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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佑帝聞言便頷首道:“太子心中早就有了心上人,前些日子才求了朕給他們賜婚。這是太子認祖歸宗後求朕的第一件事,朕不忍他失望,便應下了。”

  戚皇后微微一愣,下意識問道:“是哪家的姑娘?”

  “是承安侯家的嫡長女。”嘉佑帝緩緩道:“他們二人也曾結過鴛盟,太子從來不曾放下過那姑娘,求到朕這裡,想要與她再續前緣。”

  竟是那姑娘……

  難怪!

  都察院的人曾從蕭譽的府邸里搜出一些容家、沈家的書信,按說容家與沈家這會該下獄接受盤問才是。

  皇上這是因著那姑娘而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看來太子當真是下定了決心要娶容家那姑娘。

  戚甄低下眼,“臣妾聽說容家那姑娘當初在揚州府救了不少百姓,還三番兩次救下太子的命,二人患難與共,也難怪太子對她念念不忘。”

  嘉佑帝道:“皇后過些日子可宣那姑娘入宮,先探探她的喜好,也好為日後的大婚典禮做個準備。”

  嘉佑帝與戚皇后在養心殿這一番對話,顧長晉自是不知。

  知曉戚皇后帶了個姑娘回來,他眉心一蹙,心中對那人是誰隱隱有了猜測。

  “可知曉那姑娘姓甚名何?”

  傳話的內侍回道:“奴才並未打聽到那姑娘的名字,只知那姑娘似乎是中了毒,皇后娘娘親自請了孫院使給她治病。”

  中毒?

  顧長晉眯起下眼,愈發篤定心中的猜測。

  這是蕭馥動手了?

  第八十八章 (小修,增加了六百字,建議重看)

  為何蕭馥要將聞溪送到戚皇后身邊?

  那位聞溪一直在找的面上帶疤的人又是何人?

  顧長晉望著菱花木格窗外一枝被霜雪壓低的臘梅枝, 眉心微微蹙起。

  戚皇后與他雖是合作關係,但顧長晉知曉戚皇后始終提防著他。

  他亦是不能完全放下對戚皇后的戒心,戚家折損在他手裡, 戚皇后心裡對他是否心存怨恨猶未可知。

  戚皇后經營後宮多年, 如今的坤寧宮, 他能安插進去的人便只有許鸝兒。許鸝兒在大慈恩山時,橫平悄悄與她見了一面。

  根據橫平送來的消息,戚皇后在大慈恩寺見了一人, 而那人是都察院送去的。

  顧長晉拿起書案上的案牘,沉吟了半晌,道:“皇后娘娘在大慈恩寺時,都察院曾送去了一人。尋個機會去找許女史, 看看能不能從她那兒打聽到皇后娘娘與那人說了什麼?”

  那內侍稽首應是, 正要退下,顧長晉忽又叫住他,道:“若許女史不知,叫她不必冒險去打聽, 孤自會有旁的法子查出來。”

  “是。”

  那內侍一走, 東宮長史便領著一人穿過外院,來到書房。

  “太子殿下, 管大人求見。”

  管少惟乃肅州轄內的縣令,若無調令,本不該離開他任職的縣城, 除非是有重大冤情, 上陳無路而不得不入京。

  先前顧長晉便聽容舒說過, 前世管少惟為了陳梅的案子, 曾摘下烏紗帽親自走金殿陳冤。

  這一世, 他依舊是來了。

  顧長晉放下手裡的茶盞,道:“快請。”

  管少惟進來後便拱手作了個長揖,道:“聽說太子殿下正在查陳梅案,微臣對這案子又有了新的發現。”

  “錢大當初下聘的那筆銀子,是一名黑衣人秘密給的,要求便是錢大拿到這筆銀子後求娶陳梅,還承諾只要錢大娶了陳梅,便能再得一百兩銀子。而陳梅會在成親那日殺錢大,也是有人挑唆。也就是說,”管少惟望著顧長晉,咬牙道:“這樁殺夫案是有人在布局,目的便是為了引出陳梅的母親。”

  顧長晉頷首道:“陳梅的母親的確未死。”

  “陳梅同微臣提過,她母親曾捲入一場陰謀里,這才不得不隱姓埋名。方才臣去大理寺獄時,她又同臣道,她母親幾日前去見她,信誓旦旦道她會平安無事。”管少惟頓了頓,“陳梅與錢大的親事便是作廢,她也會因著傷人而入獄,微臣覺得陳梅母親說的平安該是有旁的含義。陳梅先前在肅州時便曾無故昏倒過兩回,微臣請過幾個郎中,皆說不出個所以然。微臣懷疑,陳梅應當是中了毒。”

  又是中毒?

  顧長晉眸光一閃,思忖片刻後,道:“孤有一事要交給管大人去做。”

  說著,便落筆寫下一封信,遞與管少惟。

  管少惟瞧見信上的內容微微一驚,很快便想明白了這信的用意,鄭重頷首:“微臣這就去辦。”

  坤寧宮偏殿。

  孫白龍給聞溪施好針後,輕輕掰開了她的下頜,取了一滴舌尖血。

  許鸝兒端著剛煎好的藥進殿,瞧見這一幕,腳步微微一頓,很快便垂下頭,柔聲道:“孫院使,可要奴婢現下就餵聞姑娘吃藥?”

  得了孫白龍的首肯,這才繼續提步往裡去。

  孫白龍望了她一眼,想起這姑娘便是當初太子殿下寧肯走金殿也要救下的姑娘。

  如今宮裡誰人不知許女史是皇后娘娘眼前的紅人,再看她言行得當、進退有度的舉止,更是脫胎換骨,與從前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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