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都是托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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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到貨幣,蔡老貨就無法淡定了,要知道他當初的變法,就是死在這貨幣上面,他是宋朝對貨幣改革最多的一個人,也是失敗最徹底的一個人,但是責任也不能完全歸咎於他一個人身上,當時實在是沒有辦法,大量的貨幣流出,導致宋朝貨幣非常緊缺,他只能以次充好,也正因為如此,導致百姓對貨幣極度缺乏信任,而當時銅器賣的好,所以百姓紛紛融幣鑄銅。~~~~

  現在不同了,現在經濟發達,市面上需要貨幣,這貨幣的價值是一路飛漲,根本停不下來,要是再不發行貨幣的話,這貨幣的價值可能就會遠超出其本身應有的價值,這對於整個經濟體系而言,也不是一個好消息,隨時可能會崩塌。

  蔡京面色凝重道:「這可是皇上即位以來第一次發行貨幣,不能出任何差錯啊!」

  李奇點點頭道:「太師大可放心,其實從皇上即位的第一年開始,朝廷就在籌備鑄幣的事了,是改了又改,推了又推,如今市面上已經非常渴望朝廷發行新幣了,為此商人紛紛將家中銅賣給朝廷,希望朝廷能夠發行更多的貨幣來。」

  王仲陵道:「難怪我見市面上的銅器越來越少,原來都讓朝廷給收走了。」

  李奇道:「這也是沒有辦法,貨物的膨脹,必須要用貨幣太疏導,否則這貨越壓越多,可能會壞在手裡,那些商人都是望眼欲穿。」

  白淺諾道:「其實這一次發行貨幣倒只是其次,關鍵還是在於錢票。」

  對於錢票,蔡京等人也略有耳聞,道:「當初交子鬧得百姓是水深火熱,民不聊生,這錢票能否得到百姓的信任,老夫也是很擔心啊。」

  李奇嘆道:「但是沒有辦法。現在我大宋的經濟太好了,得虧收復了交趾和大理,不然貨幣可能會更加緊缺,但是僅靠鑄幣來維持,還是不夠的,因為銅鑄的貨幣會慢慢磨損,磨損的快慢就看使用的多少,這種磨損是一種無法阻擋的損失,你只能阻止他磨損的快慢,如果朝廷能夠嚴格按照銅的儲存量發行錢票。那麼就不會出現交子危機,而且能夠很好的減少這種沒有必要的損失。」

  說到銅的氧化,蔡京又道:「其實老夫一直覺得用金銀來做貨幣就挺好的,因為金銀很難磨損,記得老夫以前也與你說過,但是你認為銅的價值是來源於銅本身的作用,而金銀相對而言,作用甚少,但是如今貨幣的價值已經完全體現出來。與銅本身的聯繫已經漸漸減少,老夫想應該可以用金銀來替代銅了。」

  銅為貨幣,是因為銅在當下是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銅器。用銅製作武器,都能體現出銅的價值來,所以這銅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貨幣,貨幣的價值一直都是隨著銅的價值而改變。但是現在不同了,貨幣的價值已經超出銅的價值,由此可以看出。這貨幣的價值主要不是來自與銅了,而是受到整個市場經濟的影響,那麼你拿其它的來替代銅鑄的貨幣,也並非是不可行的。

  李奇稍稍遲疑了下,才道:「太師言之有理,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但是我大宋是銅出產大國,而金銀方面有些相形見拙,然而,有很多國家有豐富的金銀資源,如果改變貨幣的本質,那麼金銀的價值肯定大漲,等於是在將財富拱手讓人,目前還不是時候,而且這種改變得慢慢來。」

  「是啊,這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啊!」蔡京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這錢票了?你可有把握?」

  李奇又將聯合發行與蔡京等人說了一遍。

  蔡京聽得連連點頭,讚許道:「不錯,不錯,這注意真是不錯,老夫到時一定大力支持。這貨幣你之亂擾我大宋數十年,若是能解決這一頑疾,我大宋定能再上一層樓。」

  李奇只是輕輕笑道:「這不是朝夕之事,急不得的,慢慢來吧。」

  蔡京笑道:「你能這麼想,那老夫就徹底放心了,當初老夫就是過於激進,導致一發不可收拾,到後來想挽救都無法挽救,當初那些百姓罵老夫是禍國之臣,老夫嘴上不認輸,但是心裡早已經認了。」

