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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有妖有魔,而修羅族卻是極為特殊的,他們無心無情,不是人,不是妖,也不是魔,外觀長得與人一般無二,卻又好戰好殺戮,被整個修仙界所不齒。
南鯉是聽說過幾千年前修羅族曾出現一位修羅王,帶領全族聯合妖魔搞了一場大戰,將修仙界弄得烏煙瘴氣,那場仗持續了百年,最後修羅族被殺得所剩不幾,和妖魔一同退回到雲蓬魔山,平常都很安分守己,不會作亂,也與修仙界互不干擾。
可以說,雲蓬魔山相當於妖魔域。
她那倒霉師兄師姐就這麼進去這麼個兇險之地,多半是小命玩完了。
“咱們天虛劍宗弱小,為師金丹破碎,靈氣凝滯,經脈盡毀,無法救你師兄師姐,這艱巨任務只能托給全師門天賦最好的阿鯉你了,如今你可是我天虛劍宗鎮派小師妹。”沈驚話鋒一轉。
南鯉:“!!師父我感受了一下,我好像才練氣期,還是算了吧我擔不起這重任,而且還走火入魔且失憶了,這事交給其他人就好。”
她覺得美人師父在坑她,就這還天賦最好的?
沈驚滿目愁緒:“可我們天虛劍宗上下就四個人,為師年邁體弱,去不了,要看家,只能阿鯉去,阿鯉放心,為師給你把過脈,如今你體壯如牛。”
南鯉:“……”
這可真是人丁凋零的宗門,而且師父你看看你年輕的臉龐,強壯的身體,你說你年邁體弱真的好意思嗎?!
雖然師兄師姐很好,可是她首要任務是想辦法早點回爹娘身邊去。
南鯉拉著沈驚的手,很認真地提出一個建設性建議:“師父還是要多收點徒弟,咱們宗門人丁興旺點才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救人都沒得挑。”
沈驚幽幽嘆氣:“……都怪為師窮,拼盡全力只能收的起三個徒兒。”
南鯉:“……”
窮這個話題就有點過於沉重了,破舊小屋裡此時一點聲音都沒有,簡直落針可聞。
但南鯉也不太願意以身試險去雲蓬魔山,實在是刻在骨子裡的族群對立。
不過她決定說點話打破這沉寂,她痛心地問道:“師父,我還不知道師兄師姐叫什麼名字?”
她定是會為他們修兩座衣冠冢,逢年過節就帶上豐厚祭品去祭拜。
沈驚:“你師兄名喚南妄,你師姐名喚無歲。”
南鯉:“!!!!!!!!”
南鯉著急又問:“師父那師兄師姐現在還活著嗎?”
沈驚抹抹眼淚,自豪:“放心,你師兄師姐最擅長苟命,必會等到你!”
南鯉鬆了口氣,這不管是不是巧合,她都得豁出命闖雲蓬魔山了啊!!!!
但是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爹娘也被回溯鐲帶回來了?爹娘從來沒說過他們曾經是一個叫天虛劍宗的小宗門的弟子啊!
南鯉著急又花了一點時間,終於從師父沈驚那裡弄清楚了她被回溯鐲送到了八百年前,她這具身體湊巧也叫南鯉,今年十五歲,是五歲時被師父抱回來養的。
而那湊巧叫南妄的大師兄今年二十四,師姐無歲則是二十二,兩人都是築基期。
至於她體內那顆安靜的黯淡的碎裂了的燧心珠,應當是跟著她穿來的,照那程度,就算回去了,估計也飛躍不了長歡龍門,她得想辦法補珠。
可燧心珠破了怎麼補?她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南鯉一個頭兩個大,想來想去,她必須深入雲蓬魔山,先把師兄師姐救出來見個面。
但是想到要去雲蓬魔山,她壓力就非常大,更何況,她根本不會劍術。從前體弱,爹娘只教她術法,修的是神識力量,像是劍術這種體力活是從沒接觸過的。
最糟糕的是——師門很窮,這一回沒有任何法器可防身。
南鯉忍不住問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師父,你知道如今的修羅王是誰嗎?”
沈驚說話時還帶著讚揚:“謝星柏,據說他如今才二十呢,能成為修羅王,很不簡單。”
南鯉生無可戀:“……”
原來他這麼早就做修羅王了嗎?
莫方,穩住!她現在不是金鯉族。
“阿鯉,既然你已經醒了,時間緊迫,現在就出發吧,這是你師兄師姐的命石,命石亮則性命無憂。”沈驚柔美的臉上滿是鼓勵。
南鯉能怎麼辦,雙手接過了兩塊命石,她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更別提和便宜師父培養感情了,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此時也來不及細想。
收拾妥當後,南鯉站在屋外,看了看方圓十里貧瘠的山頭,據說這都是青羊山地界,地大物稀說得就是這般了。
雲蓬魔山離青羊山大約三萬里,對,該死的又是三萬里。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冬遊三萬里,一閉眼一睜眼,就又要獨自趕路了,她可真是大冤種。
南鯉又看了一眼身旁粗布麻衫高大美麗的師父,小臉都擰成麻花了,她背著沉重的包袱,裡面是師父做的乾糧,和全宗門上下僅有的十個下品靈石。她抱著沉重的鐵劍,心情沉重地問道:“師父,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
沈驚柔弱著一張臉,擺了擺手,捂著嘴咳嗽兩聲,然後對著南鯉攤開手掌。
南鯉看著師父掌心裡的斑駁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