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莫使金樽空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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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醉仙居門前,只見停著一條長長的車隊,車上面堆滿了各種貨物,有農具,有工具,也有生活用品,而在每輛車上都插著一面旗子,旗子上面寫著「醉仙居」三個字,十分醒目。《

  「吁---!」

  一輛馬車來到門前停了下來。

  但見吳小六立刻飛奔過去,欣喜的叫道:「李哥,你來了。」

  裡面很快就傳來了李奇的聲音,「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我這做師父的了,我看你分明就是衝著人家小桃來的。」

  「哪有!」

  小六子搓著手,臉都紅了,可見他和師父的臉皮還是差了不少。

  說話間,李奇已經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瞧了眼吳小六,怒其不爭道:「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七字真言已經被你玩廢了。」

  「小六子,你別聽這人瞎說,廚藝以外的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跟他學。」

  王瑤也從車裡面走了出來,比起剛才來,臉上多了一層銀色的面紗。

  小桃隨後也走了出來。

  吳小六見到小桃,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可是小桃哼了一聲,臉朝向另外一邊。

  這讓小六子心中一慌,暗道,我什麼時候又得罪他了。

  殊不知是他的師父代他得罪的。

  一定不能讓這小子知道真想。李奇打了個哈哈,手往門前一揚,喊道:「吳大叔。」說著就急忙忙的跳下車去。

  這人做了壞事,就知道溜之大吉!王瑤白了李奇一眼,又朝著小桃道:「小桃,你去幫幫小六子吧。」

  吳小六聽得是欣喜不已。

  這夫人的吩咐,小桃可不敢忤逆,哦了一聲,就與吳小六去幫忙了。

  「嘖嘖,吳大叔。紅光滿面的,看來日子挺滋潤的嗎,對了,你的那兩個妾侍呢?我說過可以攜帶女眷的。」李奇走了過去,一手搭在吳福榮肩膀上,笑吟吟道。

  吳福榮一手掀開李奇的手,笑罵道:「去去去,這大清早的,一句好話都沒有。」

  李奇冤枉道:「我說你紅光滿面,這還不是好話呀!」

  吳福榮哼了一聲。見王瑤走了過來,忙行禮道:「夫人。」

  李奇湊了過去,低聲道:「吳大叔,夫人可以叫,可別前面加個秦字了。」

  吳福榮驚訝道:「難道---。」

  李奇得意的呵呵一笑。

  王瑤雖然沒有聽清楚他們在獨孤什麼,但瞧這廚子一臉奸詐之色,想來也沒有什麼好話,道:「吳叔,你別聽人亂說。」

  吳福榮木訥的「哦」了一聲。可有瞧了眼夫人,覺得今天的夫人與以往判若兩人,眉宇間少了一份哀愁,卻多了一份風情。美麗大方,艷麗迷人,心想,難道真的連夫人都逃不過李奇的魔爪。這真是太厲害了。

  「李大哥,夫人。」

  陳阿南、小玉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李奇來了。急忙上前來。

  李奇笑道:「準備的怎麼樣?」

  陳阿南道:「都準備好了,就是小文他們還沒有來。」

  「是嗎?」

  李奇突然將陳阿南抓了過來,小聲問道:「對了,這事你沒有告訴衙內他們吧。」

  高衙內搖搖頭道:「沒有,他們明天還得排演了,昨天練了一宿,如今恐怕還在睡覺。」

  「那就好。」

  李奇輕輕鬆了口氣,今天他可是下了血本,要是克星來了,鐵定會黃了去。

  陳阿南突然指著遠處道:「大哥,小文他們來了。」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遠處一隊人馬往這邊行來,為首一人還舉著一面大旗,上面寫著「太師學院」四個大字,而且還是蔡京的親筆字跡。

  「喲!老怪夫婦也來了。」

  李奇定眼一瞧,突然發現裡面還有著兩道熟悉的身影,特別是那一頭不帶一絲雜色白髮,尤其引人注目。

  「李叔!」

  沈文一見到李奇,就急忙跑了過來,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三十位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