  這要是宋徽宗當政,他肯定不會說這句話,因為只要宋徽宗在,他就有可能東山再起,現在趙楷當政,他知道他是完全沒有希望了,所以對於當初放下的過錯是直言不諱。

  這李奇倒是非常感激,他明白蔡京這麼說,只是希望他不要犯同樣的錯誤,但是這事心裡明白就行了,也不要再繼續深究下去,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麼了,轉移話題道:「對了,不知太師學院現在怎麼樣?」

  蔡京望著王仲陵呵呵道:「這你得問仲陵,現在學院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和絛兒在打理。」

  王仲陵直搖頭晃腦,道:「我原本以為當個副院長,再苦再累也就那麼點事,不可能會比工部尚書還要累吧---。」

  李奇插話道:「那王叔叔當初為何百般推辭。」

  王仲陵道:「我那是因為怕有危險---你小子又在套我的話。」

  李奇呵呵一笑,沒有答這話。

  「我也沒有百般推辭。」王仲陵嘀咕了一句,又道:「你是不知道,現在我都很難回一趟家,這一個月有半月都是在學院過夜。」

  「這麼誇張。」李奇不信道:「王叔叔是不是沉迷於學問當中,才到學院過夜的。」

  「難道回家都不能看書了。」王仲陵哼了一聲,道:「如果是沉迷學問,那也不會覺得累了,現在我哪裡還有心思搞那些,這都是托你的福呀。」

  「托我的福?」

  「可不就是你嗎。」王仲陵開始和李奇清算這筆帳了,道:「是你鬧得皇上最後要決定搞什麼思想改革,你倒好雙手一甩,什麼事也不管,都是我和蔡二在弄,這思想改革雖說不能急於一時,但是思想改革最終是體現在科考上面,而科考又決定教材。所以我們首先得把這教材弄出來吧,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呀,我得從原教材裡面刪除一些內容,再添加一些新的內容進去,而且這些內容都是全新的。」

  李奇道:「不是翰林院也在籌備嗎。」

  王仲陵哼道:「再多一個翰林院也不嫌多。」

  李奇哇了一聲,道:「真的假的。」

  「我騙你不得好死。」王仲陵都說出這話來了,可見他是懷著一肚子的怨氣,他原本以為再危險也是幫李奇,這麼熟了凡事有商有量的,只要李奇不倒。那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沒有想到這一上任,皇上先把任務給下達了,這就是兩碼事了,皇上吩咐的事,誰敢怠慢,還不只有往死里逼自己,繼續說道:「現在皇上又決定在今年的科考當中加入兩門學問,一門是關於農田的。一門是關於河道的。」

  李奇哦了一聲,道:「這我倒沒有聽說。」

  白淺諾道:「是在去年年末的時候皇上下達的命令,而且還透過我,將這任務交給了王叔叔。因為王叔叔當任過工部尚書,對於農田、河道比較熟悉。」

  李奇皺眉道:「但是這也太急了吧,考生承受的了麼?」

  白淺諾道:「這兩門是分開算的,皇上當初不是定下一個基準嗎。要分基礎知識和專業知識嗎,這兩門學問就是皇上用來試水,也就是說原本的科考內容不變。但是,如果有些考生在原本的內容上面達到一定的要求,而這兩門特別突出,那就能獲得破格提拔的資格,並且直接授予進士。」

  蔡京又道:「皇上首先選取這兩門學問,其實也是有目的的,這災難也有天災**之分,如今國內四海昇平,**減低到了最少,如果要未雨綢繆的話,那就應該針對天災著手,河道和農田是最懼的天災,所以皇上才會這麼急著將這兩門學問加入科考。」

  「原來如此。」李奇轉憂為喜,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好多了,今後再按照這種模式慢慢添加,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錯,我想科考改革能夠非常順利的完成蛻變。」

