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揭幕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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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蹂躪他們的rou體?

  胡攸添了下發乾的上唇,問道:「副帥,怎麼個蹂躪法?」

  「馬帥這個問題問的好。」

  李奇點點頭,又朝著眾人道:「咱們的強項是什麼?當然就是副爹媽賜予的這身身板呀,這就是咱們的優勢,就齊雲社那些鳥人,估計被咱碰一下,就得飛了出去,所以咱們得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用身體去擠壓他們,去蹂躪他們,這就是我最崇尚的暴力蹴鞠學。」

  暴力蹴鞠學。

  眾人無不睜大雙眼,呆呆的望著李奇。

  李奇朝著面前一人勾了勾手指,道:「你,出來。」

  那人一愣,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

  「現在我就跟你們演示一遍何為暴力蹴鞠學。」

  李奇說著就朝著那人道:「剛才那張一水不是最愛那一招雞飛狗跳麼?」

  那人錯愕道:「雞飛狗跳?」

  「就是這樣。」

  李奇蹦了一下,做了一個頭球的動作。

  那人恍然大悟,道:「副帥,這叫佛頂珠。」

  「是嗎,就這爛招式,還佛頂珠,真是對佛祖的侮辱。」

  眾人見李奇連佛頂珠都不知道,心裡吧嗒一下,涼了半截。

  李奇認真道:「看好,我現在就教你們如何破解他們的這一招。」他說著來到那人身旁,登時一股濃濃的汗味撲面而來,趕緊縱身後躍。

  胡攸睜大雙眼,驚道:「副帥,你這是啥招數?」

  李奇看到眾人臉上都是一片茫然,登時好氣又好笑,道「我這叫防臭招數。你這廝以後記的得勤洗澡。」他說著又朝向馬橋道:「馬橋,你來。」

  馬橋懵懵懂懂走了過來,問道:「幹啥?」

  李奇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道:「記住了嗎?」

  馬橋疑惑道:「這能行麼?」

  「我說能行就能行。快上吧。」

  「哦。」

  馬橋一走近那人,登時明白李奇為何要他來了,但是誰叫李奇是老大了,他只能選擇服從,憋著氣貼在那人身後。

  李奇見馬橋準備好了,便道:「你現在使一邊那佛頂珠。」

  那人應了一聲,雙膝一彎,可是怎麼也蹦不起來。

  眾人看著那人一上一下的,均是感到非常疑惑。

  那人動了幾下,朝著李奇哭訴道:「副帥。他拉著我的衣服,我使不出那一招佛頂珠啊。」

  馬橋這才撤後一步,眾人定眼一看,只見馬橋的手死死拽著那人的衣服。

  李奇呵呵一笑道:「瞧見沒有,這不就破掉了這一招佛頂珠了。」

  這這招數也忒無恥了吧。胡攸道:「可可是你這不符合規矩呀。」

  李奇不滿的瞧了他一眼,道:「明著做當然不符合規矩,可是你可暗地裡干不就行了,只要不被裁判瞧見,那就沒有犯規。好在如今場上就一位裁判,只要你站的位置好,他鐵定發現不了,然後再做做戲。誰知道呀。」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

  「拉衣服這還是暴力蹴鞠學裡面最基本的,還有一招也能破解這招佛頂珠,那就是踩他們的鞋後跟。我方才瞧了下,他們的鞋子都比較軟,很好踩。」李奇笑呵呵道。

  這副帥的招數還真是夠陰的。不過俺喜歡。

  眾人低頭偷笑了起來。

  李奇又道:「接下來我再教你們如何破解那一招鐵拐李。」

  胡攸納悶道:「鐵拐李是什麼?」

  李奇又擺了一個poss。

  胡攸哦了一聲,道:「這不叫鐵拐李,這叫拐子流星。」

  「都是拐,一個意思。」

  李奇隨口敷衍了一句,又道:「這一招有一個很明顯的破綻,那就是他的下盤。」

  言罷,他又在馬橋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馬橋為難道:「副帥,此等骯髒的招數,讓我來做,這這不太好吧。」

  「這只是示範而已,快去吧。」

  這老大太無良了。馬橋嘆了口氣,又來到那人身後,擺出一個溫和的防守姿勢,可是當那人剛剛剛抬起右腳,忽然身子一斜,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忙道:「副帥,他用屁股撞我。」

