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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君道:“不必擔心,我還有一把,你若喜歡,就將這把拿去用好了。”

  秀行歡喜謝過了,將劍cha在腰間。

  她整理妥當之後,卻見遠遠地水含煙被一群天師監的人圍著,天師監眾人都是一身白衣,看起來宛如仙人降臨,如眾星拱月般地圍在水含煙周圍。

  九渺山堪出戰的道者,算起來也有八百,加上各地號召前來的同道中人,零零總總有三千餘人,而水含煙此來,帶了天師監的九百jīng銳增援,又請了皇命,在九渺山下駐紮了十萬jīng兵。

  眾道者聞之,自然是對她刮目相看,此刻也正有幾個江湖耆老之類同她攀談,雖然都是前輩,對上水含煙之時,卻全無倨傲,且有些人面露恭敬之色,顯見她地位超然。

  水含煙應對自若,她生得本就出色,又加氣質出眾,同幾人三言兩語間,早也引得周圍無數年輕後生偷眼紛紛。

  水含煙說話間瞥了秀行,面上露出一種只有秀行才懂的笑容。

  秀行若無其事地轉開頭去,大戰在即,她不想再分神他顧。

  一時眾人準備妥當,靜靜地等待秋水君發號施令,秋水君換了一襲藍色道袍,利落挺拔,更見清俊,秀行仰頭看時,才發覺秋水君身邊赫然竟多了一道曼妙影子,看那神態,竟然是蓬萊島的二島主玉寧。

  秀行知道玉寧乃是仙人,而仙神界早有戒令,不許神仙參戰。

  玉寧此番出現,必然又是擅自而為,她既然肯出現,便必定將生死置之度外,而她之所以在此的原因,旁人或許不會知道,秀行卻清楚的很,玉寧必然是為了秋水君而來。

  此刻玉寧站在秋水君身後,一雙眸子,也始終都在他身上。

  雙眸之中的qíng意,秀行先前是不懂得的,然而自從心裡頭有了那個人,感覺竟格外敏銳了些,望著玉寧神色,一時之間,心思頗有幾分微微酸澀。

  蕭寧遠同蕭家眾人一直站在秀行身側,此刻便低聲道:“秀行,等會兒jiāo戰,務必要自行留神。”

  秀行打起jīng神來,道:“三叔也是!”

  而上頭,秋水君正要發話,忽然目光一動,喝道:“眾人留神準備!”沉聲說罷,眾人耳畔只聽到一聲尖銳長鳴,仿佛撕心裂肺般痛苦,有些功力弱的弟子竟承受不住,捂著耳朵,痛苦yù絕。

  秋水君卻並不慌張,繼續沉聲道:“魔物已經來犯,眾志成城,天佑正道!”一抬手,將身後背著的寶劍拔了出來。

  秀行握著秋水君相贈的寶劍,一時莫名緊張,這算是她頭一次對上魔界大軍,見秋水君凝眸看向空中,她也轉頭去看,一看之下,頓時頭皮發麻。

  原來就在頭頂前頭,天際一片黑沉沉地,就好像浮著一塊兒極長的烏雲,然而仔細看,卻能看出,那竟是萬千魔界鬼面鳥,每一個鬼面鳥身上都坐著一個魔族。

  在場的眾道者,那些修為高qiáng的,有人便御劍而起,有修煉成坐騎的,便驅趕坐騎升空,有法力更高的,念一念騰雲訣,千百個道者紛紛升空而起,迎向烏壓壓的魔界大軍。

  秀行望見秋水君的身影升空,他的修為早已經練成了仗劍馭氣,那深藍色道袍的影子首當其衝,而就在他身後不遠,是玉寧仙子一身huáng衣,緊緊跟隨。

  秀行轉眼,卻見幾乎同秋水君並駕齊驅的旁邊,是水含煙,她站在一隻雪白色的神shòu背上,那神shòu生著極大的翅膀,卻又是shòu身,仔細看,竟似是只老虎,秀行聽得地上無法飛升上空的道者驚道:“那是窮奇,還是騶虞?怎會有如此古怪的坐騎shòu?”

  有人道:“這一屆國師天資聰穎過人,靈力更是超群,乃是不世出的,能馴化我等都不認得的珍禽異shòu,亦是理所當然。”

  秀行左看右看,見秋水君等當前幾個道者已經同魔軍對上,亦有許多魔軍降落下來,地面的道者紛紛拔劍迎上。

  秀行放眼一看,那在前頭的眾年青道者見到魔族的紅眼尖角,獠牙利爪,雖然未到,卻已經發出野shòu似地叫聲,著實駭人。

  有些道者從未見過這個,一時驚到,不少人竟倉皇失措,開始步步後退,有一些本yù上前的道眾一見,也心生遲疑。

  秀行見狀,將劍一揮,叫道:“眾志成城,天佑正道!”念了個訣,人未到,先發了一枚符咒救助危急之中的道眾。

  一溜兒烈火焰燒了開去,幾個正要行兇的魔族被擊中,頓時怪叫一聲,縮手回去。

  秀行縱身跳過去,叫道:“各位道友,魔族雖然兇悍,不過是外表罷了,就宛如是些古怪的shòu類,大傢伙兒不必怕他們!”