  其餘人也紛紛上前,整齊劃一的拱手道:「學生見過副院長。」

  「乖,乖!」

  李奇笑著點點頭,又正色道:「相信今天來此的目的,你們的沈老師已經告訴你了,要儘可能的好好表現,這對於你們而言,是一次非常關鍵的考核,今後你們能夠拿多少酬勞,不說全看今天,但是今天的結果也會有著直接的影響,所以你們一定好好表現自己,將你所學的全部展現出來。」

  「學生謹記副院長的教誨。」

  一干學生齊聲說道,

  「哈哈,你這麼說就不怕他們緊張麼?這越緊張可就越容易出錯。」

  隨著一陣洪亮的笑聲,怪九郎與他夫人尹氏走上前來。

  李奇笑道:「如果連這點點緊張可克服不了,你叫我如何放心讓他們走出學院。」

  怪九郎哈哈道:「說得好,對於一個郎中而言,這心理素質同樣也是非常重要的。」

  李奇略帶一絲好奇道:「想不到怪兄你對這種活動也感興趣。」

  怪九郎道:「你倒還別說,對於太師學院的這種實習制度,我是非常感興趣,我也覺得非常好,所以才跟過來看看,順便看看能否幫上什麼忙。」

  哎呦!怪九郎要出手了,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李奇忙道:「你們可看好了,這位老先生就是你們師祖爺,待會一定要多多向他學習,如果你們能在一天之內榨乾他,我一人送你們一張會員卡。」

  沈文樂呵呵道:「這恐怕不能夠,我都學了好幾年,還只是學到了爹爹的一成。」

  怪九郎擺擺手道:「文兒,這醫術不同於其它的學問,學又能學得了多少,你要記住是先有病才有醫的,所以要靠自己的摸索,一成已經足矣了。」

  「是。孩兒記住了。」

  原來今日不簡簡單單的是一次善事,也是醫學院的一次考核,這些學生將會去為那些村民看病,將自己所學的東西用於實踐,因為農村裡面可是很多人沒有錢看病的,多半上了年紀的窮人,都是一直帶兵在身,而這醫術可是關乎人的性命,你必須要有足夠的經驗,才能幫人治病。所以李奇覺得兩者真是天作之合,故此才有了這一次的實習。

  怪九郎突然瞥向李奇身邊的王瑤,道:「這位是?」

  差點忘記,他還不認識夫人。李奇急忙介紹道:「這位就是醉仙居的東主,王院長的三千金,王瑤。」

  說著又向王瑤介紹道:「這位就是十娘的師父,怪九郎,他身邊那位乃是他的夫人尹氏。」

  王瑤輕輕頷首道:「久聞大名,如雷灌耳。」

  怪九郎呵呵道:「你真是跟李奇一般虛偽。你這種足不出門的小娃怎會聽說過我的大名,這等話莫要再說了,老夫不愛聽。」

  王瑤微微一愣,顯得極為尷尬。

  這分明就是報復啊!還順便指桑罵槐。李奇原本是想罵回去的。他也有這個本事,可問題是這老怪動不動就讓人往茅房裡面跑,這讓李奇有些忌憚,沒好氣道:「給點面子好不?」

  尹氏也道:「夫人。你莫要與他一般見識,我這夫君就這性子。」

  這老婆都開口了,怪九郎可不敢由著性子來了。轉而笑道:「金刀廚王,你的手段還真是了得,令夫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王瑤還未解釋,李奇就嘖了一聲,怫然不悅的說道:「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做一個比一個漂亮,這不是陷我於不義麼,你應該說,都很漂亮。」

  周邊的人聽得都捂嘴偷笑起來。

  夫人站在這裡真是如坐針氈,這怪九郎和李奇在一塊,殺傷力那是成倍增加的,因為這二人都是口無遮攔之輩,於是向吳福榮道:「吳叔,我們去裡面說會話吧。」

  隨後就與吳福榮去到店裡面了。

  李奇瞧了眼怪九郎,道:「看吧,又讓你給氣走了。」

  怪九郎不以為意,這種情況太常出現了,他都已經習慣了,道:「就憑你的本事,待會三言兩語便能哄回來。」

  「你太過獎了。」

  李奇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怪九郎突然左右看了看,道:「怎麼沒有見到我的好徒兒?」

