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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狀況，季容斂光是想一下，就覺得簡直太可怕了，絕對不行!
“娘，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容斂問得十分心虛，他總覺得自己沒猜錯，孫書月應該是有那種想法。
孫書月一直都在觀察兒子的反應，是以，季容斂在聽到她的話那一刻，露出來的發自本能的一絲驚恐，讓她覺得格外的好笑。
不就是一個姑娘，至於嗎?
“容斂，你別激動，娘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跟你聊聊天，想問你知不知道李菲菲的底細而已。”孫書月解釋道。
看著兒子這副受驚的模樣，孫書月也不忍心繼續逗他了。
季陽舒可是最清楚自家媳婦的，孫書月從來不說廢話，不做無用的事情，是以她這時候提起李菲菲的底細，那必然是有原因的，絕不會只是隨便聊聊那麼簡單。
具體什麼原因，季陽舒也能猜到幾分。
不過，看著兒子的反應，季陽舒覺得這件事恐怕不好弄。
但自家媳婦那更是一個狠角色，就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最終會如何，還真難說，反正季陽舒的態度是很鮮明的，他永遠都無條件的站在自家媳婦這邊。
“自然是不知道的，娘，您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季容斂說道，任何關於李菲菲的事情，他其實都沒興趣。
可娘明顯就是一副要說的樣子，他能不聽嗎?
以他的多年經驗來看，跟娘作對是最無用的掙扎，所以還不如老實聽著，反正他不往心裡去就行了，畢竟娘早就說過了，不會在婚事上干預他們，這點信任，他對娘還是有的。
“我先前問過雪蘭她這個朋友是做什麼的，雪蘭說，這李菲菲是江湖上一個很有名的盜賊。”孫書月說道。
“盜賊?!”
果然，一聽到這兩個字，父子倆都齊刷刷的盯著孫書月，似乎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季陽舒是覺得奇怪，沒想到女兒會跟一個盜賊成為朋友，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而季容斂在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便覺得這身份竟意外的跟李菲菲本人貼合，是了，要不是這樣的身份，那李菲菲怎麼會總是表現得那般不合禮教?
“你們倆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孫書月說道，一點都不慌，不疾不徐的繼續，“李菲菲不是一般的那種盜賊，她是劫富濟貧，專門找那種惡貫滿盈的人下手，從他們那裡盜取了錢財，然後並沒有據為己有，而是轉頭就拿去幫助那些老實本分，但又過得十分窮苦的人家。”
季陽舒、季容斂：“……”
父子倆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季陽舒是解了方才的疑惑，有了這個前提，自家女兒會跟李菲菲成為朋友，那是一點都不奇怪，至於自家兒子又會如何看待——說實話，季陽舒並沒有很在意，畢竟季容斂已經長大了，會獨立思考，也會對他自己負責。
季容斂這會反倒覺得有些意外。
並且，李菲菲做的這些事，季容斂認為不能用單純的對錯去判斷，從一方面來說，他覺得李菲菲沒有做錯，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也不能說她做得對。
盜賊就是盜賊，哪怕給所謂的盜賊安上一個俠盜的稱號，可本質並沒有改變，那不也還是盜嗎?
盜，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的行為。
無論動機是如何，錯了就是錯了，並不會因為動機偉大，行為的卑鄙就可以被抹除了。
但季容斂也不是那種一板一眼的迂腐之人。
李菲菲是有錯，可她幫助了那些窮困潦倒的百姓也是事實。
雖然是用的贓物。
可是想到這些贓物是來自惡貫滿盈的人，又會讓季容斂覺得解氣，他幫皇上做事的過程中，有時候也會遇到一些兩難的局面。
明知有些大臣不乾淨，明知他們心懷不軌，但就算高貴如天子，嚴啟嵐也不是想怎麼解決就能怎麼解決的，他依然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一些中庸的制衡之術，或是等待時機。
天子尚且如此，季容斂自然不會自命不凡，覺得自己剛正不阿到容不下一個女子做俠盜，非得在這種時候來展示自己的正義感。
並且，這是李菲菲自己的事情，季容斂無權去干預別人的人生選擇，更懶得評價。
“娘，您跟我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季容斂裝作不懂的樣子問道。
“娘的意思是，這李菲菲做事的方式或許不可取，但卻並不是一個壞人，你要是心裡覺得喜歡的話，也可以考慮跟她在一起，娘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孫書月說道。
季容斂：“……”
果然，他完全沒有猜錯，娘的確是有撮合他和李菲菲的意思。
但他自己沒有這個意思，一丁點都沒有!
先不說李菲菲究竟是做什麼的，單憑他倆之間先前發生的那些事，季容斂就覺得自己沒辦法接受李菲菲，況且他早就說過了，不需要李菲菲負責，現在出爾反爾，這不是大丈夫所為。
要說喜歡季容斂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具體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現在倒是能回答了，總之不是李菲菲這樣的!
“娘，我、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季容斂嚇得都結巴了，臉不受控制的發紅，自覺不能再待在這裡，趕緊說道：“我不會跟她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