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高衙內也能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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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李師師和夫秦夫人,就連白淺諾、封宜奴也都來了,另外宋玉臣父子、鄭逸也都來了,真是有驚無喜呀。

  奇怪,他們怎麼都來了。

  李奇眉頭一皺,白淺諾和封宜奴來,他倒是覺得能夠理解,但是他明明記得當時定下踏春的日期時,秦夫人肯定的告訴他說不會來的,而且這種場合她向來就不喜歡,更別提還和皇上、蔡京他們一起來。

  難道是王仲凌那老貨讓她來的?還真有這可能。但是為什麼王仲凌會讓她來了?

  李奇沉吟片刻,隨即明白過來了,暗道,肯定皇上想和李師師出來同游,但又怕人家說閒話,所以索性把七娘、夫人她們拉出來做幌子,md,偷情都能偷到這種境界,你丫還真不愧是天下第一人啊。

  「李奇,你來了呀。」

  正當李奇思考之際,忽聽得前面有人叫他,抬頭一看,只見高俅走了過來,忙行禮道:「下官見過太尉。」

  高俅笑道:「今日只為踏春而來,這些凡俗禮節能免則免。」

  「下是是是。」

  李奇呵呵一笑,指著不遠處宋徽宗等人道:「太尉,大官人他們在幹什麼?」

  高俅道:「哦,他們正在對對子。」

  又是對對子?李奇菊花一緊,下意識道:「太尉,你為何不去啊。」此言一出口,他便意識到有些不妥,俅哥是體育健將,這等文藝的事情他應該不擅長,又道:「那我就不打擾他們,我先去做菜了。」

  其實這玩意也挺不適合他的。

  高俅非常了解李奇此時的心情,點點頭道:「你去吧,待會我會和大官人說的。」

  「多謝太尉。」

  李奇一拱手,正欲離開。忽聽得後來有人喊道:「步帥,你準備去哪呢?」

  狗日的傢伙,老子放你一馬,你娘的倒還自己撞上來。李奇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但一轉過身,嘴角又掛著那職業微笑,與俅哥互望了一眼。

  高俅苦笑的輕輕搖頭,示意他別太莽撞了。

  我也不想鬧事呀,可是你瞧瞧站在這裡的人,王黼、李邦彥再加上一個宋墨泉。想不熱鬧都難了。

  兩人一同來到宋徽宗面前。

  李奇向宋徽宗行了一禮,至於剛才叫他的宋玉臣,他是連正眼都沒有瞧一眼。

  宋徽宗笑呵呵道:「李奇,今日我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當然打擾到了,但問題是我敢說麼,你丫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李奇笑道:「哪裡,哪裡,大官人和師師姑娘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了。」

  宋徽宗呵呵一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聽聞你在賞燈大會上以一上聯技驚四座,出盡風頭。可有此事?」

  日。你丫這明顯就是在挑起是非呀,好啊,我也隨便摟草打兔子。李奇笑道:「大官人過獎了,那只是我靈光一閃而已。害的宋公子還答應每次見到我都向我作三個揖,我真是好生過意不去。對了,宋公子。你好像還有些事忘了做了,作為君子,可不能言而無信啊。」

  高俅一聽,暗嘆一聲,這小子每次一出現,總得弄出點風波來。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還有此等事?」

  操!你丫繼續給我演。李奇點頭道:「這事白相千金和鄭二哥都可以作證。」

  宋墨泉冷笑一聲,道:「此事我也聽說,但是你敢說那日鄭二郎沒有幫你?」

  李奇微微瞥了眼鄭逸,見其一臉歉意,知道此事他定然是說了出來。我明白了,這父子倆此次前來,就是想反悔的。笑道:「宋大學士,我與令公子的賭約是後面進行的,與前面的無關。」

  宋墨泉哼道:「你作弊在先,小兒乃正人君子,豈能玩得過你們商人,這賭約決不能作數。」

  一旁的秦夫人趕緊跟李奇使了個眼色,讓他順坡下驢,別來惹事了。

  她這一個眼神倒是提醒了李奇,笑眯眯道:「宋大學士乃二品大員,我才四品,你說怎麼就怎麼,我還能怎麼樣,官大一級壓死人呀。」心想,既然是皇上挑起的,老子還會怕你個老頭。

  高俅見李奇話鋒突變,犀利無比,不像他的作風,微一沉吟,隨即明白過來,不禁莞爾一笑。

  就連那梁師成也是越來越欣賞李奇了,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揣摩到聖意,實在是難能可貴。

