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五章 狗屁不通(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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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語石破天驚!

  那猖狂的笑聲更是顯的刺耳。

  宋朝自開國以來,至今也有百餘年歷史,八位皇帝,可是還未有哪位皇帝在自己的大殿中,被一個外國使節恁地諷刺的。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都說打人不打臉,可是這金國使節是專門往大宋人臉上踩,人神共憤是無可避免的。

  不少正義之士紛紛站出來,嚴厲的指責金國使節。

  然而,這三位使節卻是冷笑以對,他們早已經看穿宋人的尿性,我就不是行禮,你拿我怎麼樣,你們大宋人除了這張嘴皮子還剩下甚麼?

  肖存志冷冷笑道:「爾等恁地激動,但可有自我審視?難道我此話有錯,當初我太祖聖上與你們簽下海上之盟,白紙黑字寫明,共同出兵伐遼,且不准招降納叛,而你們了,故意拖延,不按時出兵,這我太祖聖上不與你們計較了,我也就不予置評。但是,爾等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盟,竟然屢屢招降納叛,給我大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雖說我太祖聖上為人豁達,一再容忍你們的過失,但是你們卻蹬鼻子上臉,這不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又是甚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君子之國應該做的事嗎?」

  他這一番話鏗鏘有力,字字見血,仿佛不容置疑一般。

  理虧的大宋君臣,均是無言以對,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是你們不義在先,那怎能怪我不仁呢?

  那杜清風見大宋君臣皆是沉默不語,得意的哈哈笑道:「君子之國?我看是小人之國罷了。」

  「爾等真是欺人太甚。」群臣怒目相對,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們。

  可惜,眼神是殺不了人的。

  三位大金使節卻絲毫不懼,因為他身後站著一個更強大的金國在支持他們,所以,他們根本無所懼哉。肖存志呵呵道:「我看是你們欺人太甚吧。在背後玩這些小手段,算什么正人君子,有本事就與我大金一刀一槍見真本事。我等此番前來,若是你們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咱們就戰場上見吧。」

  這一說到戰場,群臣聳動,不少人眼中都透著一絲恐懼。其中還包括宋徽宗、趙桓。

  童貫可是見識過金人的厲害,這要打起來,大宋是必敗無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連忙道:「三位暫且息怒,我瞧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宋徽宗連連點頭。恨不得開口求饒,一國之君,竟然恁地窩囊,真是國之大不幸啊。

  「誤會?什麼誤會?」

  肖存志根本就不給童貫半分顏面,道:「此事證據確鑿,無可非議。」

  童貫無比尷尬,不知如何接話。

  這大金使節一上來就給他們大宋君臣一個下馬威。弄得大宋是顏面盡失,更加可悲的是,竟然還無話可說。

  然而,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人正是李奇。

  顛倒黑白,可是李奇的拿手好戲,如果這世上有人能將這事給洗白了,他們都相信。除李奇外,無第二人矣。

  你們這群昏君庸臣,人家都騎到頭上拉屎了,還說個屁呀,甭管他們有理沒理,先宰了再說呀,如今不管是說什麼。那面子也都丟盡了,我還真是服了你們了。

  在萬眾矚目下,李奇不得不再來一次閃亮登場,雖然他對此已經厭煩了。一步邁出,連連搖頭道:「錯了,錯了,全都錯了,那個---那個---不好意思,閣下叫啥去了?」

  「.......!」

  宋朝君臣一聽這開場白,一陣無語。

  肖存志怒哼一聲,道:「本人肖存志,你又是何人?」

  「原來是肖兄,好說,好說,在下小小經濟使,李奇是也。」李奇呵呵笑道。

  肖存志一聽「李奇」二字,面色一變,下意識的打量了李奇一番,道:「你就是那金刀廚王。」

  「虛名,虛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奇擺擺手,道:「在下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肖存志見到李奇,收起了那份猖狂,面色變得謹慎起來,顯然是聽過李奇當時燕山府的事跡,不敢大意,道:「不知經濟使有何高見?」

  李奇雙掌相握,輕咳一聲,道:「是這樣的,本人雖然年紀比較輕,但說句不謙虛的實話,本人在官場、商界倒也摸爬滾打不少年,可以說是閱人無數,當然,也被閱無數,別說鳥人了,就連鳥頭人身像都見過,但是,像三位這麼無恥的人,李某人還是頭一次見,真是三生有幸,佩服,佩服。」

  鳥頭人身像?