  「不撞你,你不就射門了嗎。」

  李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你們瞧見了沒有,他這一招只是中看不中用,下盤根本不穩,只要在他身旁使點暗勁,用屁股擠他幾下,他肯定連鞠都碰不到,而且你還可以用手肘去撞他,只要幅度小點,使寸勁去撞,別讓人發現就行了。還有那一招如轉乾坤,更是簡單了,你只要用力卡住位,拉扯抱都用上,他們還如何轉?還有,我允許你們罵髒話,只要不涉及家人,隨便你們怎麼罵,但是記住要小聲的罵,別讓人抓住了把柄,碎碎念總會吧,這也是一種策略。」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著李奇,無恥。太無恥。這幾招真是一招比一招無恥。

  李奇在他們心目中那光輝形象登時一落千丈,有的只是一種令人膽寒的邪惡氣息。

  胡攸一臉擔憂道:「副帥,你這麼做太不妥了吧,而且皇上還在上面,要是讓人發現了,那咱們可怎麼向皇上交代啊。」

  李奇道:「沒有什麼比失敗更讓人接受不了的。蹴鞠嗎,難免要有身體接觸,這有何不妥?但是你們也要記住了,下手得有輕重,我們意在破壞他們的進攻,而非傷害他們,小碰小打就足夠了,你們別一肘打的別人都起不來了,那我可得軍法處置,聽明白了嗎?」

  「明白。」

  眾人登時士氣高漲,齊聲道。

  胡攸見狀,暗道,這樣也好,要是贏了,功勞是我的,要是被發現了。罪責肯定是你背。想到此處,他登時眉開眼笑。

  李奇豈不知胡攸在想什麼,但是他絲毫不在意,他可沒有空閒到和這種小角色玩心機,開始指導這些選手如何使用壓迫式防守,如何將這暴力蹴鞠學發揮到極致。

  李奇好歹也是熬夜看英超的球迷,什麼大風大浪,紅牌黃牌沒有見過,對於這些基本招數,那真是了如指掌。

  不知不覺中。下半場就要開始,有人來叫他們上場了。

  「看你們的了。」

  李奇手往前一伸,見他們都不呆立原地,忙使了一個眼色,阿南那小子立刻反應過來,將手搭了上去,眾人見了,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將手搭了上去。

  「好了。讓我們去。」

  李奇話說到一半,只一人激動的大聲嚷嚷道:「讓我們去打敗他們。」

  「嗯?」

  李奇眉頭一皺,眾人立刻反應過來,嘶吼道:「讓我們去蹂躪他們。」

  這話音剛落。李奇突然收回手來,搖搖頭道:「你們真是太血腥了,可別把本帥算進去,我可是謙謙君子。」

  他說著整理了下衣服。朝著門口走去,邊走邊道:「阿南,我讓你帶我去上茅房。你帶我來這裡作甚?」

  陳阿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跟了過去諂笑道:「大哥,真是對不起,是我帶錯路了。」

  「嘖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下次可別犯這種錯誤了。」

  「是是是。」

  胡攸等人是徹底傻了,呆呆的望著李奇飄然遠去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不禁面面相覷。

  還有比這更無恥麼?

  李奇主僕三人剛一出門,馬橋就不悅道:「副帥,我覺得你這事做得忒也不光明磊落了。」

  李奇笑了笑,道:「我只是不喜歡做輸家,任何事都一樣。而且,你見過有行事光明磊落的商人麼?」

  「夫人算不算?」

  「你太不了解夫人了。」

  .

  「微臣參見皇上。」

  宋徽宗問道:「你怎麼去這麼久?」

  李奇亂扯道:「微臣先是去上了一趟茅房,然後又去侍衛馬的休息室看望了下那些選手,給他們一些鼓勵,不要計較勝利,要以平常心去面對,作為一名士兵要比別人更加懂得勝敗乃兵家常事的道理,只要盡力去拼搏就行了。」

