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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啟嵐就這麼看著他們，小廝一會看看太子，一會又看看徐源和季小花。
“夫君，你看這布娃娃好玩嗎?”季小花突然停了下來，指著路邊小販賣的布娃娃，她想著萬一自己生個女兒，這布娃娃正好給小女娃玩耍。
“我不懂，要是你喜歡，咱們就買下來。”徐源說道。
“不是我喜歡，是我覺得可以給咱們的女兒玩呀。”季小花說道。
“媳婦，你怎麼知道是女兒?”徐源疑惑的問道，想著最近大夫來府上，給季小花把脈，只說了胎兒很健康，卻沒提過是男娃還是女娃，難道是他聽漏了?
可就算是聽漏了，媳婦才懷上沒多久，不應該這麼快就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季小花：“……”
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徐源好歹也是榜眼，在翰林院做事的，居然連這麼一句話都聽不明白。
“我沒說一定是女兒，我的意思是，肚子裡有可能是個女娃，咱們可以提前給她買點東西，是我沒說清楚嗎?”季小花解釋道。
“不不不，是我太蠢笨了，連媳婦的話都聽不明白。”徐源趕緊說道。
媳婦不可能有錯，錯的是他!
徐源這立刻認錯的態度，叫旁邊賣布娃娃的商販都笑了起來，連聲說著他可真疼媳婦，這架勢一看就是在家都哄著媳婦。
商販倒也沒說錯，季小花只是笑了笑，沒解釋。
“那咱們就買幾個吧。”徐源說道。
季小花點頭，開始挑選。
如此畫面讓旁人看著，定是惹人羨慕這夫妻倆感情甜蜜。
嚴啟嵐一直默默觀察著徐源和季小花，只見季小花挑好了娃娃，徐源連忙付了碎銀子，又把東西自己拿著，然後還騰出手來攙扶著季小花，生怕她有什麼磕磕碰碰。
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徐源對季小花的愛意，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依然能被看出來。
嚴啟嵐的心情很是矛盾，如果徐源對季小花不好，他或許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去做點什麼，但他又怕季小花過得不幸福，這讓他十分糾結。
第367章 聽說殿下是要過來跟您一起用晚膳
而此時此刻，嚴啟嵐親眼所見，徐源確實對季小花很好，把她捧在了手掌心上，嚴啟嵐有一絲淡淡的遺憾，可同時，他又覺得自己終於能夠放心了。
季小花過得很好、很幸福，這不就夠了嗎?
為什麼他非得去在意給季小花幸福的人是誰?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也應該往前走了?
“太子殿下，咱們難道要一直這麼跟著他們嗎?”隔了好一會兒，小廝突然詢問道。
畢竟這馬車走得比人還要慢，在大街上是很奇怪的景象，指不定待會吸引多少視線，而嚴啟嵐才剛成為太子不久，這安全問題可不比當初作為九皇子時可以疏忽的。
小廝一邊詢問，一邊轉過頭，正巧就看到了嚴啟嵐深情凝望季小花背影的眼神……
小廝：“……”
嚴啟嵐和季小花那些過往，這小廝可全都是看在眼裡，嚴啟嵐為此受了多少苦，最清楚的人，莫過於這位小廝了。
此時再見到嚴啟嵐這落寞的表情，小廝都忍不住替自家主子心疼了起來。
那徐源雖然是榜眼，可自家主子好歹是九皇子，況且對季小花用情極深，他敢打包票，要是季小花當初選擇嫁給自家主子，一定會比現在更受寵。
只是感情這種事，根本沒有如果，這偏偏就是人家自己的選擇。
“你說什麼?”嚴啟嵐回過神來。
“殿下，咱們這馬車走得太慢了，已經有不少百姓都在看，萬一等會……”小廝沒說完，要是等會徐源和季小花也看過來，那不就太尷尬了?
嚴啟嵐也知道自己不便引起注意，雖有不舍，但他已經見到了，便說道：“不用再跟了，立刻回府。”
“是。”小廝說道，趕緊讓車夫正常行駛起來。
由於被冊封成為太子，嚴啟嵐自然不可能再繼續住在宮外的府邸，很快皇后就安排了人手過來，把所有東西都搬進了皇宮內的東宮。
嚴啟嵐踏進東宮這一刻，感觸頗深。
他不是第一次來，但這裡曾經屬於自己的大哥，而現在，他變成了這裡的主人。
世事變遷，當初誰又能料到是眼下這樣的局面呢?
除了對東宮易主的感慨，還有一點，就是對自己身邊變化的感受。
直到這一刻，站在東宮裡，嚴啟嵐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什么九皇子了，而是太子，他肩負著很多很重的責任。
進了這東宮，日後應當是沒什麼機會再見到季小花了，畢竟太子出一次宮，很不容易，得有正當的理由才行。
更何況刺客的事情一直沒有著落，嚴啟嵐現如今只能更小心謹慎，輕易他是不能出宮的，這不僅是對他自己負責，也是對父皇母后大哥、以及朝廷負責。
那日在街道上看到季小花和徐源時，嚴啟嵐心中已經隱約有了預感。
他離他曾經最想要的東西，已是越來越遠。
而現在，他走向了一條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路，他沒資格回頭了，當然也就不該再惦記著舊人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