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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也搖搖頭,說姚翠紅過分。
姚翠紅冷哼了聲。
“她都去相親了,她一個離了婚的農村婦女,對方是城裡人,她肯定是要嫁的,她的條件哪能還帶著孩子嫁。
這兩個小丫頭片子說是判給她,但是她不管,最後還不是要回我們老馮家吃飯,要養著她們了,憑什麼不能拿走這裡的東西!”
姚翠紅邊說邊加大力氣扯搪瓷盆,長安長寧年紀小又長得瘦弱,沒什麼力氣,姐妹倆又死死抓著搪瓷盆另一邊,最後硬生生被姚翠紅拉出去一米多遠,在地上留下四條長長的腳印子。
“姚翠紅!你住手!”沈歡喜看到這畫面,一股火氣就蹭蹭蹭往腦門上冒。
一聲怒吼,讓姚翠紅嚇了一大跳,長安長寧聽到沈歡喜的聲音卻是高興了,看過來喊了聲“媽媽”。
姚翠紅趁機一把拉過搪瓷盆子,這下長安長寧沒抓穩,盆子就被姚翠紅搶了過去。
長安長寧也不管姚翠紅了,上午馮富龍總跑到她們跟前說她們媽媽去了城裡不會再回來了,她們都怕得很,就怕真的永遠都見不到沈歡喜了。
如今見到沈歡喜欣喜若狂就跑過來。
“恬不知恥,狼心狗肺。”沈歡喜身後也傳來一個低沉、陰冷,透著怒氣的聲音。
沈歡喜才發現,潘建國竟然把蕭山河推上來了,動作還挺快。
姚翠紅聽著蕭山河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尤其是看到板著臉的他,總覺得這人是冰塊做的,四處都冒著寒意。
村里早傳開了,沈歡喜相親的那個殘廢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心狠手辣,就是個亡命之徒。
此時的她也不管蕭山河長得多好看,一想到關於他的傳言,再加上他現在看自己時候的兇狠目光,就一個勁哆嗦,卻也沒鬆開手裡的搪瓷盆。
長安長寧跑到沈歡喜身邊後,也發現了蕭山河,兩個小姑娘剛剛還很開心 ,現在又有些怕了。
這就是媽媽給她們找的新爸爸嗎?這個新爸爸長得比她們以前的爸爸好看好多啊,可是他看起來好兇哦,而且村里人都說他是亡命之徒呢……
媽媽又說他和她們以前的爸爸不一樣,不會像以前的爸爸那樣打罵她們,可是他看起來又那麼凶,真的不會嗎?
一時間,長安長寧心裡忐忑得很。
“搪瓷盆,還回來。”蕭山河看著姚翠紅,再次開口,低沉厚重的嗓音和剛才比又冷了幾分。
姚翠紅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被他銳利的目光給刺穿了,又是一個哆嗦,抓著搪瓷盆後退了幾步。
“你什麼人!我們的事你管得著嗎?別多管閒事!你以為你誰啊你!還管到老娘頭上了。”
“我是沈歡喜同志即將結婚的丈夫,你拿走沈歡喜同志家裡的東西,我就管得著,還回來。”
蕭山河的聲音稍微大了些,卻沒有提高音調,低沉渾厚,卻讓人能聽出正壓抑著怒火。
姚翠紅是真的被嚇到了,尤其是想到關於蕭山河“亡命之徒”的那些傳言。
“晃當”一聲,搪瓷盆被她扔到了地上。
“道歉!”蕭山河看著姚翠紅,再一次低吼。
姚翠紅以為自己聽錯了 。
“你……你說什麼?盆子我都已經還回去了,還跟誰道歉……”
“我讓你道歉,跟長安長寧道歉。”蕭山河面容冷峻,一副我不想再說第三次的表情。
來看熱鬧的人很多,姚翠紅又是個好面子的,瞬間覺得很丟人了。
“道什麼歉啊!你沒完沒了了,又是你親生的,還不是兒子,兩個不值錢的死丫頭片子你也護著,她們還能給你養老送終傳宗接代不成?”
“你爺爺的爺爺是誰?”蕭山河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句。
“我爺爺的爺爺是誰我哪知道是誰啊!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既然不知道是誰,那傳宗接代有什麼意義?往上數幾代,誰都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誰,兒子女兒沒差別,你給兩個孩子道歉,第一,因為你剛才搶東西嚇著她們了,第二,你說她們不值錢,都得道歉。”
蕭山河說到這裡頓了頓。
姚翠紅在想他說的問題了,往上數三代,誰也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誰……
蕭山河右手食指輕輕扣著輪椅的扶手,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姚大娘,我讓你給孩子道歉,你聽清楚了嗎?我這個人,脾氣不是特別好。”
姚翠紅接二連三地被他逼著道歉,再對上了他利劍一般的目光,總覺得她每遲一秒道歉,男人的目光就凌厲一分,終究是慫了。
“對不起。”
說完,跑著離開了沈家院子。
長安長寧有些驚訝,她們奶奶,竟然會和她們道歉嗎?
她們也知道,這是輪椅上的叔叔的的功勞。
兩個孩子還一左一右牽著沈歡喜的手,挨著沈歡喜。
可是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害怕蕭山河了。
這個叔叔好嚴肅,可是他會幫她們呢,他會叫奶奶和她們道歉,還和媽媽一樣,說女兒兒子沒差別。
如果他真的做她們的爸爸,肯定不會像她們以前的爸爸一樣,因為她們是女兒就打罵她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