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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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搞這麼大。李奇都傻了,這聖旨來的真是太詭異了。

  蔡攸又何嘗不是了,呆呆的望著梁師成。

  梁師成見二人沒有動靜,忙小聲道:「還不快接旨。」

  二人趕緊謝恩,但是都不接聖旨,這聖旨若被人瞧見那真是太丟人了。

  李奇咳了一聲,道:「英國公,你官大,這聖旨還是你拿著吧。」

  蔡攸忙道:「哎,我家的聖旨多的都快堆不下了,你肯定還沒有見過聖旨,這聖旨還是你接吧。」

  李奇抱著掃帚,寧死不接,道:「免了,天知道你會不會又告我逾制之罪,還是你接吧。」

  梁師成嘿了一聲,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皇上剛剛還說你們褻瀆聖旨,你們現在連聖旨都不接了,你們再不接,咱家可就帶回去了。」

  「別別別,隱相留步。」蔡攸忙攔住梁師成,將聖旨接了過來,沒入袖中,又小聲問道:「隱相,皇上這是幹什麼?」

  梁師成瞥了眼二人,道:「你們呀,這次可把皇上給氣著了,皇上就是想讓你們知道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可就不只是掃大街這麼簡單了。」

  蔡攸一臉尷尬道:「是是是,勞煩隱相告訴皇上,就說微臣知道錯了。」

  梁師成點點頭,道:「行,這話咱家一定幫你帶到。」說著他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你最近也得注意些,別老是孩子氣。」

  李奇笑道:「是。我知道了。」

  梁師成無奈的搖搖頭,道:「那你們就掃吧,咱家先回去復命了。」

  李奇笑道:「隱相慢走。」心裡暗罵,你個陰陽人,得瑟個啥,遲早老子要把你整的連陰陽人都當不成。

  待梁師成走後,李奇道:「哎,英國公,掃地歸掃地,你可別占下官便宜呀。」

  蔡攸怒哼道:「我犯得著占你便宜嗎。」

  「若是這樣那便最好。」李奇道:「你年事已高,幹著苦力活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估計你都沒有掃過地,公平起見,咱們一定得用上三八線。」

  他說著手往旗杆一指,道:「這旗杆就是這個cāo場的中心,咱們就以這旗杆為線,你看你是少左邊,還是右邊,任你選擇,以免說我欺負你。」

  「一言為定。」

  蔡攸哼了一聲,拖著掃帚就朝著右邊走去。

  李奇也哼了一聲,朝著左邊走去。

  這cāo場雖然挺大的,但是當今可不比後世,垃圾成堆,在古代基本上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垃圾,首先,他沒有塑料一類的產品,而像紙這等昂貴物質,豈會隨意扔,再不濟還可以擦屁股呀。無非就是一些樹葉、花瓣等東西。

  李奇那可是經歷過殘酷的九年義務教育,掃地這等家務活真是不在話下,呼啦呼啦的,掃的是風生水起呀,也許就是掃的太起勁了,忘記灑水了,結果好像置身在沙塵暴當中。

  反觀蔡攸那邊,那可真叫一個慘呀,蔡攸出身名門望族,從小就是養尊處優,別說掃地了,恐怕他也是今日才知道掃帚是個啥樣子,光摸索如何掃就摸索了半天,還沒有弄明白,最後還是從李奇哪裡偷學來的,可也只是只得其形,不得其法,怎麼也掃不乾淨,掃了半天,還是一個老樣子,心裡不禁有些泄氣,望著李奇,心裡那個恨呀,皺了下眉頭,忽然眼中一亮,露出一臉奸笑。

  漸漸地,過往行人多了起來,但好在二人都是穿著寒酸,故此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讓他們矇混過關了。

  李奇掃著掃著,忽然餘光發現蔡攸那廝老在三八線附近打轉,見他望來,又回去了,心生疑惑,但也沒有表露出來,繼續埋頭掃著,不過眼睛卻一直注意著蔡攸,過了一會兒,便發現了端倪,原來那廝將他那邊的樹葉全部掃到了自己這邊來了。

  這還得了!李奇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拖著掃帚就走了過去,嚷道:「哎,英國公,我說你太無恥了吧,你怎麼能將樹葉掃到我這邊來。」

  蔡攸眼一睜道:「你竟敢罵我無恥?」

  李奇哼道:「你不做這缺德事,我幹嘛要罵你。」

  蔡攸也習慣了李奇這種口氣,哼道:「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將樹葉掃到你那邊去了。」

  「兩隻。」

  蔡攸哈哈道:「誰能作證?」

  「好呀,你跟我玩yin的。」李奇冷笑一聲,霸氣無比道:「本人光明正大,要掃就當著你面掃,有人作證那又何妨。」

  說著他揮起掃帚將猛地將樹葉往蔡攸那邊掃。

  「你---你---。」

  蔡攸見自己這邊的樹葉越來越多了,哪裡還顧得上說話,也掄起掃帚趕緊往李奇那邊掃。

  掃著掃著,兩人越掃越惱火,又開始武鬥起來,砰砰砰,舉著掃帚打得是不亦悅乎,前面都還手下留情,打到後面就開始玩真的了,李奇雖然手臂被打了一下,但是蔡攸就更慘,腿腳接連中招,疼的哇哇直叫。

  宮門前的護衛可知道這是蔡攸和李奇,見二人打了起來,誰也不敢上前勸住,都當做沒有看見。

  然而,二人卻不知道,在城樓上的一個拐角處,正站在一大群人,正是宋徽宗、王黼、李邦彥、梁師成、高俅等人。

  宋徽宗看到下面二人拼鬥的場面,登時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痛快極了。他堂堂皇上,九五之尊,竟然被這二人逼著去拉皮條,這讓他感覺皇威受到了侮辱,心裡也下定決心要好好整整二人,今日一早就躲到這裡看二人掃地了。

