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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聞簫還想追問,但他已經離開了。

  懷中的青年睡得沉,呼吸均勻而綿長。洛聞簫撥開他鬢邊碎發,看著他猶帶媚色的容顏,忍不住緩緩湊近,輕輕吻上那柔軟潤澤的雙唇。

  他不願多加驚擾,只是唇貼著唇,近距離感受寧宵的氣息,這是他的朝思暮想,他的夜間綺夢。

  洛聞簫伸手輕貼他緊實的腹部,引導他體內那些與自己同源的靈流,細緻滋養周身靈脈。

  隔天寧宵起得很晚,午時才悠然轉醒,他醒之前洛聞簫一直在靜看他的睡顏。

  “早,不對,該說午好了。”寧宵溫和而笑,拿過床邊堆疊有序的衣物就要穿上。

  洛聞簫就道:“我幫你。”

  “不、不用。”寧宵臉上有些不自然。

  是因為害怕被看到那一身痕跡麼,少司天。洛聞簫忽然覺得他面上的神情有些可愛,存心想逗他,就道:“我來吧,背上的暗扣你自己系不上。”

  寧宵攥緊了被角,堅持道:“我可以。”

  洛聞簫伸手隔空點了一下他頸間一點紅痕,問道:“是被什麼咬了?”

  “!”寧宵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捂,然後輕咳一聲道,“可能是蚊子吧。”

  洛聞簫不依不饒:“可是殿中明明熏了驅蟲的香料。”

  寧宵耳尖都有些紅了,囁嚅了半天也給不出個說法。

  “你先洗漱,我去溫粥。”洛聞簫適時地開口放過他。

  等他端了粥回來,寧宵已經穿戴整齊了,還挑了一件高領的衣袍,遮得嚴嚴實實。

  “這個好甜。”寧宵擱下咬了一小塊的糕點,拿起旁邊的茶盞解膩。

  “這是鎮子裡的甜糕,名喚長相守,是新婚眷侶在洞房花燭夜前吃的,寓意長相廝守。”洛聞簫單手撐著下頜,鳳目笑彎。

  寧宵有些迷茫:“那你給我吃幹嘛?”

  “明日就要到下一個鎮裡祈福,你就當淺嘗一下。”洛聞簫也就著茶吃了一些。

  次日,寧宵完成祈福儀式後回到司天台的內殿,在走去更衣室之前被洛聞簫攔了下來。

  “怎麼了?”寧宵問他。

  洛聞簫拿出一封信箋晃了晃,道:“煙霞殿來的。”那封信箋上用雷靈力印了一朵昭陽花,是寧宵和他先生之間的私人信箋。

  之前洛聞簫無意探知,但現在不一樣,上面的靈力與他同源,想要獲取輕而易舉。

  寧宵知道上面不會是什麼能被看的好話,下意識就想拿過來,但洛聞簫躲過了他的手。

  “別鬧,”寧宵以為是自己這幾天忙著祈福冷落他了,就安慰道,“剩下半個月都沒有事情了,等我看完再陪你好嗎?”

  “不好。”洛聞簫輕輕一笑,當著他的面將那封信拆開了,將上面的字句念得字字清晰,“夜深春色不減,美人繾綣含花,思卿歸攜煙霞,解衣閉簾共榻——”

  “別說了,”寧宵面上一燒,伸出一指抵住他的唇,慌亂解釋,“先生他的意思是,他…”

  洛聞簫低語,淡色雙唇貼著他的指尖開開合合:“你與他分明有染。”

  “我…”寧宵有種被當場抓姦的錯覺,雖然他知道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某一次他直接揭開了先生的面具。

  洛聞簫卻伸手將他攬入懷中,低聲問:“既然他可以,為何我不行?”

  寧宵身上還穿著重疊繁複的祈福禮衣,但他整個人還是很輕易地被擁入懷中,他竟不知道,之前孱弱的少年已經長成這般高大。

  “因為你還小,我總不能帶壞你。”寧宵還是試圖伸手去拿回那封用詞肆意的信箋。

  “你可以親身試過再跟我說,我哪裡小。”洛聞簫直接將信拋到一邊,毫不費力就找到他腰封的暗扣解開,畢竟這一身衣物是由他親手穿上。

  錦衣華緞貼著優美身線往下滑落,洛聞簫順勢跪坐下來,將他纏著紅繩青銅鈴的足踝握入手心。

  “我向您許願,許我多年痴妄,今朝得償。”

  寧宵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那隻骨節修長的手指帶著些許硬繭,磨得他忍不住將足背弓起,腳趾泛出一層淺淡的粉。然後他被那隻手牽引著,足尖輕踩在對方大腿上。

  鈴聲隨著動作響起,久久未能停息。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寧宵幾乎就歇在了床榻上,問就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懂節制。

  某天又一次被弄醒後,寧宵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這未免也太墮落了。

  他輕輕蹭了蹭擁著他的洛聞簫,聲音溫軟像是黏甜的糖糕:“我想睡覺。”

  寧宵知道,洛聞簫很喜歡他這些帶著依賴的小動作,但凡他流露出信任和需要被保護的弱勢姿態,洛聞簫都會欣喜又溫柔地來吻他的眉心。

  這次也不例外,對方一邊吻他一邊低柔了聲音哄道:“睡吧。”

  等洛聞簫也入睡後,寧宵立刻睜開眼睛停止裝睡,輕手輕腳地下了榻,撈起衣袍穿上後瞬移溜了。

  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他去了煙霞殿,與自己先生對坐訴苦:“你管管他吧。”

  “他忍了這麼多年才得手,熬過這段時期就好了,再說,”先生意有所指地拖長了尾音,“我從十幾日前就開始等你,你怎麼不管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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