  李奇哦了一聲,道:「十娘最近一直忙著鑽研剖腹產,別說你了,我整天跟她同住一個屋檐下,一天到晚都難得見她一面。」

  其實他也邀請了封宜奴、季紅奴她們一塊來,但是沒有一個願意來的,都找了理由推脫了,很明顯是不想湊這熱鬧,如果她們來了,那李奇肯定要陪著她們,這樣就很難單獨與夫人相處了。

  怪九郎點點頭道:「我這徒兒對於醫術的痴迷要遠勝於我,今後你可得多多包容她一些,可莫要因此冷落她了。」

  李奇道:「這是必須的,我說怪兄啊,你說這話怎麼一點也不臉紅哦,這方面你充其量就是一個新手,我可是宗師級別的,要說教也是我向你說教,真是不自量力。」

  怪九郎哈哈一笑,道:「對對對,老夫的確有些狂妄自大了,但是你也別向我說教,你的那一套,老夫可學不來。」

  李奇暗諷道:「那倒也是,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

  這話說的怪九郎尷尬不已,暗罵,這小子還真是小心眼,我不過就是說了他情人一句,他就變本加厲的罵回來,真是不懂尊老愛幼。

  一旁的尹氏也是直搖頭,她深知他夫君不僅是醫術了得,而且也是一個非常狠的角色,比狐狸還要狡猾一些,很難有人從他身上占得半點便宜,除非是他自願的,可是自從李奇出現以後,怪九郎就沒有少吃癟,要論狡猾,二人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啊!

  稍作整頓之後,隊伍就出發了,他們今日的目的就是東郊外的一些比較貧窮的村莊。

  與之前不同的是,如今車內就剩下王瑤和李奇了,小桃和吳小六則是坐在一輛貨車上,可憐的小六子也是不容易啊,對小桃是痴心一片。不然憑藉李師傅的高徒,他絕對不愁娶不到媳婦。

  車內,王瑤輕輕掀開窗簾,望著那一面迎風抖動的旗子,輕輕搖了螓首,收回目光來,向李奇說道:「李奇,我知道你安排這些旗子的用意,但是我以為行善這種事還是低調一些好,不然別人會說我們利用行善來牟利的。」

  李奇一笑。道:「我付出了,為什麼不能得到回報,此乃天經地義的事,不管我用意如何,我拿出來的可是真金白銀,沒有半點水分,那些罵我們的人,可能從未捐過一文錢,他們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的。而且行善跟行商並沒有任何衝突的,此乃一舉數得。

  你想想看,我們這麼一弄,很多人都會效仿。那麼就會有更多的窮苦百姓得到幫助,對於他們而言,他們得到了資助,至於幫助他們的人。至少沒有害他們吧,而你這麼說,無非也是在乎自己的名聲。從根本上來說,也是用意不純。」

  雙贏一直都是李奇追求的價值觀,既能行善,又能為自己和醉仙居獲取好名聲,這何樂而不為,誰規定行善的目的就一定得單純,他才不管這一套了。

  王瑤思忖一會,總覺得這話不能說對,但是錯在哪裡,她又不說清楚,待她再抬起頭來,只見李奇已經靠在角落裡面睡了起來,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感動,左右張望了下,喃喃自語道:「都說坐我的馬車,這裡連一張毯子都沒有。」

  言罷,她就拿起自己的斗篷輕輕蓋在李奇身上,但坐回來了時,目光突然又落到了桌上的那九十九朵紙折花上面,不禁伸手取下一朵來,捏在手間輕輕搓弄著,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當初鄭逸雖然追她追得緊,但是鄭逸畢竟是君子,送她的禮物不外乎一些詩詞,而秦默的話,又有一點木訥,哪裡懂得主動送禮物給她,她這一生只收過兩次花,都是李奇送的,但是第一回的黑菊花,目的不是很明顯,當時李奇只是看到這些奇花,就不自覺的想到了她,因為她是非常喜愛花的,故此就將奇花送於她。

  但是這一回不同,這一回李奇的目的非常明確,她也能夠感受得到,只是李奇的嘴太賤了,好好的一樁美事,落在李奇嘴裡,好像是茅房裡面出來的美事。

  但是想著李奇的那一番話,王瑤又覺得好笑,不禁搖搖頭,又凝視著手上紙折花,突然間,她的神色變得黯淡下來,喃喃道:「永不凋謝,永不凋謝。」念及至此,她眉宇間又透著一絲憂愁,又將目光望向窗外的風景,微風吹來,拂動著她耳邊的幾絲秀髮,卻又盪起一抹憂傷。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唔---嗯---!」幾聲呢喃將王瑤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轉過頭來,見李奇扭動了幾下肩膀,緩緩睜開眼來,於是道:「你醒了。」

