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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到底如何有誰在乎嗎?

  五年前默之言的解釋和說明認認真真看過的人有多少?持中立態度的有多少?願意相信其中有隱情的又有多少?你們所謂的‘維權’維的到底是什麼?真的是作者的權益嗎?還是表面上的‘受害者’?又有誰思考過,在‘鐵證’如此的情況下,為什麼默之言還要‘負隅頑抗’,仍寫出了幾千字的來龍去脈,或者為什麼沒有人思考過默之言的個人信息到底是誰透露的?

  真相不應該被掩藏,墨暗才是應該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人。

  我知道今日罵旭天的和往日說愛他的都是同一批人,自己的男朋友自己疼,從今天開始,旭天不需要你們這群見風使舵的粉絲,我也不需要厭惡我男朋友的聽者。】

  江暘發了洋洋灑灑的大長篇,是對網友的質問還有對旭天無條件地維護, 同時附上了一個音頻連結,名字叫“遲來的真相”。

  這條微博的點讚和轉發都是上萬,因為開啟了僅自己可評論的功能,所以沒有任何評論。

  林煦把音頻點開聽了聽,是那晚在飯店門口他和郭舒樂的爭執聲音,錄音中有嘈雜的背景音,名字這種帶有個人隱私的被消音了,但是並不影響某些關鍵信息。

  聽完錄音,林煦看向開車的男人,靜靜地注視了幾秒,然後去摸了摸他柔軟的耳垂,“我的男朋友怎麼這麼聰明?”

  “不是未婚夫嗎?”江暘問。

  林煦笑起來,“嗯對,是未婚夫。”

  “那是因為某人什麼都不告訴我,”說到這個,江暘很是幽怨,“和郭舒樂的事情不告訴我、抑鬱症的事情也不告訴我。怕你生氣又不敢問,只能自己調查了,本想錄下你們的對話私下好好琢磨的,沒想到在這派上用場。”

  江暘說著就開始得意了,“怎麼樣?是不是做得很好?”

  林煦點頭,解開安全帶過去親了他一下,“獎勵。”

  江暘的臉微微朝林煦側過來,“親嘴。”

  林煦順從地在江暘嘴上輕嘬一下。

  “那後來呢?”林煦不想去看網上的東西,想聽江暘講後續。

  “後來……”江暘扯了扯嘴角,發出一個不屑的嗤笑,“得知真相後,牆頭草一樣的網友又開始倒戈,又把所有矛頭轉向郭舒樂。靳琮昀借著這個火,找人在網上曝光了郭舒樂的所有個人信息,電話、住址,甚至是上班的公司。”

  林煦沒什麼反應,事已至此,他不想再去了解有關郭舒樂的任何後續,那人現在經歷的一起都是他曾經體驗過的,林煦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很平靜。

  這種平靜是對無關人士的漠然,真相大白,郭舒樂是死是活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換句話說,外界的看法和闡述,林煦都不感興趣,沒有網絡的日子依舊過得很好,他不缺錢,卡里的金額和父母留給他的房產足夠這輩子坐吃山空,估計還吃不完。

  他不需要依靠讀者和作品數據養活自己,大不了就不寫文,旭天也好、默之言也罷,他首先是林煦,然後是江暘的未婚夫,其次才是披著馬甲穿梭在二次元里的身份。

  其實抑鬱症就是這樣,當陷入死角時,或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變得特別敏感、在意, 沉浸在情緒里走不出來,自己也知道不對,可是沒有辦法,他們控制不了自己。

  後面隨著狀態漸漸變好,一件天大的事情說釋然也就釋然了,待走過一段路回頭看,那些黑暗又痛苦的日子,到底還是咬著牙、含著淚走過了。

  沒必要再回頭,前方是花團錦簇的盎然穠春。

  林煦把江暘這段文字反覆看了幾遍,登錄自己的微博帳號,大約過了半小時後,粉絲一直等待回歸的旭天終於發博了。

  【@旭天:大家好,我是旭天,也是五年前的默之言。

  很抱歉這麼久才來回應這件事,前段時間我的抑鬱症復發,一直處於非常糟糕的狀態,我把手機關機,沒有接觸任何消息,江暘一直陪著我、帶著我旅行,直到今天我才有勇氣拿起手機,打開微博。

  你們聽了音頻,事情的來龍去脈應該都清楚了,我當年還是默之言的時候,也發微博認認真真地解釋過整件事的經過:我和墨暗是大學舍友,他竊取了我全文存稿的作品優先發布,然後又反過來指控我抄襲。

  可是沒有人信。

  網絡對我造成的傷害太多了,從五年前一直延伸到五年後。

  當初我第一次得抑鬱症的時候,心理醫生讓我遠離網絡,但是因為會有出版社來商談版權或者出書的事宜,始終沒有完全和外界斷掉,我也心存一絲希望,想以“旭天”這個名字從頭再來,重新獲得讀者們的喜歡,畢竟我是一個作者,沒有任何一位作者不希望得到認可,所以我還是看評論、還是看微博,暗自偷窺著大家對我的態度。

  曾經的我還是虛榮,想出書、賣版權,想在文圈站穩腳跟腳,用這種方式向抨擊默之言的人證明沒有抄襲,我依舊可以靠著自己撰寫的文字擁有成就。

  可是當醜聞再次揭露時,這五年建立的海市蜃樓轟然崩塌,我知道自始至終自己的都沒有擺脫掉‘默之言’這個名字,不論我如何努力、寫出多少令自己滿意的文字,都會被這三個字再次打回原形。沒有人相信默之言和旭天,哪怕追隨了旭天多年的讀者,也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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