  李奇這一出口,不少人就笑了出來。

  肖存志怒道:「你這廝膽敢罵我,你難道就不怕---。」

  李奇手一抬道:「我知道你們大金雄兵何止百萬,鐵蹄所到之處,宛如瘟疫,是寸草不生!」

  肖存志怒聲道:「你知道便好。」

  但話一出口,他便發現有些不妥,又道:「你們宋軍才是瘟疫了。」

  李奇呵呵道:「騷類,騷類。在下文采有限,用詞不當,勿怪勿怪,正如方才我那句話一樣,其實我說你們無恥,那是在誇你們,這顛倒黑白的功夫,真是無人出其右,難怪金國會派你們來,真是明智之舉啊!」

  肖存志冷笑道:「要論這顛倒黑白的功夫,我等遠不及經濟使啊!」

  「別,在閣下面前,李某人可不敢妄自尊大。」

  肖存志知道論罵人的功夫,自己不是李奇對手,道:「我等有命在身,不與你東拉西扯,任憑你經濟使巧舌如簧,那也無法掩蓋你們南朝背盟的事實。」

  「又是背盟,這或許是我從你們女真人---哎呦,差點又說錯了,應該稱你們為女真漢人,說真的,我在你們口中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背盟』二字了,可惜,沒有一次說中了。」

  肖存志聽他語中,極具諷刺之意,心中憤怒至極,但也不敢再扯開話題,自動過濾。道:「是嗎?這可是鐵一般的事實,豈容你狡辯。」

  「我從未打算狡辯,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事實啊,既然不是事實,我又為何要狡辯。」

  肖存志被李奇這繞口令般的回答,弄的還愣了愣。氣急道:「好好好,那你倒是說說看。」

  李奇笑道:「你前面說,此事證據確鑿,無可非議。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

  「那我就免費再贈送你四個字---狗屁不通。」

  噗噗噗!

  那些大臣早就忍不住了,聽見這四個字,登時又有不少人笑出聲來。

  肖存志氣的差點沒有背過氣去,怒道:「你這話才是狗屁不通。」

  李奇呵呵道:「別急。別急,且聽我與你解析這四個字的含義。我問你,你憑什麼說我大宋招降納叛,又憑什麼說證據確鑿?」

  肖存志努力深呼吸兩口氣,平穩自己的情緒,才道:「這事你何不問問你們的皇上?」

  「皇上又沒有說這話,我問皇上作甚?」

  「好吧,那我就多費一番唇舌。當初遼國舊將,遼興軍節度副使張覺,歸降我大金,並且接受了我太祖聖上的冊封,然而,他又背叛我大金,投靠你們南朝。若按照盟約,你們應當拒之門外才是,可是你們南朝竟然收留了他,非但如此。我大金二太子率兵討伐張覺時,你們還妄圖藏匿張覺,若非我二太子英明神武,你們還不打算交出人來,此事你作何解釋?」

  「別跟我說解釋,在一切還未下定論之前,我們都是在談論,而非你質問,我解釋。」李奇先是擺擺手,糾正了他的說法,又朝著宋徽宗道:「皇上,他說的可是真的?」

  若非真的,朕會蓉他在此大放厥詞麼?你這不是成心讓朕難堪嗎。宋徽宗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肖存志哼道:「你還有何話說。」

  「不忙,不忙。讓我理理。」李奇故作沉吟片刻,又問道:「對了,此事發生在何時?」

  肖存志一愣,答道:「此事發生在天輔七年,五月。」

  「那就是我大宋宣和五年,五月,是也不是?」

  肖存志哼了一聲,不願意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

  李奇不以為意,笑道:「這我就很不理解你是從哪裡來的底氣,說我大宋招降納叛了。」

  杜清風幫腔道:「這可是連你們皇帝都承認了的。」

  「非也,非也。」

  李奇搖搖頭,道:「我們皇上只是承認了,我們的確接受了張覺歸降,但是皇上他從未承認,這就是招降納叛,這可是本質上的區別呀!」

  宋徽宗連忙點頭道:「不錯,不錯。」

  肖存志都快被李奇的話給氣樂了,道:「這有區別嗎?」

  「區別可大了。」

  李奇輕咳一聲,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我大宋正與你們金國圍繞燕雲地區進行談判,其中包括如今的燕山府、雲州,以及平、營二州,不知我可有記錯?」

  肖存志哼道:「關於平、營二州,你們就甭作打算了,當初石敬瑭給予遼國的州郡中,並沒有包括這二州,你們憑什麼說該屬於你們,真是毫無根據。」

  「這個是另外一碼事,咱們一件一件的來說。」

  其實關於平、營二州,的確是宋徽宗這個昏君弄錯了,亂來一通,把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地盤,也劃到自己這一邊來,結果搞得是爭執不清。

  幸虧當時弄錯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真是錯有錯著啊。李奇暗自慶幸了一番,繼續道:「不管怎麼樣,事實又是如何,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平、營二州的確存在很多爭議,既然存在著爭議,那就是說我大宋並沒有承認這二州是屬於你們金國的。就連平州這塊地都存在這爭議,那麼生活在這塊地上的居民,也就存在著爭議,他們的歸屬也不能做定論。張覺他一直生活在平州,即便是後來,他也是平州的長官。是,張覺的確接受了你們太祖的冊封,但是,這只是你們的一廂情願罷了,我大宋連這塊地就不承認屬於你們金國,又怎會承認這冊封,就連張覺自個恐怕也是心不甘,情不願?既然我們不承認,那麼在我們看來,張覺該歸屬我們大宋,他來投靠我們大宋和我們大宋接納他,這都是理所當然,何來的招降納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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