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張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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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府。

  「唉,有傷的時候,整天都要到外面去奔波,這傷快好了,反而沒事做了,我tm真是時運不濟啊。」李奇躺在院子裡,望著蔚藍的天空,輕輕嘆道。

  如今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他也就閒了下來。

  「大人,秦學正來了。」

  陳大娘忽然走了進來,稟告道。

  「帶他來這裡吧,我懶得走了。」

  不一會兒,秦檜就走了進來,唱個肥喏道:「下官見過大人。」

  「免禮,免禮。」

  李奇又朝著陳大娘道:「大娘,你先出去吧。」

  「是。」

  陳大娘剛一出去,秦檜就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一向穩如泰山的秦檜,竟然露出這般表情。李奇心中一凜,坐起身來,忙問道:「出什麼事呢?」

  秦檜道:「王黼父子被人劫走了。」

  李奇雙眉一抬,道:「不是你---。」

  秦檜搖頭道:「不是。是另有人所為,以下官只見,那些人定是王黼的同黨。而且,據那些官差所報,王黼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說什麼,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還,顯然是早就算計好的。下官辦事不力,還請大人責罰。」

  李奇瞥了他一眼,呵呵笑道:「無妨,無妨,就一個階下囚而已,劫走就劫走唄,多大的事,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秦檜微微一愣,道:「我怕他會對大人不利。」

  「就憑他?」

  李奇哈哈一笑。道:「有道是,人賤自有天收。法律制裁不了他。天也不會放過他的。這樣吧,你趕緊把這事上報朝廷。」

  「啊?」

  秦檜雙眉一抬,心中忽然恍然大悟,暗道,對呀,我怎地就沒有想到了,當初王黼被捕的時候,恁地淡定。沒有絲毫的抵抗,這絕不像他的性格,除非,他早已經想好脫身之計,如今看來,王黼似乎也猜到了自己會被殺人滅口,於是將計就計。暗中派一撥人,伺機而動,趁亂脫身,好一招金蟬脫殼。大人此時卻還這般泰然自若,想來已經看穿了王黼的計謀,難道。他還派了人去呢?一定是這樣的,呵呵,如此一來,人人都以為王黼畏罪潛逃,這還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想到這裡。秦檜臉上焦慮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心中對李奇的懼意更深。頷首道:「是,下官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奇心如明鏡,道:「對了,這幾日我打算在家靜養幾日,商務局那邊就全靠你了,早點將飛錢局的事弄妥,我如今一想到那一筆筆不該存在的運費就頭疼,早知如此,當初我真該去做物流啊。」

  「遵命。」

  這時,陳大娘又走了進來,道:「大人,封娘子來了。」

  李奇喜道:「是嗎?哦,你讓她在後堂等會,我馬上就過去。」

  「是。」

  秦檜見了,道:「大人,下官就先告退了。」

  李奇嗯了一聲,忽然又道:「哦,皇上好像賞了你一間宅院,他日搬家時,記得給我送上一份請帖,我送分大禮給你,算是聊表心意吧,畢竟這次你功不可沒,但是卻因為我而得到的賞賜大打折扣。」

  秦檜道:「不敢,不敢,這對下官而言,同樣也是最明知的選擇。」

  李奇笑道:「你能明白這一點就最好不過了,你去吧。」

  「告辭。」

  秦檜走後,李奇立刻去到了後堂,一進門就興奮道:「宜奴,你今日怎地來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想我了。」

  封宜奴抬頭望向李奇,見他還杵著拐杖,趕緊起身扶著他,問道:「你的腿好了沒有?」

  李奇嘿嘿道:「小傷而已,差不多快好了,我就是不想上早朝,才弄這拐杖的。」

  封宜奴輕輕點點頭,心中鬆了口氣,坐在他邊上,目光卻出神的盯著那茶杯。

  難道這茶杯比我這大帥哥還要吸引人?李奇微微一愣,見她神情哀傷,似乎有心事,又問道:「宜奴,你今日怎地來了?」

  封宜奴微微一怔,道:「哦,皇上來了,我就來這裡看看。」

  李奇試探道:「師師姑娘還好吧?」

  封宜奴一聽這話,眼眶一紅,怔怔不語。

  「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封宜奴忽然哇的一聲,撲入李奇懷裡,痛哭道:「老天為何如此殘忍,姐姐心地這麼善良,為什麼老天就是不放過她,要她遭受恁地多的痛苦。」

  李奇雙眉一抬,雙手摟著她,輕輕拍她的背,道:「你慢慢說,師師姑娘她怎麼呢?」

  封宜奴邊哭邊道:「自從那晚後,姐姐便一病不起,而且---而且還越來越嚴重了,就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每日只喝一些粥,最近兩日,更是連床都下不了了,我怕---我怕---嗚嗚嗚。」

