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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宵才反應過來現在已是夜間,應該熄燈入睡了,但他有些放心不下水雲殿中的少年,畢竟自己跟他約好祈福儀式完成後一起用膳。

  “我已經派人前去告知了,”洛聞簫解下自己腰封的暗扣,厚重外袍墜地發出輕響,他低聲道,“所以,我希望接下來的時間裡你只想著我。”

  寧宵以為他想睡覺,但洛聞簫沒有走向床榻的方向,而是緩步向他走來。

  他低眸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繁複法陣之上,紋路華美張揚,散著殿中薰香也無法遮蓋的血腥氣。

  “這是您用血布下的陣法?”寧宵掙扎著想起身,但他發現自己渾身使不上力。

  “別動。”洛聞簫撐在他身上,既不會壓到他又靠得很近,“你靈力流散過多,只靠我的血維持不了多久,所以——”

  他說話時氣息噴灑在寧宵面上,有些輕微的癢。

  “我會用另外一種方法救你。”

  寧宵追問:“什麼方法?”

  殿中四角都放置了落地紅蓮宮燈,殿中央躺著一身華衣重疊的青年,他身下血紋婉轉蜿蜒,猶如一場獻祭。

  “雙修。”洛聞簫單手半撐起,空下的另一隻手流連至他腰封內側的搭扣,撥弄挑開,數重衣裳失去束縛向兩側滑開,艷如花綻。他不急,就像在拆一件靜心包裝的禮物。

  而哪怕是他將手指貼著寢衣滑進去觸摸清瘦柔韌的腰腹,寧宵面上更多的還是迷茫,青年側過頭輕咳了幾聲,被雪緞寢衣包裹的身軀被帶起一陣細細的戰慄。

  洛聞簫垂眼看他勻亭如玉樹的身軀,有一瞬懷疑他會像被風拂動的山櫻一樣顫出幾瓣花來。

  “雙修…”寧宵止了咳嗽,有些迷茫地重複了這兩個字,雙眸沁出朦朧水霧,眼眶也浮出淺淡薄紅,顯出一種脆弱的艷色來。

  他看著今早那孩子親手幫自己穿上的衣物被一層層剝開鋪在身下,像一幅用各種斑斕色調不斷暈染開來的名畫。

  洛聞簫細緻解下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伸手摘去自己的發冠,萬千墨發散下,流水般浸沒青年細膩白皙的肌理,引得寧宵微微弓起身軀。大概是多年藥物調養,他的身子極為敏感。

  洛聞簫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撫平他不自覺蹙起的眉,輕聲勸哄:“不必感到難堪,你只需把我當成一味救命的解藥。”

  “——所以請盡力承納我。”

  溫柔而漫長的調弄,藥膏和他身上祈福所用的各種香料混在一起,散發出細膩柔綿的淡香,熏得寧宵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但接下來被鈍痛刺得一激靈,應激反應就是掙脫開身上人的禁錮。

  但他因為靈力失散過多早已渾身無力,只能抖著聲線發出一些模糊的泣音和細弱的哼鳴,可憐兮兮的。

  洛聞簫壓抑著自己沉重的呼吸,低柔了聲音去哄,掰開他揉著衣物用力到泛白的指節,與他十指相扣。

  顧及著他是病體,洛聞簫很溫柔,但寧宵還是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他伸手想摘下洛聞簫遮覆眉眼的面具,精緻玉面落地發出清脆聲響,但他眨掉眼淚,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昏了過去。

  意識混沌之際,洛聞簫伏在他耳際低語著說了句什麼,溫柔而鄭重,像是某種誓言。但他實在太累了,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隔日在溫暖寬厚的熟悉懷抱中醒來,寧宵還有些回不過神,以為他們只是像平常一般看書後入睡。

  甚至他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對枕側人道:“早,先生。”

  只是在略微翻身想再睡一會時,身上的酸痛讓昨夜的記憶翻湧而上,寧宵瞬間清醒過來,面上燒著,攥著被角有些不知所措。

  洛聞簫輕撫他的背脊,聲音柔和又好聽:“你的身體狀況好了許多,這樣就好,不必多想。”他沒有戴面具,但寧宵縮在他懷裡不敢抬頭看他。

  可是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寧宵只覺腦海中所有思緒像是煙花一般炸成一片,他竟然,和自己的先生睡了。

  不,先生是為了救他。就像小時候他寒疾嚴重,先生融盡極北百里冰川尋得一株靈花一樣,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做。

  只是救他、只是救他。

  洛聞簫的聲音打斷他紛擾的思緒:“要喝點水嗎?餓了的話,我溫好了粥。”

  “不用,”寧宵閉上雙眼,小聲道,“我想再睡一會。”

  “好,”洛聞簫微嘆,“儘管你不喜歡,但近期你每隔一個月就要與我雙修補充靈力。”

  寧宵輕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然後他道:“你去忙吧,先生。”

  洛聞簫自然是聽懂了他的意思,並不意外道:“我對外說你昨夜寒疾復發身體不適。”

  寧宵輕輕道:“謝謝先生。”

  他這一聲道謝讓洛聞簫指節攥緊,但很快又無力地鬆開,他很想問寧宵“若我跟他們說我們徹夜歡好,你可還要謝我”,但最終只是沉默地下榻離開。

  而在他關上殿門後,寧宵適應了身體的不適後就緩緩起身下榻,那一身痕跡他沒敢多看,在床頭櫃裡找到他的備用衣物,穿戴整齊後直接瞬移回水雲殿的寢殿。

  撩開床帳時,靠在床頭將睡不睡的少年瞬間清醒了,眸光全落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後放心道:“您看上去氣色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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