  王仲陵道:「你說的倒是輕巧,這河道和農田的治理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一門學問,科考根本就不考這些,一般都是上任之後再去慢慢摸索,或者去向別人請教經驗,如今要將這些經驗集合起來,形成一門學問,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弄不好會出大事的。」

  李奇狐疑道:「沒有這麼嚴重吧。」

  王仲陵沒好氣道:「就拿這河道來說吧,治理河道可是非常複雜的,情況不同,治理的方法也不一樣,若是一門學問,那就應該考慮得面面俱到,萬一學生學會書本上的知識,但是到了真正施行的時候,卻用法不當,那洪水可不會給他們彌補的機會,這一衝下來,損失根本無法預計。」

  李奇聽得汗都出來了,這還真是這樣的,這種學問是直接關乎人命的,不得不謹慎呀,拱拱手道:「王叔叔辛苦了,辛苦了,我這裡還有一些上等的人參,你待會拿回去燉雞吃,補補身子。」

  這王仲陵雖說在太師學院走馬上任,也是存在私心的,但是歸根結底,他還是在幫助李奇,因為他得根據李奇的情況去搞這學問改革。

  王仲陵道:「不管你是不是客氣話,我可是當真了,你可得多備點。」

  日了,你這老貨什麼時候客氣過,我醉仙居剛剛起步那一會,你丫就天天來吃霸王餐,你一個人來就算了,還tm帶一票人來。李奇點頭道:「一定,一定,太師,太尉---。」

  高俅呵呵道:「我們就不需要了,你多給仲陵準備點吧,他可真是辛苦了。」

  他是誰,堂堂俅哥呀,腰纏萬貫,要什麼沒有,蔡京就更加不用說了,蔡家的稀世珍寶,更是數之不盡啊!

  至於白時中,那是一家人,他要自己拿就是了,反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李奇見這沒談一會兒,就吐出這麼多人參,這要繼續談下去,那還得了,堅決不能給王仲陵倒苦水的機會,這胖子也不是一個善茬,典型的吃不完兜著走,忙順著高俅的話道:「對了,太尉,你的蹴鞠大賽舉辦的怎麼樣?」

  高俅笑道:「這蹴鞠大賽是你一手策劃的,能發展到什麼程度,你會不知道嗎,我只是蕭規曹隨罷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看來是非常成功。」

  高俅點點頭道:「這跟變法也有莫大的關係,這百姓富裕了,蹴鞠大賽就會越辦越好,杭州之後,又去了一趟福州,接下來就是去交趾郡,這我就交給下面的人去搞了。」

  你倒是精明,像杭州這些好地方就自己去,輪到嶺南這瘴瘧之地,就讓下面人去了。李奇心裡非常鄙視,嘴上卻呵呵道:「那是,那是,得培養下面的人,老是讓太尉你頂著,那多累呀。」

  俅哥是什麼人,精的就跟個球樣的。高俅笑道:「這都是跟你學的。」

  這一句話就把李奇給頂到南牆去了,暗道,這些個老傢伙,真是狡猾,半點虧都吃不得。想到這裡,他趕緊道:「哦,上回連累衙內,真是過意不去,在下真的是事先並不知情。」

  高俅非常爽快道:「這我當然明白,但是我不但不反對,還要拍掌叫好,那孽子就應該給他一點教訓,否則都不知天高地厚,我還嫌大理寺判的太輕了。」

  暴汗!什麼時候俅哥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記得那天他還有些怪我,哦,我明白了,一定是皇上派人去跟他解釋了一番,嗯,一定是這樣的,這年頭最值錢的人情,不就是皇上的人情。這一會兒功夫,李奇就全想明白了。

  高俅瞥了眼李奇,心知瞞不過,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原本孽子要來給你送一封邀請函的,是我不准他出家門,故此他只能托我來送給你。」

  邀請函?李奇立刻就道:「衙內又要納妾了?哇,這速度還真是快呀。」

  高俅老臉一紅,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低聲道:「這時候誰還敢弄這些,他要敢這麼做,我非得打斷他的雙腿。」頓了頓,他又道:「其實這事與你也有莫大的關係,是關於射鵰英雄傳的,後天晚上,這射鵰英雄傳就開演了。」

  「納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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