  王黼忽然笑道:「皇上,微臣以為英國公和經濟使之所以還有如此閒情雅致,全是因為cāo場上的樹葉太少了,這才讓他們懈怠了皇上交給他們的任務。」

  宋徽宗興致正高,道:「哦?聽起來,愛卿似乎另有妙策?」

  王黼奸笑的點點頭,而後在宋徽宗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宋徽宗聽得面容大悅,道:「好。就由愛卿去吧。」

  王黼啊了一聲,道:「這---皇上,微臣畢竟和他們是同僚,這不太好吧。」

  宋徽宗一抬手,道:「哎,他們二人好歹也是重臣,旁人豈敢去,愛卿如今貴為太宰,由愛卿去,那就再適合不過了。」

  王黼暗嘆一聲,我真是自作孽呀。眼眸咕嚕一轉,道:「皇上,微臣若就這麼去,師出無名,所以想借皇上一樣東西。」

  宋徽宗皺眉瞧了他一眼,道:「什麼東西?」

  ......

  城樓下,此時蔡、李二人都坐在地上喘著氣。

  蔡攸揉著胳膊道:「你小子下手還真夠狠的,疼死我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李奇喘著氣道:「你儘管放馬過來,別人懼你,我可不懼。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一回來就找我麻煩,當我好欺負呀。」

  蔡攸怒道:「我找你麻煩?你若不是壞我好事,我會去找你,你不過就是一個廚子而已。」

  「你丫可別亂說,我可是皇上欽封的廚王。還有,我壞你什麼好事,你找誰不好,偏偏找我的女人,你不是欠罵麼。」

  「封娘子可還沒有嫁到你李家去,憑什麼說是你女人。」

  「你怎麼知道沒有嫁給我,我又不認識你,難道還要通知你,真是不知所謂。」

  「什麼?你---。」

  這話說到一半,蔡攸忽見一人走了過來,一愣,道:「王相,你來作甚?」說著他忽然爬了起來,喜道:「莫不是皇上已經饒恕我了。」

  來人正是王黼,只見他還端著一個純金打造的盤子,盤中裝著有著瓜子之王之稱的吊瓜子。

  王黼呵呵笑道:「英國公,本相只是來這嗑瓜子的,你千萬別誤會呀。」他說著還真磕了起來,瓜子殼就隨便扔在地上。

  嗑瓜子?蔡攸和李奇都有些發懵了。

  蔡攸突然醒悟過來,他可是一點都不怕王黼,怒道:「好你個王黼,你明知本少師在此掃地,你還偏偏選在這裡磕瓜子,你這是成心要找我晦氣吧。」

  王黼原本只是想整整李奇,聽蔡攸口氣忒大了,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還就偏偏走到蔡攸那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笑道:「英國公,你別動怒呀,我也是奉命行事,你難道不記得這盤子呢?」」

  蔡攸定眼一看,驚恐道:「這---這是皇上的?」

  王黼嘆道道:「我也是被逼的呀。」

  李奇冷冷笑道:「王相,這主意不會是你出的吧。」

  王黼那演技也是槓槓滴,一臉冤枉道:「經濟使,這話可不能亂說,可不是我出的。」

  蔡攸趾高氣昂道:「你要吃也行,去他那邊吃。」

  你讓我去,我就去,本相又不是你下人。王黼聽得心中不悅,嘴上還是笑呵呵道:「英國公,真是對不起,皇上為了公平起見,讓我一邊轉著一邊吃。」

  他說著還真就轉了起來,眼見地下的瓜子殼是越來越多,而這瓜子殼又極其難掃。蔡、李二人是恨的牙痒痒,但是又無可奈何,誰叫他手中拿著皇上的飯碗。

  李奇和蔡攸對視了一眼,道:「英國公,咱們的恩怨以後再算,現在先一直對外如何?」

  蔡攸遲疑了下,道:「你有什麼辦法能把那廝趕走?」

  李奇輕輕掃動了下掃帚,道:「好大的灰呀。」

  蔡攸眼珠一划,奸笑道:「好主意。」

  那邊王黼嗑瓜子嗑的正爽,忽見蔡攸和李奇拖著掃把朝他走來,心生精惕,忙道:「你們想作甚麼,我可是奉皇命行事。」

  蔡攸冷笑道:「這我等知道,不過我們也是奉旨掃地。」

  話音剛落,二人同時揮動掃把朝著王黼掃去,平地一團灰雲驟起。

  「咳咳咳。」

  王黼被濃濃灰塵嗆得一陣巨咳,怒吼道:「爾等掃地就掃地,幹嘛對這我掃,咳咳咳咳,停停停。」

  可是這二人都不懼怕王黼,哪裡停的下來,越掃越起勁。

  王黼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

  蔡、李二人揮著掃帚就追,邊追邊掃,三人在cāo場上開始一場追逐戰。

  城樓上的宋徽宗等人都看傻眼了,這還是朕的大臣麼?

  忽聽得哐嘡一聲清脆的聲音。

  三人登時都停了下來。

  隔了好半響。李奇、蔡攸突然拿著掃帚就往回走,李奇問道:「英國公,在下才疏學淺有一事不明,還望賜教。」

  「請說。」

  「違抗聖旨是死罪,那麼打破皇上的御碗又該當何罪?」

  「這還用說,自然死罪難逃。」

  「明白。」

  王黼呆呆的望著腳下那缺了一塊的金碗,突然眼眶一紅,皇上,你應該都瞧見了,我是無辜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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