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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乾脆連女朋友也一併介紹:“你怎麼什麼類型都不喜歡啊,不然見見女孩子?”

  他勉為其難見了兩個,依舊無果。

  “你這情傷太深,沒救了。”蘇芮可恨鐵不成鋼,“這都四五年了。”

  喬郁綿解釋過很多次,跟安嘉魚無關,他不曾受什麼情傷,那一段安靜隱秘的時光,反而是他度過許多難關的良藥,讓他有一絲甜頭可以回味。

  其實也不是他故意立什麼深情人設,他也努力過,試著敞開心扉,但動心實在太難了。

  他猜想自己大概是內心太脆弱,被生活折磨到未老先衰。況且他身上背負的東西有些沉重,他也不想拖一個人下水。看看李彗紜,再看看喬苡檸一家,正常人都會望而卻步吧,畢竟成年人都很現實,浪漫讓人心生嚮往,但不能當飯吃。

  好在正趕上公司迅速擴張,繼厄瓜多之後,他們拓展了肯亞本地的鮮花農場,喬郁綿一年中有一小半時間流連在奈洛比四季如春的奈瓦夏湖畔,不靠英文都能用簡單的斯瓦希里語加肢體語言跟當地人溝通,他們作為地球上最廉價的勞動力,貧窮卻快樂。

  沒有人不會被簡單的快樂感染,有時喬郁綿不由自主被他們哼著歌處理花材的樣子吸引,一看就是好久,後來乾脆穿上裝備加入他們,在低溫操作間一做就是一整天。

  除夕夜他收到一個非洲姑娘送給他的手工拇指琴,是當地盛產的香桃花心木所制,飄著一股雪松的氣味。

  他回國後將這個別致的小禮物送給喬苡檸,她雖先天不足,但仍舊努力地追在同齡人身後,學會爬行,學會站立,學會說話,學會唱歌,學畫畫,學會感受這個世界,與療養院的李彗紜恰恰相反。

  周到細緻的照顧阻止不了痴呆症患者喪失認知能力,語言能力,行動能力,李慧紜開始出現記憶混亂的狀況,有時認不出自己的兒子是誰。醫生診斷她的病程發展很快,同樣的病,個體差異也很大。

  喬郁綿不強求,只盡力陪她度過每一個安靜地周日,有時扶她去花園裡散步聽音樂,有時留在房間裡看視頻,電影或音樂會。

  睡前,護工幫李彗紜洗完澡穿好衣服,他接過了吹風機替她梳頭髮:“媽,我先走了,改天來陪你。”

  好像人生的大風大浪都過去了。

  喬郁綿架著一艘小船,習慣了浪涌的節奏,按部就班向前行駛。

  他從沒幻想過,未來的某一天還會重新遇到安嘉魚。

  作者有話說:

  周三~

  他回來了~

  是酸極了又甜極了的回歸~

  第74章

  安嘉魚出現得太過突然,喬郁綿沒去吃草莓自助餐,將人好歹送回一樓之後,他徑直走出了初晴,看著灰濛濛的天,試圖找回些生活的真實感。

  從初晴回工作室的路上,蘇芮可只是幽幽從後視鏡里看著他,緘口不言。

  但小毛就不一樣了,在駕駛位上如坐針氈,年輕人的好奇心明晃晃的掛在腦門上,每隔幾秒就要扭頭看他一眼。

  喬郁綿擔心行車安全,於是掰正他的頭提醒道:“不要看我,看路。”

  “看,看著呢哥。我開車,你放心……”小毛開始不停舔嘴唇,支支吾吾,“喬哥,你跟那個小提琴家,咳,不是一般的熟啊……你們,你們……”小年輕沒談過戀愛,一副被燙了嘴的樣子。

  “嗯。熟。”

  喬郁綿猶豫了一下,見這孩子憋得腦門都冒汗了,於心不忍便默認了。

  但話也不能說太直白,畢竟這件事對自己這樣的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麼,消息走漏,頂多就是幾個質疑的眼神。可安嘉魚是公眾人物,任何雞毛蒜皮都會化作中傷他的武器,即使放在今天,同性戀這事也可大可小。

  “喬哥,你,你喜歡男的啊?”小司並沒對此表現出任何惡意與排斥,只是單純好奇,“怪不得拒絕那麼多女孩……”

  “……”喬郁綿被他問愣了,他還沒正式體驗過出櫃,蘇芮可知道這事當初還是安嘉魚開的口。

  “沒沒沒事哥!你不願意告訴我就不說,我就是隨便問問,以後不問了!不問了……”他這一猶豫反到讓小毛緊張起來,“你放心!我也不會跟別人說!我懂!”

  喬郁綿哭笑不得替他扭了一下方向盤下方的操縱杆:“並道打燈。沒不願意告訴你,沒所謂的事。”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喜歡異性,小部分人喜歡同姓,更小一部分不分性別,男女皆可,甚至還有兩邊都不行的。

  可他始終無法確定自己到底屬於哪一邊。

  他猜測如果沒有安嘉魚,自己多半就是最後一種,注孤生。

  “我沒喜歡過別人,所以不好說。”喬郁綿給出嚴謹的結論,小司機瞠目結舌,不知是理解不了還是受了刺激,一路上再沒什麼話。

  “喬郁綿,你等一下。”

  蘇芮可目送小司機駕車風風火火離去,進工作室門前拽著他停在門前,“沒事吧你?”

  他輕輕搖頭:“沒事。也是趕巧了。一般夏天之前他們這些音樂家都很忙,尤其是他,每個月少也要演10多場。這次估計也待不了幾天就要回美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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