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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起了小胳膊小腿,香孩兒是故作了大方。他那小步子繼續搖晃著,連帶著雙手抱緊了小弓箭,都是為他整個人的可愛狀態,添了幾分童趣色彩。

  “表嫂,我去送送徐嬸子。”張綠珠在此時,到了杜四喜的身邊小聲遞話道。

  “出什麼事嗎?”宴席沒開,田徐氏就離開,自然是有事情發生了。這點道理,杜四喜是想得明白的。張綠珠回了話,小聲又道:“小花妹子要生了,鄰里來報信兒。”

  算算時間,田小花肚子裡的孩子,還真應該是時候生了。

  杜四喜想著今天是香孩兒的周歲生辰,她不好離開了,便道:“那成,麻煩表妹去一趟。順帶替咱家送份賀禮錢。怕衝撞了香孩兒的今天周歲生辰,待孩子洗三,咱家才是前去拜訪。”

  話落時,杜四喜還是拿了荷包,遞了張綠珠。

  荷包內,有杜四喜攢的二兩銀子。這個數兒,送到了田小花的催生禮上,還真不算了小數目。

  杜四喜之所以看重了田小花,除了婚事是她介紹的,盼著馬大頭和田小花和睦外。更甚者,還是丈夫趙洪英講清楚了,馬大頭是個得用的兄弟。在營里,一直只聽從趙洪英這個都頭的命令。那叫一個忠心耿耿的心腹啊。

  免不得,自家是需要貼補兩分。

  攏絡人心嘛,那是時時刻刻都不能漏了事。畢竟,結交到了忠心難啊,在戰場上找著鐵心幫忙擋刀子的兄弟,更是難啊。

  杜四喜為了自家的孩兒有爹在,為了自家的丈夫從戰爭中平安歸來,何需要吝嗇了銀錢事?

  “表嫂放心,我都明白,會跟小花妹子講明白原由的。”張綠珠應了話後,就是去了田徐氏的位置,還是嘀咕了話的模樣。

  田徐氏聽了張綠珠的話,遠遠的朝杜四喜回了個謝禮。這之後,立馬是和張綠珠退場離開了。

  等到了晌午後,張綠珠回了家。

  杜四喜從張綠珠的嘴裡,曉得田小花生下了孩子。

  “是個閨女?那徐嬸子是否勸了話?”杜四喜就平日裡注意的地方,還是發現著馬大頭這個大齡青年,那是特重男輕女的盼了兒子。所以,杜四喜擔心些,田小花和相公的關係會不會落了難處?

  “徐嬸子勸了話,說是先開花,後結果。”張綠珠說了這話時,捂嘴紅了臉,又道:“而且,我離開時,還聽著徐嬸子罵罵勒勒的講著粗話。”

  “哦?”杜四喜挑眉。

  “小花是塊肥田,咋沒耕耘多久,不就開花了嗎?等來年,再是揣上娃,還怕生不出兒子來?”張綠珠學了田徐氏的語氣,一邊活靈活現的表演著,道:“莫不成大頭你起別的心思?那不能……閨女也是你的種。小花身子壯,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就能養好。到那時,你馬家的種,還得在她的田裡生根發芽……”

  這話粗俗了些。從張綠珠嘴裡說出來時,杜四喜總覺得有些違和感。

  不過,瞅了張綠珠高興的模樣,杜四喜也不勸了話。說到底,張綠珠能走出了原來的哀傷,對生活有著希望。這一切,就是美好了。

  人嘛,活下來後,總會找著生活的新目標。至少,杜四喜是這麼覺得的。

  天下間,沒誰離不開誰。就像是日升月落一樣,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哪人都不是天地的絕對主角兒。便是青史之上,翻開看看,也是頌歌了無數的大人物呢。

  八月初三,馬大頭的長女洗三。

  可能因為是閨女的原因,並沒有怎麼熱鬧的操辦起來。除了關係真鐵實的,沒宴請了什麼外客。

  杜四喜去時,田徐氏替女婿家招呼的女客。原由嘛,就是馬大頭沒什麼親戚在身邊,他一個大男人,盡主家的責任是招呼了男客。若真湊近女客身邊,純粹是自討了麻煩,惹來非議紛紛。

  杜四喜送洗三賀禮時,田徐氏收下了拿來的二十個雞蛋。其它的東西,田徐氏推辭回去,道:“孩子出生那天,已經收下了都頭家的禮錢。閨女和女婿是知本份的人,不敢再多貪心。要不然,連老天爺都會看不過眼的。杜娘子,你可不能再多送……”

  除了二十個雞蛋外,杜四喜另外隨著的賀禮不算輕。就是用銀子打的一隻小小長命鎖,算是對新降生的小孩子的祝福。

  田徐氏態度堅決,杜四喜勸了兩遍,這位丈母娘硬是推辭不收下。杜四喜是無奈,只得收回了這份例外的隨禮。

  九月過,又是深秋。

  趙洪英離開了家,又去了北方。蠻子契丹似乎人強馬壯實,再一次開啟邊疆之爭。

  對於這等動不動離家,還是遠去了關外的生死戰場事,杜四喜很擔憂。她這等軍戶的娘子,因為丈夫隨大軍出征,是十足的提心弔膽啊。

  ☆、第44章

  慶光二年的深秋過去了,迎來了初冬。

  北征大軍的消息,總有些零星小雨一樣的謠言紛紛。杜四喜的丈夫趙洪英就是去打了蠻子契丹,她亦是不時聽上幾耳朵的話語。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洪英一定平安歸來。”最後,杜四喜實在是心裡頭著急了,拿上自己攢下來的私房錢,去了廟裡燒香拜佛,更是添一筆香油錢。

  “表嫂別擔心,大唐的軍隊利害著,哪會打敗仗?一定是有人在傳假話,想在後方動搖軍心。”張綠珠知道杜四喜聽得的謠言事兒,所以,她在杜四喜燒香回家後,勸慰了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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