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爭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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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兵?老子還尼瑪喜歡步兵了,狗日的,老子從頭到腳哪裡像個兵了,叫奇爺還差不多,這分明就是趕鴨子上架啊,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答應俅哥,那樣的話,至少還能多準備幾日,真是坑爹啊。

  李奇也不知道是該說宋徽宗太看得起自己,還是該罵宋徽宗是個昏君,如此大事竟然讓他去做這個奇兵。訕訕道:「太尉,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梁師成道:「這裡就你我二人,你但說無妨。」

  李奇嘆了口氣,道:「想必太尉也知道我和王相的兒子王宣恩之間的恩怨,讓我去輔助王相,這是不是有些有些不妥啊?」

  「胡說。」梁師成臉一板,正色道:「此等大事,王相豈會添加私人恩怨進去,關於這一點,你且放心就是。」

  說的也是,打不了我不說不放屁,純打醬油,他奈我何。李奇點點頭道:「太尉說的是,是我多心了。」

  梁師成嗯了一聲,道:「不過你明日一定得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寧可不說,也不要說錯,知道麼?」

  「知道,知道。」

  「那好,咱家就回宮復命了。」

  「太尉慢走。」

  送走梁師成後,李奇來到前廳,將此事跟秦夫人、白淺諾她們簡單的說了一遍,反正這也不是什麼機密,用不著隱瞞。

  秦夫人聽罷,當即搖頭道:「這怎麼能行,皇上怎能派你去呢?」

  李奇原本是不想去,但是聽得秦夫人這般說,心中就納悶了,問道:「夫人,你這叫什麼話,派我去又怎地,我好歹也有小諸葛之稱呀?」

  秦夫人翻著白眼道:「這恐怕只是你自個編造出來的吧。你惹事的能耐比你辦事的能耐厲害多了。你也不想想,以前不管你是去參加什麼宴會,還是去談判,總得鬧出些動靜來才肯罷休,不過那都是生意上面的事,倒也無所謂,但是這次唉。」

  白淺諾聽得也是愁眉緊鎖,道:「大哥,要不我現在回去問問我娘。」

  「免了。」李奇一抬手,道:「七娘。你別聽夫人瞎扯。再說,要是你娘有法子,早就讓你爹去了,哪還會輪得到我,到時你娘無非也就是八個字,勿要貪功,三緘其口。」

  秦夫人點點頭,道:「這的確是一個好法子,但是三緘其口對旁人而言。甚是容易,對你而言,卻是難於上青天。我有預感,你明日肯定又會弄出些事情來。」

  這夫人還真是一張烏鴉嘴。李奇沒好氣道:「我也有預感。夫人今晚一定會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秦夫人臉上微紅,見白淺諾和季紅奴都在低頭偷笑。輕啐一口,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了。你們也早點歇息。」

  她說著就朝著門口走去,待走到門口,她忽然又道:「李奇,你以後還是得多讀點書。」說完,她也不等李奇答話,便徑直離開了。

  「啥意思?難道我說錯了麼?」

  李奇一臉茫然,又聽得邊上傳來咯咯笑聲,只見白淺諾和季紅奴笑靨如花,胸前急起急伏,吞了吞口水,嘿嘿道:「兩位小娘子,今晚誰伺候本大爺就寢呀,當然,人越多越好。」

  白淺諾立刻收住笑意,白了李奇一眼,正色道:「大哥,你今晚要好生休息才是。」

  李奇忙道:「七娘,你可別說話不算話呀。」

  「我這也是為了大哥著想。」白淺諾言罷又拉起季紅奴道:「紅奴妹妹,咱們走。」

  季紅奴小聲道:「大哥,你早點歇息。」

  「哎,七娘,紅奴,大哥可是金剛不壞之軀啊你們別這麼絕好不,給點面行不。」

  「砰。」

  「靠。你這尼瑪還是男權社會麼?」

  .

