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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揚著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看著她那雙水潤的杏眼裡的怒氣,看著她一臉不善。
像是兔子被惹急了馬上要咬人的那一股子勁。
謝星柏看夠了才慌忙後退兩步,低下了頭,漲紅了臉,輕聲細語地說道:“姑、姑娘……是在下、在下擾了姑娘清夢嗎?”
南鯉:“你知道你還來擾?”
她氣哼哼地說道,可因為才睡醒,嗓音綿軟,帶著一股撒嬌的嬌憨味道。
謝星柏垂著眼睛,鴉羽一般的長睫毛擋住了他眼底神色。
南鯉只聽到這小書生羞愧地說:“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在下昨日有一件東西忘記給姑娘了,左思右想之下才決定這個時候來找姑娘,因為調味十八郎再過一會兒便要晨起鍛鍊了,在下怕接下來沒時間找姑娘。”
他有理有據,而且是個苦命的,莫名被綁去調味十八郎做了花魁,如今還要留在那寫曲子,但凡南鯉是個心善的都不忍心苛責他了。
南鯉還能說什麼,她不高興地倚靠在門框上,問:“什麼東西呀?”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寫滿了‘如果不是好東西我再也不會理你了!’的表情。
謝星柏低頭從芥子囊里取出了一個紅木盒子,那盒子不大,托在他的掌心,送到了南鯉面前。
南鯉皺了皺眉看他,沒有立刻接過來,畢竟,作為一個女孩子,不管在哪裡都是被從小教導不能隨便收男人的東西的,她抬眼看過去,又問:“什麼東西啊?”
謝星柏低著頭,很是不好意思,臉又紅了,南鯉已經習慣他這生理性紅臉反應了,只耐心等著。
然後就聽到他說:“是昨日花魁爭奪賽的獎品,是姑娘幫在下奪取的花魁,這獎品,理應是姑娘的。”
南鯉一想,那確實啊,要不是她把猛男柔雲的頭髮薅禿了,又是給石板施法,又是給鐵錘施法的,這小書生哪能贏了花魁?!
畢竟,內外城的審美那都是不一樣的啊!
所以,功勞都是她的,那她收下這獎品也理所當然。
南鯉心情頗好地伸手拿了過來,然後在謝星柏的目光里打開了木盒。
木盒裡放了一隻鐲子,那隻鐲子是只銀色的鐲子,上面鑲嵌了幾顆漂亮的紅色寶石,鐲身上還有繁複精美的雕琢。
南鯉仔細看了,隱約看到了一條小鯉魚。
做了那麼久的金鯉族,南鯉看到小鯉魚就很親切,她很喜歡,而且她發現,這鐲子是一件法器,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強,甚至不比她娘給她準備的渡長歡龍們的法器弱。
她嘗試性探入了一點靈力,確定這真的是一件無主的防禦法器。
南鯉又抬頭看向小書生。
小書生已經抬起了頭,清雋漂亮的臉上除了羞澀外,還有一點點高興,他紅著臉說:“姑娘看出來了,這鐲子還是一件法器,名喚白首鐲,是防禦法器。”
南鯉:“白首鐲?哪個白首?”
謝星柏頓了頓,清澈的眼睛快速掃過南鯉的臉,然後才低著頭靦腆地說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白首。”
南鯉:“一個防禦法器怎麼叫這麼個名字啊?”
她將鐲子取出來,轉動了一下,隨口一說。
這話似乎是問到了謝星柏,他想了想,道:“傳聞這鐲子是一名修士給其妻子定製的防禦法器,願以此護她周全,白首不相離。”
南鯉很是唏噓,因為這法器是高級法器,靈力極強,顯然,定製這法器的修士修為也極強。
而如今這鐲子卻到了她手裡,顯然那修士和他妻子已經不在了。
南鯉有些猶豫要不要戴手上,雖說她小小練氣極其需要這麼一個防禦法器,但是……
“這白首鐲最是能防禦修羅的靈力,防禦力很是厲害。”小書生又興致勃勃地談起。
南鯉一聽這話立刻就問:“那這白首鐲能抵禦得住我們王的攻擊嗎?你別誤會啊,我就是想,我們王是最厲害的修羅了!”
謝星柏唇角的笑漾開來,像是杏花開,柔軟清純,他說:“能。”
南鯉高興起來,這是好東西啊,這豈不是說謝星柏也傷不了她了?
南鯉立刻就將鐲子戴在了左手腕上,她沒注意夜色下,紅寶石里發出一道極淺的光。
謝星柏掃了一眼那鐲子,臉上的笑容更美好了。
白首鐲,戴上此鐲的人,她無論去哪裡,天涯海角,他都能知道。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照得南鯉高興的小臉越發明媚,她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啊寒春,我要在這裡開一家酸菜魚館,到時候請你來吃魚啊!”
謝星柏欣喜點頭:“到時候在下一定來。”
“對了,以後你別叫我姑娘了,叫我小魚就行了。”
“好,姑……小魚。”
南鯉打了個哈欠,擺擺手便重新回了屋,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現在這時間,也就是早上五點。
謝星柏看著她返身回去,在院門外站了會兒,慢吞吞往外走,騎上了自己的驢,他的唇角一直含著笑,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
南鯉花了一天時間,自己買了桌椅,買了要用的廚房用具,還買了花,將院子裡布置了一番,還定製了一塊牌匾,上面簡單明了四個大字——酸菜魚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