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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另外一隻手不急不慢地打開了匣子,一隻精美小巧的寶石手鐲露出了真容,琥珀色的貓眼石靈動可愛,其中隱約可見幾處光華流轉。

  姜昭默不作聲,眼睛只淡淡地瞥了那貓眼石一下,用力掙扎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指頭。

  奈何陸照紋絲不動,垂下眼眸,動作與力道都不容拒絕,將小巧的寶石手鐲套在了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

  手腕上的鐲子不輕也不重,內里已經細心打磨光滑,與姜昭而言再合適不過。

  陸照靜靜地打量了幾眼,才鬆開了手掌。

  姜昭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呼吸不穩地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語氣很冷,“你走,我說過我不想看到你。”

  不過她的神色再生氣憤怒,也沒有試著將手鐲取下來砸在地上了。

  “明天就算施針也不要你在,你不要來公主府了。”她很快又加了一句話,別過頭根本不看陸照。

  見此,陸照渾身一凜,黑眸緊緊盯著她。可姜昭已經轉過了頭,躺在了床榻的最里處,依舊不看他。

  動了動薄唇,他終歸什麼都沒再說,緩緩往門外走去。

  中途幾個婢女看到他欲言又止,陸照臉色重歸平靜,清清淡淡掃了她們一眼,仿佛無事發生,又仿佛他將所有情緒暫時壓制在了心底。

  以金云為首的幾個婢女沉默著目送他離開,眉眼間難掩憂慮。

  她們可以想見,接下來的郡主會變成什麼樣子。單是今夜……沒有陸侍郎的陪伴,郡主她如何能安穩度過?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郡主,還是將這件事告知陛下?”寶霜忍不住開口,急的走來走去,除了陸侍郎,郡主最親近信任的人就只有陛下了。

  “不可。”金雲搖頭拒絕,陛下終究是天子,也終究只是郡主的舅舅,她們早就搬出了乾清宮,豈能只因為郡主身體不適就去驚擾陛下。

  “稍後到了用膳的時間,我端著藥進去。”再三猶豫,她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姜昭。

  只是到了晚上……還有明天的施針,一想到這裡,所有婢女都長嘆了一口氣。

  老天爺為什麼總是對郡主這麼吝嗇與苛刻?

  傍晚,梧桐巷久違地點起了蠟燭。

  燭光下,陸十看著書案處側臉冷峻的郎君,心中滋味複雜。明明下午的時候一切還是好的,郎君甚至花光了銀子買了一隻寶貴的手鐲回去哄郡主開心。

  可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郎君就從公主府出來,臉色和神情也全不對了,看著平靜無波,實則讓人心中發慌。

  怎麼會這樣呢?到底出了什麼事?

  陸十想要張口去問,接觸到陸照森冷的眼神駭得所有話都咽了下去。陸照從戶部下值到現在,滴水未盡滴米未食,回到梧桐巷也僅是在揮動筆墨,此時,陸十看著他心裡別提有多著急了。

  一直到深夜,陸照手中的毛筆都未放下。

  陸十整個人都慌得不行了,他才放下筆,神色平淡地挽起袖子,洗漱休息,“明日一早,將我寫的那些全部送到玄冥司的簡指揮使那裡。”

  他開口吩咐陸十,之後看了一眼擺在一側的珍貴玉樹,徑直進去了內室。

  陸十隻來得及低聲應了一句是,就眼睜睜看著有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手指往下落,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

  陸照手臂上的傷在旁人的面前時永遠纏著布條,就連姜昭日夜黏著他也不知道,有一把匕首是結結實實地劃了上去,傷口也刺的很深。

  只是他不言不語,面上一副雲淡風輕,行動也沒有異常,才讓所有人以為,他的傷勢不重且短短几日就好了。

  陸十用布條擦去地上的血跡,眼眶有些發酸,郎君走到今日又哪裡容易了?

  希望上天保佑小郡主的身體快些好吧,這樣郎君這段時日才不算白費功夫。

  可能因為今日批閱戶部公文時用了力氣,陸照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滲血,但他一點眼風未動,平靜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慢慢合上了眼睛。

  屋中很安靜,可陸照只是閉上眼睛,耳邊就仿佛聽到了一聲難耐的呼痛聲,悽厲的喊聲充滿了痛苦與害怕,模模糊糊,聽不太清楚。

  他的手指一顫,徑直起身穿上了長衣,沒有驚動陸十,陸照出了梧桐巷隻身趕去公主府。

  沉著臉,語氣凌厲地扣開了公主府的門。

  周身裹挾著深夜的寒涼,他冷冷看了一眼忙著要喚太醫的幾個婢女,面無表情進了姜昭的內室。

  床榻上,厚實的錦被下姜昭縮成一團,臉色慘白,不停地在呼痛,小聲地在嗚咽,緊閉的眼角處隱見淚光。

  陸照的一顆心仿佛被驟然攥緊,緊緊抿著唇,他解開帶著寒氣的外袍,俯下身拉著小郡主的手,到他的懷裡。

  什麼話都沒說,陸照低頭從她的額頭往下親去,眼角、臉頰、唇邊……每一處都沒有放過,熾熱的氣息很快解救了難受不適的姜昭。

  她連忙手腳並用地纏上去,即便痛的神智不清也知道去扯陸照的衣服,冰涼的手指頭探進去。

  手指頭碰到腰間的時候,陸照失控了,突然爆發的熱潮將姜昭徹徹底底卷了進去……讓她只能小聲地哼唧呼氣臉色潮紅……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陸照餵了她湯藥和蛋羹,才放開她任由她陷入黑沉香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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