  翌日清早,李奇由於晚上沒有勞累,很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換上那難看無比的官服,去到廚房自己弄了一碗鮑魚粥,然後朝著大門走去。

  此時,白、季二人早就在門前等候。

  「大哥早。」

  二女笑嘻嘻的打著招呼。

  李奇嚴肅的望了她們二女一眼,淡淡嗯了一聲,正經道:「今晚洗白白在床上等我凱旋歸來。」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怎一個霸氣了得。

  白、季二女都傻了,呆呆望著李奇離開。

  過了半響,單純的紅奴才問道:「七兒姐,洗白白是什麼意思?」

  白淺諾一跺腳,羞急道:「我怎地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大哥真是壞死了。」

  李奇出了大門,想到二女那震驚的表情,偷笑幾聲,自鳴得意道:「老虎不發威,當我是梁師成啊。」

  此時,馬橋早已經在門前等候了,李奇剛準備上車,忽然後面又跑來一架馬車。

  「吁。」

  那輛馬車停在李奇的馬車前面停了下來,只見一頭黃毛從窗口伸了出來,「官燕使,能否上車一敘。」

  來人正是王黼。

  李奇自然知道他來的目的,點頭笑道:「王相有命,下官怎敢不從。」朝著馬橋小聲道:「跟緊點。」

  來到王黼車上,李奇拱手笑道:「下官見過王相。」

  「免禮,免禮,快快請坐。」

  王黼表現的極其熱情,待李奇坐下後,他又笑問道:「官燕使可是準備去皇宮?」

  你不是廢話麼。李奇點頭道:「正是。皇上昨日下旨命下官輔助王相與金國使臣談判。」

  王黼笑道:「那正好,咱們就一同去吧。話又說回來了,其實本相早就想和官燕使合作,想不到直至今日才得償所願,不過官燕使才智過人,有你相助,我真是如虎添翼啊。」

  哇!你堂堂少宰,竟然拍我的馬屁,這還真是夠稀奇的。李奇頷首微笑道:「王相過獎了。」

  王黼笑了笑。問道:「不知官燕使可有良策?」

  李奇搖搖頭道:「若是做生意,或許下官還能提點意見,但是這軍國大事,唉,下官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下官這次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的,還望王相不吝賜教才是。」

  王黼道:「哎,官燕使過謙了,你且放心,我如今只想早日把這事了結。若是你能幫我,黼感激不盡,定當為你請功。」

  他這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說,你放心,我不會搶你這份功,而且還會幫你請功,你無須藏著掖著。

  李奇苦笑道:「王相言重了,實不相瞞。下官對此事其實都還是一知半解,哪能想出什麼良策,不過王相請放心,下官待會一定不會給你添亂。沉默是金的道理下官還是明白的。」

  王黼聽得此言,輕輕吐了口氣,笑道:「哎,話也不能這麼說。官燕使足智多謀,萬一到時靈光一現,那也說不定啊。」

  要說李奇怕王黼藉機整他。其實王黼何嘗不擔心李奇藉機給他使絆子,昨日他聽宋徽宗說要讓李奇來幫他,就一直是憂心忡忡,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先來打探下李奇的口風,如今聽得李奇這般說,心裡也放心不少。

  當然,李奇也是如此,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

  這次談判安排在了崇政殿,等到王黼和李奇來到的時候,宋徽宗還未來,裡面除了一些太監宮女以外,大殿中間還站著四人,一個穿著大宋官服,其餘三人都是身著異服。

  不用說,那三人一定就是金國使臣。

  日。三對三呀,這也太tm公平了吧,一點主場優勢都沒有。李奇暗自搖了搖頭,表示對這次談判很不看好。

  「下官見過王相。」

  那身著漢服的官員見王黼進來了,趕緊上前行禮。

  王黼拱手回了一禮,向其介紹道:「趙大夫,這位就是新晉的官燕使,李奇。」說著他又像李奇介紹道:「官燕使,這位就是光祿大夫,趙良嗣。」

  趙良嗣?靠。名人呀,好像他就是靖康之變的導火線。李奇眉頭一抬,不禁打量了這人一番,但見這人四十來歲,一米七五左右,膚色較黑,一看便知是飽受風霜,下顎留著一縷長須。

  李奇記得史書上曾記載這人原是燕地漢人,姓馬名植,據說還是遼國大族,但卻是人在曹營心在漢,當年他見到遼國腐敗,於是趁著童貫出使遼國之際,毛驢自薦,獻計童貫。可別小看他這一計,毫不誇張的說,趙良嗣這一計可是改變了整個大宋的命運,其震撼力絕不亞於諸葛的隆中對。

