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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戶部侍郎,在戶部中是握有實權的高官,僅在戶部尚書之下。雖然右侍郎的地位比不上左侍郎,但陸照眼下才多大年紀啊?不過二十三歲!

  “陛下,陸侍讀調到戶部去,似乎不太妥當……”有朝臣開始提出質疑,一群人默默點頭。

  聞言,景安帝也不生氣,含笑將盧尚書的奏摺拿出來說事,言盧尚書兩朝為官,臨退之前舉薦陸照,陸照又確實功績突出,兩相權衡之下,戶部右侍郎的位置給了他也不算出格。

  “卿等也知道陸卿在東海開通海路,政績卓越,彌補了朝廷在海防上的虧空。如今國庫不豐,戶部正是需要陸卿的時候。”戎胡那邊的事情還是隱秘,當然不能直接在朝堂上說出來,不過內閣重臣心裡都有數,陸照這次升職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

  “陛下所言極是,陸明德擔得起戶部侍郎的位置。”嚴問一開口,還想反駁的朝臣也只能認了。

  陸侍讀變成了陸侍郎。一字之差,地位天壤之別。三品的朱衣高官,已經有了進入內閣的資格,就連太子靖王這等天潢貴胄也要客客氣氣地應對。

  早朝散去,靖王抬眸瞥了一眼被朝臣們包圍著恭維的陸照,目光幽深冰冷。還好昔日陸照在東海的時候,他留了一手,不然今日便是他也不能輕而易舉地對著三品大員出手。

  二十三歲的戶部侍郎,這人的運氣果然逆天。

  陸照升任戶部右侍郎的消息傳回安國公府,安國公和端敏長公主的反應暫且不提,陳氏卻是欣喜若狂。

  世子要將二房和三房分出去已成定局,老夫人強逼著要等四娘出嫁了之後再分家,她膝下的五娘卻無人顧及。雖然嫁妝豐厚了一些,但從一個不知名的五品小官府邸出嫁和從安國公府出嫁,差別不是一點半點。

  眼下可好了,陸照升了三品侍郎,五娘是他的表妹,出嫁時臉面又強了不少。

  陳氏想到這裡,急沖沖地要去梧桐巷為外甥賀喜,連帶著姜三爺也第一次從妾室的房中出來,對著陳氏和顏悅色誇讚了陸照一番。

  若不是因為他自恃是陸照的長輩,恐怕也要一起去梧桐巷。

  然而,陳氏這次去梧桐巷並未見到陸照的人,她是歡喜地過頭了,根本沒有意識到陸照還未下值。

  回來安國公府後,她被剛好撞見的何氏毫不留情地嘲諷了幾句,言她從前對外甥不聞不問一點不上心,眼下陸照今非昔比了,她又比誰跑的都快。

  陳氏氣的不輕,卻又對何氏的話無可奈何,因為偏偏她說的話一字不差全是真的。

  “那也好過有人的女兒自甘墮落!”說不出反駁的話,陳氏就往何氏的痛腳上狠狠地踩。都要分家了,誰還比誰高貴不成?加上五娘的婚事比四娘好了不知多少,陳氏說話也有底氣了,不復從前的小心謹慎。

  聞言,何氏直接臉色大變,惡狠狠地衝著陳氏就甩了一耳光。

  ……兩人大庭廣眾之下撕擄了起來,很快就傳遍了安國公府。

  姜晚聽到消息,紅著臉匆匆前來拉走了自己的母親。同樣被人勸著過來的姜晴,看著體面盡失的母親何氏,眼神空洞,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靖王就要大婚了。

  初八,是靖王迎娶靖王妃的吉日。

  景安帝特地罷朝一日,和崔皇后一同接受了靖王、靖王妃的跪拜禮。

  姜昭沒有去觀看婚事也沒有憑著宗室的身份去新房看靖王妃,一天從頭到尾她都待在公主府內,仿佛根本不知道此事。

  她在等待安國公府的消息傳過來,等待最後的確認。

  天氣轉涼,她縮在鋪著厚重皮毛的躺椅上,溫和的陽光照下來,顯得整個人愈發嬌小瘦弱。

  安國公府放著的眼線垂著頭在說二房的情形,“一大早,四娘子就將她房中所有的婢女趕了出來,一個人待在房中約莫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婢女進去,發現她將房中的物件東西全砸了摔了。”

  “四娘子又笑又哭,哄也哄不好,勸也勸不好,模樣滲人。二夫人身邊的婆子便說四娘子中邪了被魘著了,悄悄請了道觀的道長過來,點了香灌了一碗安神藥下去,四娘子才安靜下來。”

  “現在,四娘子人正在昏睡。”

  聞言,姜昭看著自己手掌上躍動的太陽光斑,眼神黯淡,許久才點了下頭,聲音很輕很淡,“睡著了就好,睡著了才不會生事。”

  “回去吧,繼續盯著她。”她讓眼線退下,心中冰涼生寒。

  是了,四堂妹喜歡的人就是靖王表兄,所以才在他成親這日幾欲癲狂。靖王表兄將她從匪徒手中救了下來,姜晴喜歡上他很正常。

  也因為喜歡,不惜讓自家捲入一場場風波中,甚至她把自己當做籌碼對付高家,還要嫁到高家去禍害。

  那麼,靖王表兄他知道這一切嗎?他知道姜晴都做了什麼嗎?還是說姜晴所為根本就是他指使的?姜晴恨她,會不會也是靖王表兄恨她?

  他讓自己一同去長信宮的時候,是不是也別有用心?

  姜昭閉上眼睛,輕輕地喘了幾口氣,胸口悶疼地厲害,曾幾何時,她以為靖王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再次睜開眼睛,她垂著頭將手腕上的貝殼手鐲摘下來了。

  然而她的一隻手剛將貝殼手鐲放在小匣子裡面,又有另外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它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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