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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鯉有點被他們此時此刻的情緒感染到,說話聲都要帶上哽咽的味道了。
但她還沒有和師兄師姐寒暄兩句,就被人扯著衣服後領拉了過去,重新投入一個冷冰冰的不顯得溫暖寬厚的懷抱。
謝星柏掃了一眼南妄與無歲,肆無忌憚抱著南鯉,笑了笑,沒說話,但是他的表情,他的動作,他的笑容,無一不在透露出一個意思——南鯉是他的。
強烈的占有欲,並不需要言語說明。
黑暗裡,南妄和無歲好像還在抹著重逢的眼淚,並沒有意識到謝星柏無聲的占有欲一樣。
謝星柏:“好了,看也看了,走吧。”
南鯉:他這話絕壁是對她說的。
南鯉看著還在哀傷的師兄師姐,忍不住也假模假樣抹了抹眼淚,仗著謝星柏圖自己身子,替他們撈點好處:“他們種菜也不怎麼樣,不如放了他們吧?”
謝星柏不答南鯉這一句,抱著她朝著南妄和無歲笑:“想走麼?”
南妄斯文地扛著鋤頭:“堅決不走。”
無歲彎腰拔草溫柔道:“我捨不得小白菜們。”
南鯉:“……”
南鯉無話可說,只好被謝星柏抱著拎上飛劍,遠離這菜園。
只不過,在飛劍上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菜園裡站在那兒仰頭看著她的師兄師姐。
是爹和娘啊。
她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爹娘。
南鯉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事情,以往沒有那麼深刻地在心裡想過,可此時此刻,她卻忍不住開始想了。
為什麼自己穿回來的節點是八百年前,為什麼自己會穿在一個和自己那麼像的女孩子身上,為什么爹娘也穿回來了,為什麼他們也長得和後來一樣。
為什麼謝星柏也穿回來了,為什麼她的燧心珠會碎?
南鯉低頭摸了摸自己的手,還是說,她就是她自己,她沒有穿到別人身上?可如果是這樣,她的燧心珠為什麼會碎?
她的燧心珠只是缺了魄,卻也沒那麼脆弱啊。
謝星柏捏著南鯉的臉面朝自己,強迫她看自己,只看自己,眼神里有她對自己忽視的不滿。
南鯉一臉“老大老大我馬上只看你!”的表情。
但她心裡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疑惑——為什麼傳說中最愛殺魚吃魚殘暴冷血的修羅王會圖她身子?為什麼他不直接挖了她的燧心珠以後順利飛升?
他對自己不一般。
但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
南鯉覺得自己面前好像有一片迷霧,她好像通過迷霧窺探到了一些秘密,等再眨眼時,又什麼都看不清了。
謝星柏忽然將南鯉抱起來,抱得有些高,兩隻手抱著她的大腿,南鯉冷不丁的只好環住他的腦袋,低頭看他。
謝星柏仰頭看著她,他淺淺笑著,南鯉一時看不懂他的神色,就覺得那如鴉羽般的長睫下一雙眼裡有太多東西——反正黏黏糊糊的。
南鯉有必要說點什麼打斷此時此刻這種黏黏糊糊的氛圍了。
和修羅真的搞曖昧什麼的,她內心還是有點點心理壓力並且有點點抗拒的。
“我最近吃胖了三斤,你抱著我很費勁吧?”
謝星柏笑著,自然地掐了一把她的腰,慢條斯理道:“是有點肉感。”
南鯉:“……”
南鯉實在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所以這種人怎麼可能有女朋友。
謝星柏又說:“明天我帶你離開雲蓬魔山。”
南鯉立刻皺眉,下意識問:“為什麼啊?”
修仙界不少修士跑來雲蓬秘境,雲蓬魔山的主人忽然跑了,這多少有點不尊重雲蓬魔山這一塊不算小的資源肥田。
而且,燭蓮玉和燭天寶好像還被她坑在秘境裡,想想對這一對兄妹還有一點點的愧疚。
謝星柏慢吞吞地笑:“怎麼,不想補珠了?”
一聽說是補珠的事,南鯉立刻秒換諂媚神色,道:“明天你去哪我去哪,你休想把我甩掉!”
南鯉看著謝星柏將自己帶到了大殿裡,應該是他平時住的地方,進去很暗,即便牆壁上鑲嵌了夜明珠,也點了燈籠,但就是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一路往裡走,謝星柏都沒將她放下來,但他的動作有一種莫名的熟稔,好像很習慣這件事。
南鯉就想到了“吃”這個字,這個詞向來就是個動詞,含有不同意義的動詞。
而且南鯉知道,謝星柏對自己的“吃”就是那種意義。
這麼快嗎?傳說中的“吃”,傳說中的事半功倍的雙修,傳說中的陰陽調和!
說實話,真的有點緊張,進度太快,令人都還沒做好準備。
南鯉就覺得自己要說點話打破這該死的靜寂,給自己一個心理過程。
她一本正經好像探討世界為什麼要滅亡這種嚴肅問題的語氣問道:“謝星柏,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謝星柏偏頭看她,忽然似笑非笑,用屬於小書生的靦腆羞澀語氣故意問道:“小魚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那南鯉就說了:“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我們談談,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或許他真是一個良善的修羅,面對她的五色燧心珠都不動心,還要給她補珠,真的令她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