  站在貴賓席外面的馬橋聽到李奇這一番話,都快笑出聲來了。

  宋徽宗帶著一絲讚賞的意味瞧了李奇一眼,道:「你能這樣想,朕甚是欣慰。」頓了頓,他又道:「要不這樣,左相和齊雲社的關係不淺,朕讓他去給你們侍衛馬說說情。」

  李奇忙道:「皇上,這萬萬不可呀,太尉開辦這個蹴鞠大賽,其中一條很重要的理念就是公平、公正、公斷,皇上不讓皇家隊在揭幕戰出場不也是為了以示公平麼,微臣真不希望因為微臣而壞了這規矩。」

  高俅也道:「微臣也贊同李奇所言。」

  宋徽宗見他們兩個都這麼說了,便也不強求,笑道:「那就依兩位愛卿所言。」

  此時,侍衛馬和齊雲社的選手已經開始進場了。齊雲社的選手依然還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是侍衛馬的卻是個個一臉壞笑,與方才那群垂頭喪氣的傢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有古怪。

  和李奇接觸最久的鄆王趙楷覺得其中一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情。

  隨著幾聲鑼鼓聲,下半場正式開始了。

  雖然比賽早已經失去了懸念,但是張氏兄弟的粉絲依然熱情高漲,賣力的替偶像加油。

  這一次輪到侍衛馬開球了,球剛一開出來,那五號直接帶著球朝著前場推進,張一山似乎對這比分還不滿意,沖了過來想在前場將球截下,若是上半場,估計那五號面對對方的王牌就直接選著傳球了,可是這次他卻選擇過人,但見他屁股一扭一扭,身子一點也不矜持的就往張一山身上靠,看上去兩人是纏綿悱惻。

  忽然,那五號一個簡單的轉身就輕易的過了張一山,帶著球朝著前場奔去。

  而張一山則是雙手捂住肚子站在原地,一臉痛苦的表情,隨即又憤怒的朝著裁判怒吼道:「他動手打我,你沒有瞧見麼?」

  裁判果斷的搖搖頭,沒有搭理他。跟著鞠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

  這突然的一個變故讓宋徽宗都站起來了。

  李奇茫然道:「不知道呀,興許是張小哥中場休息的時候吃了些不乾淨的東西,鬧肚子疼吧。」

  那五號過了半場見又上來一名防守人,直接將鞠吊傳給前場的一號。

  齊雲社的一名後場趕緊上來阻截,可是意外再一次的出現了,當齊雲社那名後場球員搶在一號前面躍起的瞬間,突然往前栽去,踉蹌幾步,險些栽倒在地,只見他雙腳一黑一白。原來是一隻腳穿著鞋子,另一隻腳只穿著襪子。

  觀眾席上立刻響起了一片譁然。

  侍衛馬的一號輕易的控制球權,兩名前場面對對方一名後場,直接一個二過一,順利將球射入龍門。

  這下可不得了了,全場開始歡騰起來了,侍衛馬的支持者憋屈了一個上半場,如今可真是撥開雲霧見天日,歇斯底里的怒吼。發泄心中憋屈許久的怒火。

  「兀那賊廝踩我鞋子,你為何不判他犯規?」

  齊雲社那名後場拿著鞋子就跑到裁判門前,咆哮了起來。

  那名裁判依然還是搖頭道:「我怎地當裁判的用不著你來教,我若看見了。自然會判他犯規,你快生將鞋子穿好。」

  「哎哎哎,二位莫要生氣,一點小事。算了,算了。」

  「不是,他明明就是偏袒侍衛馬嗯。你過來幹甚麼?」

  齊雲社那名後場說到一半,發現過來勸架的正是踩他鞋子的那廝,登時惱羞成怒道:「無恥之人,這筆帳我遲早要跟你算,你等著。」

  他說著便轉背離開了,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才發現自己還拿著鞋子,單腳蹦躂了幾下,將鞋穿了回去。

  那一號朝著裁判咧開嘴笑道:「叔,你甭理他,他這是在幫自個找藉口。」

  叔?那名裁判面露苦笑,揮揮手讓他回去。

  這尼瑪還真是一群演員啊。李奇看到場上的狀況,大大的捏了一把冷汗。

  李邦彥怒道:「侍衛馬的人分明就是在耍。」

  這話剛一說完,忽聽得趙楷驚呼道:「他們那是在做什麼?」

  李邦彥趕緊閉嘴定眼一看,只見侍衛馬的人一個盯著一個,這球還未開出來,就一個勁的往對手身上擠。這還了得,當即喝道:「這那是在蹴鞠,分明就是在打架呀,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王黼笑吟吟道:「太尉,難道不允許這麼做麼?」

