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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徐侍郎現在擺明了一副很想快點促成這樁婚事的狀態。

  見徐夫人臉色微變,季大娘連忙說道:“是這樣的,這不是殿試快來了,我想著還是讓徐源好好準備,這成親可以等,殿試等不了啊!”

  徐夫人:“……”

  季家這邊的說法,於情於理都站得住腳,她沒法反駁,只好答應了。

  好在回去徐家之後,徐夫人把這話說給徐侍郎聽,他也覺得很有道理,如今確實是殿試為重。

  徐源聽到自己跟季小花的婚期在半年之後,心裡高興得不行,又聽說還是為了讓他能好好準備殿試,覺得季家還是很在意他的前程,想著到時候殿試一定要好好發揮,爭取能有個好結果,這樣季家人也會更喜歡他。

  嚴啟嵐成親後,雖然表面上沒再提起過季小花,但他其實一直沒有徹底死心。

  尤其是當初在國子監門口,看到季小花和徐源交談時,兩人那不對勁的表情之後,嚴啟嵐就偷偷派人盯著將軍府的動向。

  這不,季家和徐家已定了親事,消息立刻就傳到了嚴啟嵐的耳朵里。

  “回九皇子,徐家昨日已經去將軍府提親了。”被派去監視的人回稟道。

  嚴啟嵐:“……”

  他心中早有預感,畢竟季小花看徐源時的表情,跟看自己完全不一樣,那時候他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

  屬下見嚴啟嵐表情變了,心裡忐忑得不行,生怕這位爺一個生氣,他們這些人就被無辜遷怒。

  沉默了好一會,嚴啟嵐才開口問道:“知道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嗎?”

  屬下都快流汗了,老實回答道:“半年之後。”

  又是一陣沉默,屬下只覺得萬分煎熬。

  嚴啟嵐最終什麼表示都沒有,只說道:“繼續關注,行了,下去吧。”

  屬下如釋重負,趕緊告退。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嚴啟嵐一個人時,他才撕下臉上最後一層偽裝出來的淡定,季小花在半年之後就要嫁給徐源了,嚴啟嵐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甚至一想像那個場景,他依然會覺得心如刀絞。

  可是,他又能如何?

  這是季小花自己的選擇,從一開始,他就不在選項內。

  打從知道季小花和徐源的婚期在半年後,嚴啟嵐整個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兒了,比以前更加不愛說話,時不時就會盯著某處放空。

  這是很明顯有心事的樣子。

  要說嚴啟嵐,平時的狀態也不比這幾天強,只是最近格外明顯,甚至有時候都懶得裝了,連吃飯都不願意出現,洛曉柔見他這樣,也被影響得憂心忡忡的樣子。

  “皇子妃娘娘,九皇子今日又沒吃飯,聽那邊的丫鬟說,送去的點心也都沒動過。”洛曉柔身邊的貼身侍女說道。

  “這都幾日了……”洛曉柔眉頭緊蹙,很是擔憂。

  “回皇子妃,三日了。”丫鬟說道。

  洛曉柔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人是鐵飯是鋼,無論是為了什麼,九皇子這般作踐自己的身子,就是說不過去,她實在是放心不下,便去找了嚴啟嵐,想著今日就算嚴啟嵐生氣,也得勸他多少吃點。

  來到大廳里,洛曉柔見嚴啟嵐半靠在軟塌上,整個人盯著某處怔愣出神,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來了,索性連行禮都省了。

  嚴啟嵐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看得洛曉柔十分心疼。

  “殿下,你怎麼了?”洛曉柔走到嚴啟嵐身邊,坐下後,擔憂的問道:“可是有什麼心事,能跟曉柔說說看嗎?”

  洛曉柔好歹也是左丞相的孫女,根本不用如此卑微,但自打兩人成親後,至今為止,嚴啟嵐還沒有碰過她,導致她現在在嚴啟嵐面前,總是會不自覺的放低身段,因為沒有絲毫底氣。

  她的聲音,終於暫時把嚴啟嵐的魂兒給招了回來。

  “沒什麼。”嚴啟嵐敷衍的說道,在洛曉柔靠近的時候,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調整動作,跟她拉開了一些距離。

  看著九皇子明顯疏遠的動作,洛曉柔心裡又是一痛。

  為什麼?她到底哪裡招嚴啟嵐不喜歡了?

  換做平時,洛曉柔肯定不會再多說多問了,但眼下嚴啟嵐三日都不怎麼吃東西,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殿下可是不願意跟妾身說?只是,身子要緊,無論有什麼心事,殿下還是應該按時吃飯的。”洛曉柔溫柔乖順的說道。

  嚴啟嵐:“……”

  他其實現在沒什麼心情應付洛曉柔,可對方畢竟是他妻子,九皇子正妃,多少還是要給人點面子。

  “沒胃口。”嚴啟嵐說道,又覺得自己態度似乎過分冷淡了些,便找補道:“過幾日要去狩獵,我騎射一向不怎麼樣,只是擔心到時候父皇看見了,又會責備我偷懶了,所以才吃不下飯。”

  儘管這敷衍得十分明顯,但洛曉柔還是覺得很好了,至少嚴啟嵐肯開口,哪怕只是編了一個很不高明的謊言,也比避而不談強。

  “既然如此,那殿下更應該多吃一點,過幾日狩獵才有力氣呀。”洛曉柔勸說道。

  嚴啟嵐還是沒什麼胃口,但他更不想跟洛曉柔糾纏,想著要是順著她,倒是能省下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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