  宋玉臣氣的指著李奇道:「我爹爹只是以事論事,何時用官階壓你了,你休得在此胡言亂語,倒是你自己總是喜歡用這一招。」

  李奇嘆了口氣,悽然道:「在下嘴笨說不過你們,都已經認輸了,你們又何苦此般窮追猛打了。」

  秦夫人聽他說的如此淒涼,竟然信以為真了,覺得自己應該出聲相助。一旁的白淺諾一眼就瞧出秦夫人的心思,趕緊拉了下她,打了個眼色,讓她放心。

  這話可把宋家父子給氣的七竅冒煙,你若是嘴笨,恐怕這世上就沒有會說話的人了。

  宋徽宗見目的已經達到了,輕咳一聲,道:「幾位愛卿稍安勿躁,我方才聽你們所言,是各有各的道理,這樣吧,你們再比試一番,我來替你們作證,如何?」

  宋墨泉笑道:「大官人此計甚妙,甚妙。」

  妙你個頭。李奇委屈道:「大官人,這種比試忒也不公平了,我還是認輸得了。」

  好小子,竟然敢跟朕講條件。宋徽宗眯著眼問道:「此話怎說?」

  「他們父子倆,我一個人,光人數上就不公平。」

  宋墨泉道:「這你且放心,我絕不為小兒提供一絲幫助。」

  「鑑於你方才說的話,我對你的人品表示懷疑。」李奇直截了當道。

  此話一出,只聽得噗噗噗幾聲,趙楷、王黼、李邦彥一干準備看好戲的人全都笑噴了。

  這人真是太極品了。

  宋墨泉何曾被一個小輩如此玩弄,臉都氣成了醬紫色。

  宋徽宗見他快要抓狂了,忙道:「那你說要如何比。」

  李奇道:「二對二,我與我家秦夫人一邊。一邊出一個對子,那邊若是對不上來,就算誰輸。」

  秦夫人和王仲凌兩人同時面色一緊,暗罵李奇太不厚道了,竟然拉他們下水。

  「如此也好。」

  宋徽宗點點頭,朝著宋墨泉問道:「不知宋學士以為如何?」

  「我沒有意見,就是怕待會又有人說我以大欺小。」

  李奇嘿嘿道:「宋學士說的是,其實我也怕別人說我以大欺小。」他說著又瞟了宋玉臣兩眼。

  就在此時,李奇背後忽然冒出一個人來,只聽得嘻嘻一聲。「趙伯伯,爹爹,你們在玩啥?」

  來人不是高衙內是誰。

  宋徽宗見這個活寶也來了,樂呵呵道:「我們正在玩對對子,康兒可有興趣?」

  高衙內喜道:「有啊,李奇對對子忒也有趣了。」

  高俅沉聲道:「康兒,休得無禮。」

  「哎。」宋徽宗一抬手,笑呵呵道:「話說回來,我好像還沒有聽康兒對過對子。難道康兒有此雅興,不妨作上一聯,讓我等開開眼界。」

  暴汗!你今天興致還真是高,連高衙內這等草包都不放過。李奇使勁的憋住笑意。

  高衙內被宋徽宗誇得有些飄飄然。大腦仿佛出現了短路,使勁的點頭道:「行行行行行」他說到後面,頻率開始變得越來越慢,一臉大汗。又見眾人皆是驚訝的望著他,後面幾個字簡直就是細弱蚊吟。

  李奇聽得一計上心來,喜出望外。大呼一聲,道:「絕對,此真乃絕對也。」

  他這一聲大呼,倒是眾人給嚇了一跳。

  蔡京道:「李奇,你說甚麼?甚麼絕對?」

  其餘人也是一臉茫然的望著他。

  李奇道:「我說的是衙內出的對子乃是絕對呀。」

  「啥?絕對?」

  高衙內睜大雙眼的望著他。

  宋徽宗困惑道:「康兒何時出對了?」

  宋墨泉道:「大官人,他分明就是在胡扯,故意混淆視聽。」

  高俅也道:「李奇,這裡站著的可都是文壇大家,你可別亂來。」

  李師師笑道:「宋學士,太尉,師師以為李師傅並非口出狂言之輩,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還是女人比較懂我。李奇笑道:「不錯,不過口說無憑,我覺得還是寫下來比較妥當,以免某某人又不認帳,衙內,你說是不?」

  高衙內雖然是一頭霧水,但是他心裡覺得李奇決不可能出賣他,忙點頭道:「是極,是極。」

  宋徽宗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來了,一揮手道:「筆墨伺候。」

  他們這些詩人來野外踏春,除了吟詩作對,作畫是肯定少不了的,所以筆墨都是現成。

  很快,幾個下人便抬了一張桌子過來了。

  長桌上文房四寶俱齊。

  李奇道:「衙內,你快將你的絕對寫上去吧。」

  「絕絕對。」高衙內訕訕道:「你你幫我寫就是了。」

  我要能寫,我早就寫了。李奇咳了一聲,道:「我寫有失公允,還是你自個親自寫吧。」說著他立刻小聲道:「你寫七個『行』字就行了。」

  七個「行」字?這是對子麼?高衙內心裡開始打鼓了,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皮頭上了,上前拿起筆來,手都開始顫抖了,艱難的在紙上面寫了七個「行」字,這一行字寫下來是何其艱難,仿佛跟做了n次愛一樣,整個人都快虛脫了,淚眼汪汪的望著李奇,哥們,接下來就靠你了。

