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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婉清想要孩子,我想要你死,很公平的交易。”

  他給沈婉清的藥確實可以讓沈婉清懷上孩子,但是和沈婉清歡好的孟姜旻會身中劇毒,不日便會毒發身亡。

  聞言,孟姜旻睜大了眼睛,第一句開口詢問的竟然是:“清清給我下毒?”

  見孟姜旻不關心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反而開口問的第一句是沈婉清給他下毒的時候,江月令有些意外,旋即有些難以置信。

  孟姜旻或許是真的喜歡沈婉清。

  他搖搖頭如實道:“她不知道。”

  孟姜旻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見孟姜旻像是被釋放的死囚一般開心,江月令微微皺眉,抬起手將手中的御賜腰牌給拿了出來,対著孟姜旻說:“太子謀反證據確鑿,陛下命我前來斬殺叛賊。”

  話落,江月令將和他孱弱身子一點也不匹配的重劍拿了出來。

  在江月令揮劍朝著孟姜旻砍過來的時候,他坐在輪椅上根本就無處可躲。

  他看著江月令,那張陌生的臉雖然和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小將軍一點也不像,但那雙眼睛確實是同一雙。

  直到人頭落地,孟姜旻眼睛依舊沒有閉上,眼中滿是驚恐和疑惑,至死都沒有搞清楚眼前是怎麼回事。

  昏迷的父皇怎麼突然醒了過來,那腰牌是怎麼到了江月令手上的,或者說這令牌根本就不是父皇交到江月令手上的。

  但是這些他註定不能知道真相了。

  鮮血噴涌而出,濺到了江月令的臉上,但是他現在顧不得伸手擦拭了,只能任由血滴掛在蒼白的臉頰上,低頭抓著那柄重劍,手腕還在微微顫抖。

  他現在的身體不比從前了,只是揮動了一下原本的佩劍,手腕便酸軟到這種程度。

  若不是他將劍尖拄在地上,劍柄都要從手心脫去了,他緩和了好一會,這才將劍重新插入劍鞘。

  抬步朝著殿門處走去,沒再看孟姜旻的屍體一眼。

  見江月令從裡面出來,當即便有人湊了過來,伸手攙扶著江月令,滿臉擔憂地喚了一句:“公子!”

  他抬眼在面前熟悉的甲冑一一掃過,眼中含著的是淡淡欣慰,這些都是他們林家的舊部,他來了盛安之後,一點點聚集起來的。

  他輕輕搖頭,示意自己無礙,隨後便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対著諸位將士說。

  “陛下有令,捉拿叛軍。”

  話音落下,那些將士齊齊跪倒在地,領了命令。

  他抬步跟隨眾人朝前面走去,身影和數年前那個名動盛安城的林家小將軍身影逐漸重合在一起。

  或許他現在不是江月令,而是。

  林堪,林錦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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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杲卿從未練過武,力氣比陳箏要小了許多。

  陳箏直接將他推倒在地,推開了一段距離,急聲說:“殿內後院的枯井中有通往外面的暗道,你從那離開!”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箏便不理會孟杲卿了,拔出自己的佩劍便朝著那些禁衛沖了過去,刀光劍影間,不知道誰的臉色白了白,也不知道那刀刃上帶的是誰的血。

  “陳箏!”

  他看著陳箏沖了過去,他看著陳箏身上布滿傷口奄奄一息。

  等到他跑到跟前的時候,陳箏傷痕累累的身子已經倒下了,他伸手接住陳箏倒下的身體,墜得他胳膊幾乎就要從身上被撕扯下來了。

  他低頭看著臉上血色全無,卻滿臉鮮血的陳箏,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陳箏抬頭看著他,想要說什麼,但是沒了力氣,聽起來斷斷續續的:“怎麼不逃呢?是不是嫌棄那個暗道是你母妃去宮外私會旁人的暗道?”

  他根本就沒聽見陳箏說什麼,他只看見那唇角一張一合,說出來的儘是不討喜的話。

  他看著依舊在朝兩人逼近的禁衛,大聲說道:“我跟你們走,你們放過他,他是寧王世子,你們若是殺了他,寧王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人在某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很有默契,此刻陳箏対那些禁衛說的話,他也沒聽見,雖然孟杲卿沒有聽他的話離開,但是他還是挺開心的。

  “死一塊,也挺好。”

  ——

  等她自己站在千絕崖上的時候,這才發覺這千絕崖上的風有多大,一陣強風吹過,便颳得她的身子往懸崖邊靠了靠。

  而在懸崖邊上有一處土壤呈現特殊的暗紅色,似乎不久之前剛剛用鮮血浸泡過。

  她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眶一酸,抓著荷包的手微微用力,任由那荷包里的碎銀子將自己的手心給硌紅了。

  她只是站在這裡便差點被風給吹下去,更不要說商溫還身受重傷。

  南詔的雨水比北魏要多,她不過是在這千絕崖上站了一刻鐘,便有雨點從頭頂砸了

  下來。

  沒有帶油紙傘,初兒只能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撐在商苑的頭頂遮雨,但到底不是專門擋雨的玩意,不過就是一會的功夫就將商苑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她看著深不可測的山崖下,眼前發黑,心中一陣絕望襲來,原本壓在心裡的悲痛,涌了上來,還抱著一絲的希翼卻滅了。

  她喃喃問著。“初兒,我是不是哭了?”

  雨水和臉上的淚水交織在一起,早就分不清楚了,只能看見眼眶越來越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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