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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院那人可太多了,葉布修找不到詞反駁,只能硬著頭皮,“臣一直想見草原風采, 求陛下讓臣圓願。”

  阿塔沙聽了眼睛一亮, 插嘴,“到時候我帶太傅去看草原最美的風景。”

  勇士把阿塔沙王子捂嘴,拖到無人的角落裡。

  我單純的阿塔沙王子, 你沒看到仁正帝眼刀都飛過來了嗎?

  還有那麼多人不善地看著他們, 那死亡視線, 勇士都在想今晚會不會刺客了。

  葉布修的話, 勾起了仁正帝年少時的英雄夢, 夢裡他曾想著帶映池弟弟一起闖天下,後來歲數稍長就忘了,現在他又想了起來。

  仁正帝睨了一眼阿塔沙,側頭對葉布修溫和地道:“映池想看,待天暖了朕同你再去遊行罷。”

  不過葉布修怎麼說,仁正帝就是不同意,仁正帝這關太難過,一時半會聖旨是下不來了。

  宮宴散了後,葉布修被傻大個攔住了。

  阿塔沙耳根滾燙,胸口也如喝了一壇燒刀子一樣,燙得厲害,把心臟燙出來一個烙印,乾涸的喉嚨好久才發出聲音,“我叫阿塔沙。”

  葉布修等了一會,結果傻大個就是來個自我介紹?

  “很好聽,很有寓意。”葉布修尬聊回應。

  阿塔沙輪廓很剛硬,唯眉目透露少年感,被誇了以後耳根的紅一路蔓延到了腮骨,“在草原,夸名字是表達愛慕的一種方式。”

  他沒說出口的是,再送上一捧草原的鮮花,就能私定終身了。

  “呃……”葉布修退後了一步,他真的只是禮節性夸一下而已,不要碰瓷啊。

  白盛遙搖扇,酒味濃得像個沉浸酒里的酒客,多虧長了好相貌,在宴上也招了幾朵桃花。

  他笑著道:“這是草原姑娘對心愛男子的表達方式,阿塔沙這個名字確實不錯。”

  白盛遙也誇了大王子的名字,葉布修心裡的怪異感消了些,不過這也讓他對草原產生了其他想法,那就是——

  原來草原的男人這麼守男德,葉布修一直以為草原比中原開放來著。

  葉布修和守男德傻大個的又聊了幾句,就出了宮。

  白盛遙放著白府的馬車不坐,要與葉太傅同坐一輛,剛好謝府的馬車隨後,最後葉布修的馬車上又多了個人。

  四個人坐同一輛馬車,車廂顯得擁擠了起來,葉布修看著他心愛的軟塌被白盛遙霸占糟蹋,平常都是他躺著的寶座,心有點點痛。

  伍青身份低不能入宴,只能在外等先生,尚不知宮中發生了什麼。

  白盛遙坐到先生的軟塌上,謝盛行坐到了先生看書的硬塌,伍青緊緊蹙起眉,開口趕人:“二位大人,先生需要休息。”

  沒有和伍青交談,白盛遙問:“為何要自薦?”

  “尚且活著,便去看看。”葉布修說出一句頗為符合人設的話。

  活不了多久,還不如去看看風景。

  白盛遙目光複雜,不再問了。

  葉布修看向謝盛行,以為他會說些什麼。

  寡淡的眉眼合在一起生在謝盛行臉上,無端地讓人驚艷,無奈謝盛行實在是太古板了。

  謝盛行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在離開宮門後就下了葉府的馬車。

  他凝視片刻雪上的馬蹄印,在下人提醒下才坐上馬車。

  葉布修又進宮和仁正帝商議了幾次,最後還是掰扯得仁正帝妥協了,但是仁正帝專門排了一對精兵護送了。

  番邦入京這幾天,葉布修不用授課,除了在宮宴上瞧見過男主和子蘇,這幾天就沒再見到。

  仁正帝妥協的這天,葉布修卻是巧極的遇上了男主,東宮和勤政殿並不順路,男主顯然是特意來巧遇的。

  陸濯煜陰沉的臉色,如同北風夾著大暴雪,“先生要去番邦?”

  男主這是怕他跑太遠,都不能報復到了,他給了男主那麼多苦頭吃,也難怪他知道他要跑路臉這麼黑。

  葉布修故意刺激他道:“陛下允了。”

  “孤不允許!”陸濯煜勉強壓著火,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你這麼能耐,你和你爸說去啊?葉布修挑釁地看男主。

  陸濯煜說不出話,臉上布滿黑雲一擰都能擰出水來。他一揮袖子走了,大步流星把小太監遠遠丟在身後。

  走了不久,前方雪地里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子蘇。

  葉布修暗暗吐槽,這是組團來刷副本?

  “先生,要離開了嗎?”子蘇捏著衣角,他已經長成了皇子的樣子,但是在這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靠著草才能活下去的少年。

  忐忑不安,沒有一點皇家的規矩。

  他們都知道,這個離開不是離開皇宮。

  對待子蘇,葉布修態度溫和許多,“嗯。”

  想了想,葉布修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個紅色的三角布做的鏈子,示意子蘇低頭。

  子蘇低頭,一隻手從他頭上自上而下套下一串項鍊,微涼指尖碰到頸側,激起一片熱意。

  鏈子是廉價的布料做的,比硃砂還紅的顏色,低低一嗅,是一股淡淡的香灰味道。

  子蘇睫毛顫了顫。

  葉布修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顧及人設收了回來,“這是普明寺求的平安符,裡面還有香灰。能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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