  日。想不到這廝毛筆字都比我強,看來這就是古人的優勢所在呀。李奇不禁有些無地汗顏。

  這字的好壞對於宋徽宗他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這七個字放在一起,實在難以理解,皆是一副思考的表情。

  白淺諾想了一會,沒有想出來,趁著眾人正在埋頭苦想之際。瞧瞧給李奇拋了一個媚眼。

  想要暗示,一個媚眼怎麼夠,至少也得把我電暈了再說。李奇撇了下嘴,一副騷包的表情,把白淺諾氣的直跺腳。

  宋徽宗又考慮了一陣子,還是不解,瞥了眼李奇,見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李奇,你說這是一副絕對。那你可有下聯?」

  沒好處就想讓我辦事,我才不上當了。李奇晃了晃頭道:「大官人,李奇才疏學淺,豈能對的上衙內的絕對,你還是請宋大學士對吧。」

  高衙內樂呵呵道:「李奇,你這人就是忒也耿直了。」

  宋徽宗豈不知李奇的心思,心裡覺得好氣又好笑,道:「這樣吧,玉臣和李奇。你們倆誰若先對上康兒這上聯,就算誰贏你們也可以對。」

  宋玉臣面色一緊,但是金口一開,他也不敢反駁。

  宋墨泉絞盡腦汁。但也想不到其中竅門。

  這還差不多,這下你宋玉臣還敢反悔,就是違抗聖旨,老子吃定你了。李奇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奸笑。

  秦夫人和鄭逸互望了一眼。兩人均是搖了搖頭。

  蔡京和李邦彥等人也是搖頭不語。

  高衙內見自己的對子都把這些文壇大家給難倒了,心裡就別提多高興了。

  宋徽宗道:「你們誰先來?」

  李奇很大方道:「宋公子,你先請吧。」

  宋玉臣眉頭一皺。搖頭道:「我對不出。」

  李奇嘆道:「此對的確乃是絕對,難對,真是難對。」

  宋徽宗慍道:「你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你要對就對,不對的話,那可就是玉臣勝了。」

  「大官人,他不是也對不上麼,這對我不公平呀。」

  「嗯?」

  「我什麼也沒有說。」李奇訕訕一笑,故作沉吟,片刻,他忽然道:「有了。」他拿起筆來,下了好大一番決心,才在上面寫了七個大字。

  長長長長長長長。

  字依然是那麼的不堪。

  高衙內故作深沉的點點頭道:「真是對的好,就是字比咱差了一點。」

  李奇聽到這話,恨得是牙痒痒。

  宋徽宗道:「康兒此話怎說?」

  高衙內嘿嘿道:「我這上聯七個字都是一樣,李奇的下聯七個字也是一樣,這不剛剛好麼。」

  李奇差點沒一巴掌扇過去,忙道:「大官人,衙內說笑的,別當真,別當真。其實這衙內這上聯的意思是,航行航行航航行。」

  他又用筆在上面寫了七個大字,航行航行航航行。

  眾人恍然大悟。

  李奇笑道:「而我這下聯就是,常漲常漲常常漲。」他說著又用筆寫了下來。

  鄭逸登時明白過來,拍掌道:「妙極,妙極,上下連在一起,意味著商行個個通達,貨利長年有增。」

  李奇笑道:「鄭二哥你這句話就是我們醉仙居今年的期望,希望能借你吉言。」

  宋徽宗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這聯子真是有趣。」

  其餘人也是紛紛搖頭苦笑,這李奇還真是翰林院的克星啊。

  而宋墨泉父子則是面如死灰。

  不過宋墨泉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朝著宋玉臣點了下頭。

  宋玉臣咬了咬牙,走上前,連作三揖道:「步帥高才,玉臣領教了。」

  李奇等他行完禮,才假裝扶起他,笑呵呵道:「宋公子過謙了。」

  高衙內叉著腰,得意洋洋道:「這對聯咱也有份呀。」

  高俅沉聲喝道:「康兒,休得胡鬧,退一邊去。」

  「哦。」

  高衙內老老實實的退到一邊,心想,待會得把這事告訴小九他們。

  宋徽宗也不想宋墨泉太難堪,打了個哈哈道:「李奇,你今日準備了什麼菜式?」

  李奇也是見好就收,笑道:「主要是石板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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