  李奇大驚,道:「為何會這樣?難道沒有找郎中嗎?」

  封宜奴道:「怎麼沒找,但是吃了好幾副藥,連一點好轉都沒有,今日皇上還親自帶了幾名御醫去,但是情況兀自不樂觀。而且---而且---。」

  李奇道:「而且什麼?」

  封宜奴梨花滿面道:「而且姐姐似乎有求死的念頭,近幾日她時常念叨,她活在世上害人害己,若是早些離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我聽到這話有多麼心疼嗎,若是沒有姐姐,就沒有今日的我,可是---可是我眼見著姐姐一日不如一日,卻一點忙都幫不上,我該怎麼辦?我究竟該怎麼辦?」

  在李奇之前,李師師可以說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這幾日她陪伴在李師師身邊,眼見著唯一的親人。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境地,卻束手無策,而且還得在李師師面前露出一張笑臉,鼓勵李師師,可想而知,心中是多麼的壓抑,她實在是太需要一個人聽她傾訴了。

  李奇見她哭的歇斯底里,情緒已經崩潰了。趕緊安撫道:「沒事,沒事,既然皇上都帶御醫去了,師師姑娘一定會好的。」

  「不,不,那些御醫根本治不好姐姐的病。」封宜奴說著忽然猛地一怔,坐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李奇的胳膊,道:「李奇,李奇,你這麼聰明,你一定能想到辦法救姐姐的,是不是?」

  李奇目光中顯得有些掙扎。道:「你先別著急,為何你早不告訴我呢?這病可不能耽擱的呀?」

  封宜奴嘆道:「是姐姐不讓我告訴我任何人的,姐姐說,她不想再去連累別人了。」

  李奇皺眉道:「那可有查出病因?」

  封宜奴搖搖頭道:「那些御醫說姐姐可能是受到什麼傷害,積鬱成疾。才造成的。可是我知道,姐姐她一定是因為竹馨的死。才會病倒的,姐姐常和我說,其實她一點都不怪竹馨,她就已把竹馨當成了親妹妹,不管竹馨做了什麼錯事,她都會原諒竹馨的,最近還時常夢到竹馨,可是竹馨已經死了,不能再復活了。李奇,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姐姐吧,我求求你了。」

  李奇皺了皺眉,為難道:「我又不是郎中,也不是神,御醫都沒有辦法,我恐怕也是束手無力。」

  封宜奴聽得一愣,猛地抬起頭來,怔怔望著李奇,目光中漸漸泛起一絲狐疑之色,但這一絲狐疑很快就變成了怒意,搖著頭,不可思議的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不會去救姐姐的,因為你根本就不願意去,姐姐是皇上的女人,你怕惹禍上身,是啊,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

  李奇眉頭緊鎖,道:「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嗎?」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幫七娘,幫紅奴,幫骨欲,幫你的清照姐姐,甚至幫我的時候,都不是這樣的,你哪怕是做不得,也從未說過束手無力這四個字,而且自從那晚後,你何曾去看過姐姐一眼?你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封宜奴冷冷道。

  她太愛李奇了,太了解李奇,李奇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詞,她都非常熟悉,正是因為如此,她如何能聽不出李奇內心中在想什麼。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光芒,眉頭緊鎖道:「就算如此,難道我這麼做有錯嗎?你也看見王黼如今落得什麼下場,師師姑娘是皇上的女人,不錯,身為臣子是該為君分憂,但同時也該謹慎自己的本分,這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否則,今日的王黼就是明日的我,你又希望見到如此嗎?那晚雖然沒有釀成大禍,但是誰敢肯定皇上心中就沒有留下一塊陰影?我一個人倒也不要緊,可是,我若因此連累七娘、紅奴她們,你叫我怎麼去面對她們?究竟是我自私,還是你們自私?」

  「藉口,這全部都是你自私的藉口。」

  封宜奴冷笑一聲,道:「你難道忘記姐姐為何會如此嗎?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大臣之間爭權奪利,若非如此,姐姐豈會遭受這無妄之災,姐姐她才是最無辜的。然而,你竟然在此時見死不救,真是想不到,你竟是這般無情無義之人。」

  「砰!」

  李奇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怒道:「封宜奴,你夠了吧。」

  「我算是看錯你了。」封宜奴雙眉一抬,一揮長袖,猛地沖了出去。

  「封---唉。」李奇抬了下手,最終還是忍了下,長長嘆息了一聲。

  封宜奴衝出去不到片刻,門外就走進一人來。

  李奇斜目一瞥,鬱悶道:「夫人,你用不著跟我解釋,我知道這是你家,對你而言,不存在偷聽這麼一說,只能怪我們自己不小心,說話聲音大了點,我今後會注意點的。」

  來人正是秦夫人。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怪我,你們吵的整個秦府都能聽得見。虧得我還幫你們把那些下人支開。」

  李奇搖頭又嘆了口氣,隨即坐了下去。

  秦夫人若有所思的瞧了他一眼。輕嘆一聲,道:「其實這事也不能怪封妹妹,她和師師的感情一直都是情同姐妹,心情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

  「這我知道,我也沒有蠢到和一個情緒奔潰的女人去計較這些。」李奇搓著自己的臉道。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可是,不管怎麼樣,人命關天。你若能救的了師師,應當施以援手,怎能袖手旁觀。」

