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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哥,你這樣子,”陸鹿笑了一聲:“是會把人慣壞的。”

  說實話,她有點怕呢。

  “陸鹿,你似乎一直都很不安。”俞九西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你怕我對你好?”

  陸鹿沉默片刻,軟糯的聲線裡帶了一絲清冷:“沒人對我像你這樣。”

  像你這樣…好過。

  讀懂了女孩兒的畫外音,俞九西更為認命的嘆息了一聲,環在她細腰上的手臂緊了緊。

  他也許就是該栽在陸鹿身上的,否則怎麼會覺得她每句話都這麼戳心窩子,讓人心疼呢?

  在將近一周的‘冷戰’過後,新婚夫妻有些雷聲大雨點小和好了。

  只是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這次和好什麼都沒說清楚,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結的。

  小別勝新婚,晚上有幾次陸鹿都被弄的嗚咽了。

  感覺頭腦麻木到一片空白,身體宛若被永不停歇的海水拍打著,一浪高過一浪。

  她潔白的鎖骨那裡有一顆紅色的小痣,他平常就喜歡碰。

  今天則更是紅的發艷。

  一夜過後,陸鹿無比睏倦。

  等到天空泛白,她的頭才終於沾到枕頭,下一秒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看著女孩兒在夢裡還蹙著眉頭的模樣,俞九西卻睡不著。

  精神和思維上的煩躁並不會因為□□上的放縱就得到發泄是。

  而且……更多了一絲空虛。

  俞九西把陸鹿肩上滑落的被單拉高,幫著她掖好後無聲的翻身下床,趿著拖鞋走去陽台。

  自然是拿著煙盒和打火機一起去的。

  他沒有抽事後煙的習慣,但此刻真的很想來一根。

  其實從和陸鹿鬧彆扭開始,這段期間內俞九西抽菸的頻率就比之前高。

  並非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覺得……有點煩。

  俞九西並非是個糊塗人,相反的,他聰明到了敏銳的地步——既然陸鹿和他結婚是為了逃避鄭囂的糾纏,那他怎麼還忍心責怪她呢?

  鄭囂絕對不會是她的前男友,但兩個人一定有感情糾纏。

  能把一項清冷理智的陸鹿逼到除下下策找個人結婚躲避的程度,那他們以前到底有什麼?

  俞九西控制不去的去想這些東西,隱情或是什麼,腦補的多了,心情也就愈發糟糕。

  但冷戰的這幾天裡,他從未想過去調查陸鹿和鄭囂的過去。

  他很尊重他們的這段婚姻,所以想等陸鹿自己說。

  就是不知道小姑娘什麼時候能邁過那個檻,對他坦誠,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邁過‘醋精’的這道檻。

  沒錯,即便知道陸鹿對鄭囂全是厭惡,但俞九西依然還是會吃醋。

  他無比噁心有個人惦記他的妻子。

  一根煙燃盡,俞九西又在陽台站了一會兒冷卻自己身上的煙味才回了房間。

  他沒直接回床上,而是折身去了臥室茶几下的抽屜里,放輕了動作找東西——他記得自己之前在這裡放了一些止痛片來著。

  腦神經有點痛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想要依賴藥物。

  只是他沒找到止痛片,反而在抽屜里發現了幾瓶不明藥物。

  俞九西摸到幾個小藥瓶後拿出來就著手電筒的微光看了眼,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藥品這些東西他沒有研究,但上面的英文卻鮮明地寫著是‘心理治療醫用’之類的藥物。

  俞九西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從來沒買過這些藥,更枉論放在臥室的抽屜里了,那就只有……他抬眸看了眼床上躺著的身影,片刻後收回視線,打開照相機對準藥瓶拍了幾張照片。

  他不知道這些藥是幹嘛的,得問問專業人士。

  自己不會刻意調查陸鹿的過去是一方面,但他總有權利知道自己妻子正在吃什麼藥。

  俞九西把圖片發給了研究藥物這方面的朋友,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朋友給他的回信居然是:“老九,這誰的藥啊?這是治療應激障礙的心理藥物。”

  “應激障礙?”俞九西轉著筆的手一頓:“什麼意思?”

  “就是焦慮,恐懼,哎呦說簡單點就是緩解焦慮的一種治療藥物。”對面的朋友有些疑惑:“這是誰吃的啊?你家裡人?居然勞動了你來問我啊。”

  “沒什麼。”俞九西強笑著應對,半晌後匆匆憋出一句‘改天請你吃飯’後就把電話掛了。

  他此刻心裡憋悶得厲害,也沒辦法繼續當沒事人一樣的敷衍對方了。

  應激障礙?焦慮恐懼?陸鹿這都是什麼毛病?

  自己是不是對她的關心還有點不夠,要不然為什麼…之前一點也沒看出來陸鹿有這些心理上的疾病?又或者,是因為那個鄭囂?

  交錯的情緒冰火兩重天,在胸口裡翻滾著,半晌,俞九西拿起車鑰匙離開了公司。

  陸鹿的事情就擺在眼前,他總不能裝聾作啞的真當作沒看見。

  或許是他們之間進展得太快,彼此了解的還是太少。

  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去問問她家裡人了。

  俞九西開車去了瀾大,在路上的時候就一個電話把陸灼叫出來了。

  少年正在踢球,聽說他有事情泡出來的也很快,跑車剛剛停在瀾大的西門,就看到了穿著球衣的清瘦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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