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預謀?意外?(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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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闍母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畢竟是打了一輩子的仗,其力大無窮,雖被擒住,但仍不肯服輸,在水下不斷掙扎,一時間水下那兩名好手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闍母雙腳踢打了一陣,掙脫開來,趕緊奮力向上游,眼看水面已經是近在咫尺,忽然雙腳又被抓住,低頭一看,原來又來了兩個幫手,他暗叫一聲苦,可就這一聲暗嘆,讓他咕嚕咕嚕喝了一口水進去。

  那四名好手見罷,如何肯放過這機會,一擁而上,再次將闍母給拉了下來,此時闍母已經是強弩之末,稍稍掙扎了幾下,就沒有勁了。

  那四名水手不敢大意,再灌了闍母幾口水,才將他抬出水面。

  此時這闍母一出水面,便大口喘氣,黑白參雜的頭髮在水面散開來,被幾個後生給牢牢擒住,渾身是一點勁都沒有。

  他戎馬一生,雖有勝敗,但何曾落到恁地狼狽的境地,而且將他困於此的,正是他最瞧不起的宋兵,他雖然已經沒有力氣,但是神志還是清醒的,雙目望著蔚藍的天空,熱淚從眼角處默默的流了下來,消失在水面上。

  韓世忠見擒住了「完顏宗望」,不禁大喜不已,趕緊命人下去將他們擒獲上來,又在命人施放鉤繩,不要放走任何一艘船隻。

  由於金軍在水中根本就是不堪一擊,故此韓世忠很輕鬆的就取得完勝,損失都可以忽略不計,只見船的四周全部是漂浮的屍體,這一眼望去,還真是嚇人。

  然而,那岸邊比水中更是血腥,站在船上一目望去,幾乎就只能看見屍體,連綿十餘里。這些屍體仿佛將水陸連成了一塊整體,讓人毛骨悚然。

  .......\n

  李奇終於放下瞭望遠鏡,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此時可以說是大勢已定,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了。這場戰役,他可以說是籌備了很久很久,但是沒有想到過程竟然如此之快。要知道這可是一場十幾萬人的戰爭,但是只打了將近兩個時辰。

  可是話又說回來,正是因為他籌備了許久,才會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殲滅這一隻強大的金軍。

  「哈哈,痛快,這一仗真是打的太痛快了!」

  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見東面行來一小隊人馬。

  正是种師道兄弟兩。那种師中還拿著望遠鏡一邊前行,一邊觀察岸邊的戰況,臉上綻放著喜悅的笑容。

  李奇趕緊騎馬迎了過來,拱手道:「小子李奇見過種公。」

  种師道見到李奇,臉色忽然一變,笑意全無,手一抬。一臉不爽道:「免了,老拙可受不了你明國公的大禮。應當老拙給你行禮才是。」

  老小老小,這話說的果真沒有錯。李奇暗自嘀咕了一句,嘴上卻道:「不敢,不敢,李奇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種公恕罪。恕罪!」

  种師道輕哼一聲,道:「哪裡,哪裡,你何罪之有啊,打了這麼一個打勝仗,你當領首功才是。」

  面對种師道的冷嘲熱諷,李奇絲毫不以為意。這事要換做是他,他恐怕還會更加尖酸刻薄一些,道:「種公哪得話,若非種公在此。這些金軍怎會聞風喪膽,棄械投降,興許這勝敗還猶未可知呀!」

  說著他趕緊朝著种師中道:「這位一定是大名鼎鼎种師中老將軍吧。」

  种師中忙拱手道:「久聞金刀廚王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哪裡,哪裡。」李奇忙道:「比起種老將軍而言,小子真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种師中呵呵道:「明國公真是好生厲害,聽說這一場大戰全是明國公策劃的,真是令我等汗顏呀!只是可惜這麼多牛。」

  李奇搖著頭道:「不可惜,不可惜,我們雖然損失了不少牛,但是獲得不少戰馬,哪怕我徵用一頭牛,還牛主兩匹上等好馬,我們還是賺了。」

  种師道沒好氣道:「師中,你還不太了解這小子,他可是商人出身,而且,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從他手中占得絲毫便宜。」

  「過獎,過獎。」李奇呵呵道。

  這小子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种師道瞪了李奇一眼,道:「好了,你小子終於將老夫拉下水了,你現在滿意了。」