  高俅苦笑道:「沒有這說法。」他說著一臉古怪的瞥了眼李奇,可是後者正在吃糕點,似乎沒有瞧見。

  張一山見後場球都開不出來,一個虛晃,朝著後場跑去,招手道:「這裡。」

  他的隊友毫不猶豫將球傳了過來,但此時那五號也跟了上來,兩人又開始肉搏戰,你爭我奪,不過這張一山還真有點料,面對這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竟然沒有失去位置,實在是難得。

  可是意外再一次的出現了,只見張一山身子向上聳動了一下,連球都沒有碰著,眼睜睜的望著球朝著越過頭頂。

  觀眾席上登時響起了一陣惋惜,甚至有人大喊道:「張一山你在做什麼?」

  這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隨後趕到的侍衛馬另一名後場牢牢控制住了球權。

  「你這鳥人,忒也無恥了,竟然拉我衣服。」

  張一山這下徹底火了,大罵一句,極不理智的伸手推了那五號一下,只見那五號就如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這怎可能,我剛明明就沒有用什麼力呀,就算我用盡全力也不可能推他摔那麼遠。張一山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的雙手。

  「哎喲我的手斷了。」

  那五號立刻在地下打滾叫喊、哭訴、柔弱,當真是淚聲俱下,無所不用其極。

  「幹什麼?你怎地能動手打人。」

  「要打架,俺們可不怕你們。」

  「是啊。你這人恁地粗魯,應該要將其趕出去。」

  侍衛馬的一群軍痞大步沖了過來,紛紛對找張一山理論,但是卻無一人上前詢問隊友的傷情。

  在觀眾台上看到這一切的李奇,心裡一個勁的大罵。你們群蠢貨,搞什麼呀!真是浪費了那廝恁地逼真的演技,氣死老子了。

  這時,齊雲社的人也趕了過來,紛紛圍在張一山身邊。

  「你們幹什麼?別動手動腳。」

  「你們這是惡人想告狀,方才你這廝踩我鞋子,如今又拉一山的衣服,此等下三濫的手段,真是卑鄙之極。」

  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了。

  宋徽宗都站了起來,看的雲裡霧裡。道:「好好地,怎地就動起手來了,出什麼事呢?」

  李奇也走了過來,納悶道:「是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動手呀,況且如今那齊雲社領先這麼多,真是令人費解。」

  高俅嘴角扯動了幾下。道:「微臣立刻派人下去詢問。」

  「不必了,且看看再說。」

  趙楷忽然來到了李奇身邊,用手肘捅了他幾下,小聲道:「這都是你安排的吧?」

  李奇忙道:「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是清清白白,什麼事都不知道。」

  趙楷眨了眨眼睛,仿佛說信你才怪。

  這時。那名裁判也趕了過來,沉聲喝道:「你們幹什麼?都給我住嘴。」

  這年頭的裁判可都是相當有聲望的人。兩邊人馬怒哼一聲,立刻分開來。

  那名裁判又跑到那五號身旁問道:「你怎麼樣呢?」

  侍衛馬這群野獸終於想到了自己的隊友還躺在地上。趕緊圍了過來,一個個裝的是焦急萬分。

  「熊四哥,你怎麼樣呢?」

  「哎喲,俺的手,俺的手。」

  「叔,兀那廝好生狠毒,熊四哥與他無冤無仇,那廝竟然將他傷成這樣,這種人若還留在場上,天理難容,你應當將其趕出去,以儆效尤呀。」

  張一山怒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就是輕輕推了一下他,他分明就是故意裝的,你可別輕信他們,這廝方才又是用手打我肚子,又從背後拉我衣服,應該要將其趕出場才是。」

  「張一山,你給我住嘴。」

  裁判怒喝一聲,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道:「你說的我都沒有瞧見,但是我可是親眼見到你推他的,你還有甚麼好解釋的,如今我給你一次警告,倘若再犯,必將將你趕出場外,另外,我宣布侍衛馬加上一分。」

