的?”

  不知道是第幾次,在提及這個話題時,曲懿臉又不知所措地燒了起來,手腳都僵硬起來,還沒說什麼,聽見林枳補上一句:“怪不得剛才看你走路也奇奇怪怪的。”

  “我只是崴到了腳”這句話被曲懿咽了回去,破罐子破摔地肯定了她的猜測,“分手吻不行?”

  “當然行了,你們小情侶間的情趣我一外人能說不行?”

  林枳收了笑,忽然正兒八經地來了句:“曲懿,作為朋友,看到你今天這樣子,說實話我挺開心的,算上時間,已經過去六年,你也總算活得像個人了。”

  雖然她和江稚魚交集不多,但她能明白曲懿對江稚魚的那份感情。

  江稚魚死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對面這個人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自我否定中。

  “那段時間你看上去安安靜靜的,一面又在心裡厭惡、責怪自己,我真怕你會因此發瘋,但我更擔心的是,江稚魚的死會帶走你最珍貴的東西。”

  曲懿當局者迷,渾然不知自己當時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林枳解答她的困惑:“愛人的勇氣——一個只剩下自我厭棄的人,是不會擁有愛人的勇氣。”

  一句話點破關鍵,曲懿心不由飄向很遠的地方,林枳在耳邊繼續說:“沒有誰是在一夜之間學會愛的,我很高興你在蘇祈身上得不到的回饋,從另一個人那裡得到了,他還教會你怎麼去愛一個人。”

  說完林枳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也不知道你中的什麼狗屎運,碰到這麼一個條件好,對你更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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