  李奇一聽王瑤的聲音,猛地睜開眼來,驚訝道:「我剛才睡著了?」

  王瑤點點頭。

  李奇輕輕敲了敲額頭,道:「真是該死。」

  王瑤好奇道:「怎麼呢?」

  李奇鬱悶道:「我還是第一次跟美女約會約得睡著的,這是死罪,決不可饒恕,是滴蠟,是皮鞭,三娘,你直說吧。」說話間,他眼睛偷偷瞥了幾眼王瑤。

  說實話他心裡比較虛,這要是在後世跟女人出去約會,這一上車就自己先睡了,那鐵定吹了,這在泡妞界來,絕對是大忌中的大忌。

  好在這不是後世,王瑤一點也沒有介意,反而非常享受這種氣氛,好笑道:「好了,你別在那裡演了,我又沒有怪你。」

  暴汗!被看穿了,難道是我的演技退步了。這麼一說,李奇倒是更加尷尬了。

  王瑤幫他斟一杯茶,遞了過去,道:「你都累成這樣,應該在家好好休息,這又不是什麼急事。」

  李奇接過茶水來喝了兩小口,聽到她這麼說,忙道:「這當然是急事啊,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正式約會,而且第一次我已經失約了,只是---只是沒有想到我竟然睡著了,白白浪費了這大好光陰,真是虧到家了。」說著他又懊惱的抓了抓頭。

  王瑤聽得是暈生雙頰。艷麗無比,道:「誰---誰說這事了,我說的是行善。」

  「哦,對對對,行善,行善,你看看,我都睡糊塗了。」

  李奇說著又道:「但是行善也不會妨礙我們談戀愛呀,這兩者也並不衝突,而且我們能在充滿善意的旅途中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這若傳出去定然會成為一段佳話的。」

  分明就是你動機不純,還什麼佳話,真是好生無賴!王瑤紅著臉道:「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若讓人聽見,非得讓人笑掉大牙去不可。」

  「笑就笑唄,看誰笑得更加開心。」

  李奇不以為意的搖搖頭,忽見王瑤手中還捏著一朵紙折花,笑道:「三娘,你喜歡我送你的花麼?」

  王瑤一愣。下意識低頭瞧了眼手中的紙折花,目光中透著一絲傷感,輕聲道:「人面如花面,花終有凋零的一刻。而紅顏也終有老去的一日,豈能像這紙花一般,永不凋謝。李奇,我大你五六寒暑。也許再過不久,我可能就變得鶴髮蒼顏,到時也許你就會非常討厭我了。」

  李奇稍稍一愣。暗道,看來年齡真是女人的天敵,連她也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可是你丫明明就是在逆生長,我現在看著好像都比你要大了,這話說的真是太寒磣人了。凝視著王瑤,發覺這一刻的王瑤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突然一笑,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你以為我送你紙花,是祝願你容顏永不凋零麼?」

  王瑤默不作聲。

  李奇又道:「我不否認我是比較喜歡美女,這是人之常情,美麗的事物總是引人嚮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但美不是唯一,也不是恆久的,人生匆匆數十載,唯獨情才是恆久不變的,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和親情,我送你紙花,只是希望我與你之間的感情能夠像這紙花一樣,永不凋謝,正所謂,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王瑤聽得芳心大震,淚眼婆娑,心頭陰霾一掃而空,餘下的只是無盡的感動,可這回過神來,忽見方才還坐在她對面的李奇,如今已經坐在她的身旁,而且還握著她那一雙白皙如玉一般的芊芊玉手。

  輪著見縫插針的本事,當今世上除了高衙內以外,誰還能與李奇匹敵。

  她開始懷疑李奇的那番話,是出自真心,還是為了沾她便宜。

  李奇似乎看穿了王瑤的心思,口舌花花道:「你可別誤會,我這只是用行動來告訴你,我已經執子之手,也會與子攜老的。」

  王瑤回想著與李奇第一回相遇直到如今,至今也無法相信自己有朝一日會與他如此親密,畢竟二人的價值觀和思想觀都是南轅北轍,但是話說回來,這他們兩個都能走在一起,也只能用天意來形容了,嫣然一笑,道:「罷了,罷了,我此生遇見你,也算是我紅塵未了。」