  熊四哥眼中一亮,哭喊立刻停止了,這尼瑪太值了,副帥果然是神機妙算。邊上一人見他露餡了,趕緊踢了他一腳,後者立刻反應過來,又開始呻吟了起來,但是語音中卻夾帶了一絲喜悅。

  張一山感覺莫大的冤枉,還想找那裁判理論,邊上的張一水輕輕拉了下他,小聲道:「哥,別說了,我瞧這事不簡單。」

  張一山轉頭疑惑的瞧了眼弟弟。

  那裁判又朝著熊四哥問道:「你還能繼續踢麼?」

  身旁幾名隊友趕緊拉他起來。熊四哥痛苦的晃動了幾下肩膀,好像煞有其事,感激道:「謝謝叔的關心,這點痛俺忍的住。」

  那裁判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多說,道:「那就繼續比賽吧。」心裡也覺得這比賽的氣氛有點怪異。

  與此同時,侍衛馬那邊又在升起一個燈籠。

  比分一下子來到了十比六。

  觀眾見了,是喜憂參半,有些嚷著不公平,有些嚷著這懲罰太輕了。

  但是觀眾的爭吵,這裁判可就管不了了。

  比賽繼續進行。

  齊雲社的人如今也明白了過來,知道如今耍帥是行不通的,這必將是一場苦戰。

  從剛一發球,兩邊人馬開始進行了最原始的肉搏,汗水四射,砰砰砰的肌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那熊四哥一邊與張一山爭搶位置,一邊碎碎念道:「就你這身板跟你大爺玩,哼,你大爺蹴鞠的時候,你還在喝你娘的奶了。」

  「你說甚麼?你這鳥人方才一定是裝的。」

  「是啊,俺就是裝的,那便怎地?誰叫你個蠢貨上當,俺不耍你。俺耍誰?」

  「你你無恥。」

  「比你好。身無幾兩肉,面無血色,肯定是房事做多了,你還是省點力氣回家陪渾家吧,免得在這裡丟了人,還得被渾家趕下床。」

  「你。」

  張一山正欲回嘴,忽聽得左前方的張一水喊道:「一山。」轉頭一看,只見張一水將球傳將過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後面忽然響起了一個陰森森的笑聲,「小心了。」

  張一山渾身一顫。下意識的轉頭過來,忽覺眼前一花。

  「哈哈,我截到了。弟兄們,該是咱們反攻的時候了。」

  熊四哥甩開膀子,鼓著肌肉如推土機似的往前衝去。

  張一水見哥哥竟然被人截了,納悶道:「哥哥,你怎地?」

  張一山懊惱道:「別說了,快回防。」

  侍衛馬的進攻沒有什麼章法,也沒有技巧。更加沒有配合,靠的就是身體,個個都架起雙臂,肌肉鼓鼓。將防守人擠在身後,替熊四哥開道。

  這種貼身肉搏似的戰術,齊雲社的人根本就無從適應,結果可想而知。侍衛馬再進一球,差距只有三球了。

  觀眾席上叫罵聲、歡呼聲就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好傢夥。沒有讓我失望。李奇輕輕鬆了口氣,如今可算是挽回一點面子了。

  李邦彥見自己最愛的蹴鞠竟然變成野獸之間的對抗,拍著桌子怒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侍衛馬那群匹夫,真是欺人太甚,他們這分明就是在侮辱蹴鞠,皇上,微臣請求立刻叫停這場比賽。」

  王黼笑呵呵道:「這怎麼能行,侍衛馬雖然做法不雅,但是並沒有違反規則,師出無名,皇上也不好輕易叫停比賽。」

  高俅也道:「若是輕易就停止比賽,看客們也不會罷休。」

  「幾位愛卿勿要爭論了,這比賽看著也挺有趣的。」宋徽宗呵呵一笑,轉頭朝著李奇問道:「李奇,這就是你的制勝法寶吧?」

  李邦彥也反應了過來,道:「步帥,本相知道你想贏,但是用這種手段,恐令人難以服氣。」

  靠!勝者為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你娘的還是回去踢球吧。李奇委屈的叫道:「皇上,微臣什麼都不知道呀。」