  李奇搖搖頭道:「夫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且不說我如今根本沒有辦法救師師姑娘,即便有,那也不是說救就能救的。你想想看,師師姑娘是誠心求死,若是連皇上都開導不了,假如我一去,師師姑娘立刻就好了,靠!那皇上會怎麼想。沒事也會折騰出事來,我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但凡牽扯到皇上的,我必須的謹慎又謹慎。」

  秦夫人道:「那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等!」

  「等?」

  李奇道:「有道是病急亂求醫,當初我曾幫師師姑娘調理過身子。而且效果還不錯,若真是群醫無策。皇上肯定會來找我,但是,我現在也沒有半點把握,一個人失去求生的念頭,那比什麼病還要可怕一些。」

  秦夫人稍稍點了下頭,臉露狐疑之色,暗想,難道方才他是故意那般說的?可是他為何這麼做的呢?於是好奇道:「那這話你方才為什麼不跟封妹妹說?」

  李奇嘆了口氣,道:「我有我的苦衷,而且---,」。

  秦夫人道:「而且她也說中了你的心思?」

  李奇沒有否認,自顧說道:「當初我初入官場的時候,身無長物,而對手個個卻都是高高在上,勢力遠勝於我,但我卻能屢屢出奇制勝,那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們擁有的越多,那麼他們的顧慮就越多,因為他們害怕失去。現在輪到我了,我耗盡心血,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若是失足倒在這上面,你叫我如何甘心。」

  秦夫人沉默片刻,突然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假如對方是七娘,又或者是紅奴了?」

  李奇沉默了片刻,搖搖頭道:「那不同,在這世上,她們就是我至親之人,為了她們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秦夫人又道:「這就是了,師師也是封妹妹的至親之人,而且對封妹妹恩重如山,我想她也願意為了師師付出她的一切。」

  李奇轉頭瞧向秦夫人,笑道:「夫人,你向來就很怕麻煩,為什麼這次卻鼓勵我去找麻煩,難道你就不怕因此受到連累嗎?」

  秦夫人道:「君子有所---。」

  「我不是君子。」

  「即便是小人---。」

  「哇!我也沒有說我是小人啊!難道世上就君子和小人這兩種種類嗎?」

  都這般時候了,這人怎還在乎這些。秦夫人咬牙道:「我以為哪怕只要是一個人也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以前那些都是為了爭名奪利,這些我當然不贊成,但是這次事關人命,而且還是你我的好友,你若要去救,我又怎會反對呢?世上的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但求無愧於心?呵呵,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李奇略帶一絲嘲諷的說道。

  此時,一個下人忽然走了過來,道:「大人,軍中來人了。」

  李奇哦了一聲,不想與秦夫人糾纏這話題的他,立刻道:「快快讓他過來。」

  「是。」

  李奇笑道:「看來登州那邊有結果了。」

  秦夫人原本想要離開的,一聽這話,又收住了腳步,她心中始終牽掛著那個影響了她一生的女人。

  李奇當然明白,也沒有多說。

  不一會兒,岳翻就興奮的走進來,抱拳道:「卑職參見步帥。」

  李奇道:「是不是你哥哥那邊來消息呢?」

  岳翻點頭道:「哥哥他們大獲全勝,還活捉陶氏兄弟,此時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李奇點了下頭。

  秦夫人忙問道:「岳翻,萊州趙知府和她夫人可安好?」

  岳翻道:「秦夫人請放心,一切都好。」

  「這便好,這便好。」秦夫人長出一口氣,忽見李奇一臉淡定,沒有絲毫的喜悅,道:「你為何一點也不高興?」

  李奇不答反問道:「我為何要高興?」

  秦夫人道:「你們打勝仗了啊!」

  李奇又反問道:「敢情你以為我派他們去是打敗仗的呀!」

  秦夫人一愣,總感覺這話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道:「那---那李姐姐也無恙啊!你不是最敬佩李姐姐了嗎?」

  李奇苦笑道:「拜託,幾千大老爺們跑到千里外,若是連個女人都保護不好,我還能指望他們幹什麼?他們若不羞愧的上吊,我都得上吊去了。」

  秦夫人這下真的是啞口無言了。

  岳翻低著頭,雙肩聳動著。

  李奇瞥了眼岳翻,道:「岳翻,你若想笑,忍住到外面去笑,夫人她臉皮薄。哦,對了,把這事傳出去,要高調點,也讓百姓知道我們這支禁軍還能耍些把式,並非一群草包。」

  「遵命!屬下告退了。」

  「去吧。」

  等到岳翻剛一出去,就隱隱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偷笑聲。

  李奇搖頭一嘆,道:「這孩子還真是太聽話了---咦?夫人,你幹嘛瞪著我。」

  秦夫人怒哼一聲,道:「封妹妹說的不錯,你還真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不,你根本就是冷血的。」言罷,就轉身走了出去。

  李奇追上去喊道:「夫人,我這可不叫做冷血,應該叫做運籌帷幄,懂麼?」

  ps:今天我一起來,突然發現今天是三月一號了,悲催的我才發現原來上個月只有二十八天,導致最後幾天連月票都沒有求,鬱悶。月底沒求,月初怎麼也得求求保底月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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