  李奇大喜,單掌置於胸前,道:「施主終於開竅,阿彌陀佛。」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方才我們所言,可以用一問一答來說明。」

  王瑤好奇道:「一問一答?」

  李奇道:「有女詢問:賢妻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何解?君答: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王瑤聽得是直翻白眼,什麼一問一答,這分明就是沾她便宜呀!可是轉念一想,李奇說的似乎也不無道理,暗自思量,我與他年紀都也不小了,餘下留給我的時光已經所剩無幾,不管他人會如何說到,他日也會隨我化作一堆泥土,長埋於地下,只盼莫負光陰,莫負君。

  心念這最後一句時,她心中陡然敞亮,只覺渾身輕鬆了許多,快樂、幸福湧上心頭來。

  說來也是十分奇妙,她之所以能豁然開朗,其實並非因為李奇,而是因為秦默,當初秦默一死,留給她的是無盡的悔恨,也讓她明白要珍惜當下的一切,可以說是秦默讓她陷入糾結當中,同樣也是秦默讓她能夠放下這一切,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快樂時光。

  李奇一直凝視著王瑤,鵝蛋臉,丹鳳眼,點絳唇。身軀成熟豐滿,凹凸有致,更顯雍容華貴,眸中脈脈含情,光彩熠熠,顧盼生輝,與以往那個沉悶的秦夫人判若兩人,顯得嬌艷嫵媚,誘人至極。

  是時候下手了!

  李奇看得心癢難耐,一隻手從王瑤肩後迂迴前進。朝也想,暮也盼,嬌滴滴的夫人就在眼前,李奇心中異常激動。

  「李大哥,咱們到了。」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陳阿南的聲音。

  啊---!

  一種殺人的衝動的油然而生,李奇憤怒道:「現在時辰還早,百姓們估計還沒有起床,再轉一個圈。」

  「嗯?」

  驚醒的王瑤猛然回過頭來,正好見到李奇那只在她背後懸掛的長臂。身子往後急縮,道:「你想幹什麼?」

  李奇反手向那窗簾撫摸而去,讚許道:「三娘,你不覺得這窗簾挺漂亮的嗎。」

  王瑤雙肩輕輕聳動了下。啐了一聲「下流」,隨即鑽出車外去。

  李奇望著自己的右手,聞著上面殘留的幾縷幽香,嘆道:「西瓜沒揀著。芝麻也丟了,真是從城市虧到農村了。」

  又聽陳阿南道:「李大哥,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都快正午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李奇懊惱的搖搖頭,然後走了出去,來到車外,只見湛藍的天空,白雲朵朵,遠處一條小河宛如藍色的緞帶纏繞著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遠處一座座造型古樸、色彩和諧的小屋,錯落有致,鱗次櫛比,微風拂過,炊煙裊裊,一派淳樸的風光,盡顯無疑。

  深呼一吸清鮮空氣後,李奇又朝著陳阿南道:「時辰不早了,快點把貨物卸下來吧。」

  陳阿南聽得怪納悶的,剛才還說時辰還早,現在又說時辰不早了,真不知李大哥到底想幹什麼?

  李奇左右看了看,突然發現左邊馬橋和魯美美一人站在車上,一人站在車下,看著像似在卸貨,仔細一看,二人聊得的不亦說乎,手腳慢的出奇的離譜,這倒也算了,畢竟還在做做樣子,可是吳小六和小桃卻還坐在車上閒聊,特別是那吳小六,手舞足蹈的樣子,別提多興奮了。

  李奇真的想殺人了,敢情他才是最失敗的啊!

  「大姐姐!」

  忽聽一聲欣喜的歡呼,只見鄧大弟、鄧忠幾個小屁孩往這邊跑來。

  原來李奇前一天就通知了他們,於是他們幾個小傢伙一大早就來到了村前等候。

  王瑤也趕緊招手喊道:「大弟。」

  這幾個小屁孩跑了過來,就將王瑤團團圍住,嘰嘰咋咋的說個沒完沒了。

  「大姐姐,我們在太師學院認了很多字,而且還教了不少朋友。」

  「大姐姐,我們知道你今天要來,還寫了幾篇文章,希望大姐姐能幫咱們看看。」

  ......