  宋徽宗似笑非笑道:「那朕乾脆叫馬帥來問個明白。」

  日。那蠢貨一來,一準露陷。李奇訕訕道:「皇上,微臣突然想到了,可能是因為微臣方才那幾句激勵之言過當,導致他們如今是血性過剩,以至於出現這種狀況。」

  李邦彥沒好氣道:「那你可真是激勵的得當呀。」

  宋徽宗豈不知這一切都是李奇安排的,但是他也不想細究,呵呵一笑,道:「其實早在漢朝時,當時的蹴鞠是應用在軍隊訓練上面,就跟如今這樣,李奇只不過是返璞歸真罷了,這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眾人見宋徽宗公然為李奇開脫,哪裡還敢說半句,忽聽得又是一陣陣歡呼,趕緊把目光轉向場內。

  原來侍衛馬又進球了。

  侍衛馬那群痞子見這一招奏效,那是更加變本加厲,拉扯抱,罵髒話,裝柔弱,場面是異常的火爆,雙方的火藥味也越來越濃了。

  那名裁判也知道侍衛馬這邊有貓膩,所以也留了些心,不過,雖也判了侍衛馬這邊幾次犯規,但是後者根本就不當一回事,該怎麼踢還是怎麼踢,只是會把動作做的更加隱蔽一些。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齊雲社選手心情也變得浮躁起來,這運動競賽,心裡一旦發生變化,那麼接下來就一系列連鎖反應,戰術失敗,腳法也變得凌亂了起來。

  侍衛馬趁勢追擊,一連又打入兩球,比賽的最後關頭,比分竟然平了。

  齊雲社下半場是一個球都沒有進,這可是讓人始料未及呀。

  雖然博彩那邊輸贏以定,但是現在場內的觀眾們哪裡還會記得那些,全神貫注的盯著場內,他們如今在乎的只是這場比賽的輸贏。

  眼看那香就快要燒完了,張氏兄弟如今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兩人交流了一番,準備踢這最後一攻。

  宋徽宗、李奇等人也都紛紛站起觀看。

  全場是鴉雀無聲。

  張氏兄弟先是回到後場接應,待球一發出,他們二人分別從左右兩邊朝著前場狂奔而去,論速度,侍衛馬可無一人能及,防守人很快就被他們甩在身後。

  齊雲社其他選手在後場直接連續兩腳傳導,球在腳下停留時間不超過一秒,這也就給侍衛馬的防守帶來了很大的壓力。然後又將球傳向前場。

  球的落點不是張一山,而是張一水的前方。

  張一水一躍而起在空中用腳尖輕輕觸碰了下鞠,便將球控制了下來。

  這時防守他的人也趕了上來,可是這一次張一水沒有任何停留,用腳踝固定住鞠,順勢一個轉身,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防守他的人剛剛落好位就被他甩在身後。

  日。拍武打片呀。李奇面色一驚,心裡不住的念道,快攔住他呀。比賽到了這最後關頭,誰也不想輸。

  張一水過掉那人後,眼前一片空曠,心中一喜,待進入了射門範圍內,他一個旱地拾魚,準備射門。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左側突然響起一聲雷鳴般的大喝,「你休想射門。」

  一道黑影宛如烏雲遮日。

  原來熊四哥已經放棄了張一山,朝著張一水奔將過來,眼看攔不住了,情急之下他竟然直接朝著張一水撲了過去。

  「空中飛豬?」

  李奇驚叫一聲。

  這一百八十斤的體重撲過來,確有一絲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張一水哪裡見過此等防守招數,整個人都嚇呆了,雙眼透著恐懼。

  那些觀眾們更是驚得都快把拳頭塞進了嘴裡。

  「不要啊。」

  眼看熊四哥就要把撲在了張一水身上,忽然邊上又飛來一道身影,直接從空中將熊四哥擊落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

  「一水,快射門啊。」

  張一山聽得哥哥的叫喊,登時反應了過來,抬腳欲射。

  哐哐哐.

  一陣鑼鼓聲響起,比賽結束了。

  「哎喲,你娘的快點起來,俺的腰都快給你壓斷了,你就不能輕點麼。」

  接判

  「你以為俺想呀,你這要是真撲了上去,那肯定會判咱們輸。」

  原來撲過來的那道黑影,正是一號,他見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若是熊四哥將張一水撲到在地,那裁判肯定會直齊雲社加一分,所以才奮不顧身的將熊四哥攔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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