  李奇揣著明白裝糊塗道:「種公何出此言,我這只不過是將金狗拉下水啊。」

  「你小子少給老夫裝糊塗。」种師道哼道。

  李奇嘿嘿一笑,道:「種公勿要懊惱,我做的這一切主要還不是為了消滅這支金軍麼。」

  种師道話裡有話道:「我看不止吧。」

  「其餘的那都是順便,順便而已。」

  順便?种師中聽得是大汗直流,這種事也能順便。

  种師道倒是習慣李奇這種避重就輕的說法了,將身邊的人全部支開,旋即一本正經道:「此事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李奇見种師道這麼嚴肅,也不好打太極了,硬著頭皮道:「不敢瞞種公,這真不是我早就設計好的,我只不過是審時度勢,選擇一條更加有利於我們大宋千萬百姓的路。你也瞧見了,如今朝中都是一些什麼臣子,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將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不顧天下黎民,當然,我自己也是利益為先,但是他們好歹也把目光放長遠一些,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那就根本沒有今日,北方土地盡失,我大宋百姓將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僅如此,相信種公也明白金軍的意圖,他日定當還會南下,到時可就沒有這一次好運了。」

  种師道聽得長嘆一聲,略顯無奈道:「是啊!這一次真是太驚險了,如果他們兩路大軍回合,又或者當初金軍出兵潼關的話,結果恐怕又是另外一種了。罷了,罷了,老夫來都來了,再去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你老這樣想。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李奇笑道:「我明白種公擔憂的是什麼,但是我以為現在種公根本無須擔憂。」

  种師道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道:「因為我們贏了,種公只需要繼續收復我大宋土地,其餘的事,種公不聞不問便是。」

  种師中聽得眼前一亮,暗想,他說對呀。此戰我們已經殲滅了金軍的有生力量,便可以順勢收回北方的土地,如此一來,便不用參與東京的麻煩事了。說實在的,他真的不想面對宋徽宗,當然願意不聞不問。點點頭道:「事已至此,老夫即便想聞想問,恐怕也非老夫可以控制的了。」

  李奇聽得總算是長出一口氣。

  种師道瞥了眼李奇,氣就不打一處來,道:「你小子還真是膽大呀,老夫在你這年紀的時候,恐怕站在那大殿之上。雙腿都會發抖,但是你卻---。」

  李奇苦笑道:「這都是被逼出來的。」

  种師道也不打算就再話題繼續下去,問道:「不知明國公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種公,你就別寒磣小子了,我都不敢說話了。」

  「你不敢說話?這---。」說到這裡,种師道又壓低聲音道:「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都敢做,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敢情你還是沒有忘記這茬。李奇訕訕道:「接下來當然是一鼓作氣。趁勢收復北方失地,若是可以的話,我打算將雲州也搶了回來。」

  种師中道:「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金軍折損幾萬兵馬,而且那二太子也我被我等擒獲---。」

  李奇驚喜道:「原來完顏宗望已經被種將軍擒獲?那真是太好了。」

  种師中搖搖頭道:「倒非是我,而是被韓將軍的船隊給擒獲了。」

  「是嗎?」

  李奇大喜,因為他方才只是在遠方觀戰。而种師中深知金軍的厲害,故此親自上陣指揮,他是親眼見到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男人在水中被擒住,以為此人定是完顏宗望。後來又見戰局已定,才從最前線回來的。

  可是,他話音未落,只見一哨探來報,「啟稟步帥,岳將軍命小人前來告知步帥,金營陣中並未發現完顏宗望的蹤影。」

  「什麼?」

  种師道、种師中同時驚呼道。

  种師中道:「你們可有查探清楚,我方才明明見到完顏宗望在水中被擒獲。」

  那哨探微微一愣,道:「這---這小人不知,但是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見到完顏宗望。」

  李奇聽迷糊了,其實他方才也一直在搜索完顏宗望的蹤影,只可惜白煙擋住了視線,很難看清楚,詢問道:「不知種將軍看到的那人長的甚麼模樣?」

  种師中道:「雖然看不太清那人的面孔,但是想必也有六七十歲了吧。」

  李奇搖搖頭道:「不,那絕對不是完顏宗望,應該是他的叔父闍母。」

  「完顏宗望的叔父?」

  种師中感到十分詫異,道:「這就奇怪呢?據說此路大軍,乃是完顏宗望親自統帥,而我方才明明見到一直都是此人在指揮,而且,那些金軍將士也奮不顧身的保護他,應該不會有錯。」

  「這我也不清楚,但是種將軍說的那人,一定不是完顏宗望。」李奇皺了皺眉,又道:「而且,完顏宗望能力超群,若是他在的話,想必金軍不會潰敗的如此之快,對了,我想起了,那完顏宗弼好像也不在其中,還有康王殿下。」

  說到這裡,他一抬雙眉,面露驚駭之色。

  种師道搖搖頭道:「這決計不可能,你的計劃應該已經瞞過他們了,如果完顏宗望已經洞悉你的計劃,那他也應該會做出應對,根本不可能還會留這麼多軍隊在這裡坐以待斃,而選擇自己逃跑。」

  李奇眯了眯眼,很矛盾的道:「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完顏宗望為何又不在這裡了?他去哪裡呢?」

  种師道沉吟片刻,皺眉道:「完顏宗望很可能會在那裡。」言罷,他目光眺望黃河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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