  他的計策就是培植女真族,聯金滅遼,當初就是他遊走女真各個部落,憑藉出色的口才,挑起女真與契丹之間的矛盾,而且還取得了不錯的成果,後來阿骨打兄起兵以後,那真是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

  但是他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遠交近攻的策略得需要強大實力做後盾,他生在遼國,不知大宋軍力如何,更加沒有想到宋軍竟是如此不堪,以至於後來北宋被金滅亡。你要說他錯了吧,他也是想幫大宋收復舊地,但是你要說他對吧,他這個救國的計策卻加速了北宋的滅亡。

  李奇打量趙良嗣的時候,趙良嗣也在打量李奇,顯然他是聽說過李奇的大名。

  李奇行禮道:「下官見過趙大夫。」他正四品,人家是從二品,比他高了幾個檔次。

  「久聞官燕使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趙良嗣微微一笑,又道:「王相,官燕使,我替你們引薦幾位貴客。」他說著手伸向那三位金人,介紹道:「這三位就是我大宋兄弟之邦金國來的使臣,李靖,王度刺,撒盧母。」

  他說著又向金使介紹道:「這位便是我朝少宰,王黼王少宰。這位青年才俊乃是我大宋第一位官燕使,李奇。」

  王黼忙拱手笑道:「幸會,幸會。」

  李靖和王刺度拱手回禮道:「久仰,久仰。」但語氣甚是傲慢,比當初那紇石烈勃赫有過之而不及。

  而那位名叫撒盧母金使就更加囂張了,只是嗯了一聲,忽然抬手指向李奇,用一口蹩腳的漢語道:「我聽紇石烈說贏得四國宴的那名廚子也喚作李奇,可就是這位官燕使。」

  王黼點頭道:「正是,正是。」

  撒盧母故作不可思議道:「那他一個廚子來此作甚?」語氣十分不屑。

  日。這麼囂張。李奇眉頭稍皺,但是此事事關重大,他還是有些心虛,最終忍了下來。

  趙良嗣忽然道:「我大宋乃禮儀之邦,在禮儀方面決不允許有任何疏忽,既然我朝聖上派官燕使前來與爾等談判,自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再說官燕使堂堂四品大員,趙某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這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他可是經常與金人打交道,自然知道深淺。

  李靖呵呵一笑,輕描淡寫道:「趙大人,官燕使勿要見怪,撒盧母大人也只是好奇問問而已。」

  王黼忙笑道:「哪裡,哪裡,李使臣見外了。」

  李奇聽到趙良嗣那番話,心裡也有底了,笑眯眯道:「不錯,不錯,李使臣言重了,這位傻兄為人光明磊落,說話直來直往,比那些說話前還得經過大腦想一想才說的虛偽之輩,真是好太多了,我佩服都還來不及,又豈會見怪。」

  趙良嗣嘴角抽動了幾下,暗道,這官燕使果然也不是一個善茬。

  李靖聽李奇這繞口令似的說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微一沉吟,便醒悟過來,哎喲,他這不是在繞著彎罵撒盧母大人說話不用腦子麼?臉上怒氣猛增,正欲開口替撒盧母討回公道來,忽聽得撒盧母說道:「你這話說的不錯,我大金臣民,人人皆是如此,倒是你們南朝的那些繁文縟節真是太煩人了。」

  李奇笑嘻嘻道:「那是,那是。」

  李靖暗自惱怒,但既然撒盧母都這般說了,他也只能裝傻充愣,無奈的吞下這個悶虧。其實他與王刺度都是遼國降臣,而遼國早已經被漢化,他們對大宋文化自然也是十分熟悉,所以阿骨打才會派他們出使大宋,但是他們兩個畢竟是降臣,而且歸降不久,阿骨打不可能放心的將如此大事全都交給兩個降臣去處理,而這撒盧母無疑就是阿骨打派來監視他們的。

  這撒盧母其實也不蠢,而且還是少數會說漢語的女真人,要不然阿骨打也不會派他來前來監督,他只是對漢語還不是很了解,而且李奇故意說的又快又長,他哪裡反應得過來,所以才會被李奇耍的團團轉。

  王黼皺眉微微瞥了眼李奇,示意他見好就收,別做過了。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尖嗓子,「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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