  李奇有些不爽了,走了過去,輕咳一聲,道:「各位,能否讓讓,給我挪個位子。」

  幾個小屁孩轉頭一瞧,見是李奇,興奮的叫道:「大哥,你也來了。」

  李奇強行擠到王瑤身邊,摸了摸大弟的小腦袋,笑道:「你小子長高不少呀,在學院沒有拿彈弓打老師的屁股吧。」

  鄧大弟撓著頭憨厚的笑道:「我可不敢打老師的屁股,去了學院,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彈弓了。」

  李奇點點頭道:「很好,待會讓大姐姐看看你們的功課,誰要是沒有認真做,今天可沒有午飯吃。」

  幾個小孩一個勁的點頭,個個都是信心滿滿。

  鄧忠突然一臉興奮道:「大哥,你把我們騙的好慘,原來你就是金刀廚王。」

  李奇呵呵道:「這我沒有辦法,當初你大姐姐這麼憎恨金刀廚王,我若承認了,她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王瑤白眼道:「你記這些倒是厲害的緊呀。」

  李奇嘻嘻道:「有你的回憶,我可不敢忘記。」

  鄧忠幾個人小鬼大的傢伙一聽這話,偷偷做了一個鬼臉。

  王瑤霞染雙頰,道:「你說話注意一點,大弟他們可還在了。」

  李奇輕咳一聲,道:「你們剛才聽見了什麼嗎?」

  「沒有,我們什麼也沒有聽見。」

  一干小孩齊齊搖頭,一個比一個呆萌。

  李奇哈哈笑道:「好樣的!」

  這時候,陳阿南突然走了過來,道:「李大哥,那些村民來了。」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往這邊湧來,他可沒有精力再去對付這些村民了,向陳阿南道:「他們就由你去搞定了。」說著他又偏過頭去,小聲道:「記住了,多提提咱們醉仙居和本大人的名字,怎麼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陳阿南畢竟跟隨李奇這麼久,嘴皮子功夫那也是一等一,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李奇又朝著沈文喊道:「小文。」

  「李叔,你叫我啊!」

  沈文快步走了過來。

  李奇道:「你過去配合阿南組織那些村民看病。」

  尹氏突然走了過來,道:「李奇,小文還這么小,恐怕---。」

  她話未說完,就聽怪九郎道:「哎,沒事的,小文也不小了,這點小事我相信他還是能夠做好的。」說著又朝著沈文道:「文兒,去吧。」

  「哦。」

  沈文應了一聲,然後領著一干學生迎著村民走了過去。

  尹氏瞧了怪九郎,擔憂道:「文兒才剛出來不久,不懂世故,萬一搞砸了,那可如何向學院裡面交代,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著她就急忙追了過去。

  怪九郎苦笑的搖搖頭,然後也跟了過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李奇又喚來小玉,道:「小玉,分發物資的事就交給你去安排了,注意一點,不要發生口角了。」他明白一旦牽扯利益,那麼很有可能會造成爭吵,故此特別叮囑了小玉一番。

  小玉好歹也是醉仙居集團的掌舵人,這點小事對她而言那真是牛刀小試。

  李奇又強行將吳小六叫了過來,道:「我說六爺,你能否先把正事做了再去談戀愛,學學師父我,不要一心都撲在女人身上,這不是行滴,要收放自如,距離才會讓愛更加持久,快點帶人去把爐灶弄好,生火燒水,馬上就要吃午飯了。」

  吳小六可不信李奇的話了,這事信他沒譜,訕訕笑了幾聲,轉移話題道:「李哥,待會你掌廚麼?」

  李奇沉吟片刻,搖搖頭道:「今兒沒心情,還是你來掌廚吧,我破例允許你做一道菜討好小桃,這也算是你對的一次考核,若是討好不了,那就證明你還沒有成為一個頂級廚師。」

  吳小六若有所思道:「原來這樣才能成為一個頂級廚師!」

  操!你丫還當真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忽悠。李奇輕咳一聲,道:「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點去幹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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