  她運劍如風,出招便是西河劍法,西河劍法何其厲害,秋水君所贈的這把劍又是格外鋒利的名劍,劍身上曾留有他誅妖的煞氣,頓時將一個首當其衝的魔族梟了shòu。

  那魔族的猙獰頭顱沖天而起,魔血噴涌而出,秀行沒想到自己一招竟會如此,大驚之下,總算曉得斜身避開魔血,卻仍被濺了幾滴血在臉上身上。

  在場的近百道眾,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見她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子,竟然如此悍勇,而那魔族竟也如人一般,是會死的,一時都極為振奮,那原本驚慌倒地的道者也急忙爬起來,重新拔劍對敵。

  秀行驚魂未定,見那魔族倒地身亡,而他身後又有成千上萬的魔族蜂擁而來,秀行來不及多想,一咬牙重又迎上。

  魔族中人倒也狡猾,見了秀行斬殺了他們一個同伴,便忌憚了她手中寶劍,有幾個魔族專門圍過來對付她。

  秀行見他們手中握著的都是極笨重的兵器,或者是銅錘,或者是玄鐵斧,或者是長鞭,秀行心中即刻明白:他們是想要克制她手中的劍。

  果然,縱然秀行極為留心在意,被幾個魔族圍著車輪戰下來,那些手中的長劍劍身已經頗為受損,秀行暗恨之間,卻見自己身側一個手持青銅錘的魔族長嚎一聲,倒地化作一陣烏黑青煙消散,在他身後,站著的卻是個一身黑衣滿面虬髯的男子,竟是燕無求!

  燕無求幫秀行殺了一魔,笑道:“蕭道友留神!”

  秀行聽得“蕭道友”三字,心中一暖,qíng知燕無求並未將她當尋常小姑娘看待,而是以一種同等的道者的態度對待。

  以燕無求的身份,如此稱呼她,可見燕無求十分看重她。

  秀行倉促一點頭,縱身望內,剛要揮劍再攻,不料卻撲了個空,秀行一怔,原來她yù與之搏鬥的兩個魔界之人竟然極快地化作一股淡煙,秀行正在莫名,卻聽得耳畔有人叫道:

  “秀行!”

  “妹子!”

  前一個聲音秀行還並不吃驚,只是玄狐君罷了,後一個卻讓她嚇了一跳,一轉頭,果然見玄狐君同明玦兩個極快地聯袂而來。

  秀行叫道:“狐狸!哥哥!”將劍一收,“哥哥你怎麼來了!”十分揪心地望著明玦。

  玄狐君並不停留,縱身而上補了秀行的缺。

  他並沒有什麼兵器,只憑一身深厚修為,十指如勾,任憑銅皮鐵骨的魔物也無法反抗,沾著便死。

  明玦將秀行拉到身前,以身擋在魔物跟前:“哥哥自然是來助你的!”

  秀行急忙將他拉扯住,極快說道:“不行,你得回天庭,他們有戮神戟,你想沒命嗎?”

  明玦眉頭一挑:“妹子……”

  秀行皺著眉,不由分說道:“不許你來,你快回去,回去!”伸手在他胸口一推,又用力捶了一下。

  明玦被她的小拳頭敲著胸膛,隱隱地有些痛,然而卻更有無限感動,望著秀行,微微一笑道:“秀行是真的為我擔心?”

  秀行叫嚷道:“你是瘋了麼?難道擔心還有假的?戮神戟不是好玩的,沾一沾就會死,你走你走!”跺著腳地叫。

  明玦卻露出笑容,只是眼圈兒是紅的,一眼不眨地望著秀行,抬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摸過,將先前飛濺她臉頰上的一滴魔血抹去:“傻孩子,哥哥就算是死,也是歡喜的。”眸子裡溫柔的令人心悸。

  秀行對上他的雙眼,不知為何心中極痛,來不及思想,本能地叫道:“誰說你死?不許!你再亂說我以後都不叫你哥哥了,你給我走!”她倒提了劍,雙手奮力地又推向明玦胸口。

  明玦哈哈一笑,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用力拉到唇邊,低頭輕輕地親了口:“有你這句話,我反而越發歡喜。”

  秀行呆了呆,眼前忽地閃過一些奇怪的景物,隱隱錯亂,似乎出現了明玦的另一張臉,可是跟現在這個,又有點不同,他站在瑤糙瓊花之中,一身出塵明huáng,笑地跳脫:“傻妹子,你不能喜歡他……”

  眉眼活潑,風流瀟灑,並非現在這個,眉眼裡藏著隱痛。

  而所有景物退散,眼前卻又只出現一張臉,明玦抬手,在她肩頭一拍,身形陡然消失不見。

  秀行心神大震,大叫一聲:“哥哥!”

  一回身,卻見那道熟悉之極的明huáng影子,已經躍入了烏壓壓的魔軍之中,三兩回合,已經有數十魔軍死在明玦手中,所向披靡,無可阻擋。

  然而極快地,魔軍裡頭響起鼓譟之聲,有人叫道:“是天神!是天神!”

  又有人道:“天神到啦,天神到啦!”

  無數鼓譟之中,有人桀桀笑道:“來了一個送死的,讓他嘗嘗戮神戟的滋味!”

  秀行拼命瞪大雙眼,那道明huáng的影子卻幾乎要被烏壓壓的黑影吞沒了,秀行用盡全身力氣叫道:“哥哥,哥哥!”縱身往前飛起,追隨明玦而去。

  秀行幾個起落,離玄狐君越來越遠,魔軍宛如cháo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來,又有數百個高階的魔者,分頭纏住了正道的幾個高手。

  譬如燕無求,蕭寧遠,寧家同慕容族的家主長老眾人,而玄狐君身邊,更是圍了三個高等的魔者,竟把玄狐君死死圍住。

  秀行一心想要衝到明玦身邊,也是殺紅了眼,一路上西河劍法毫不留qíng,不知殺了多少魔軍,有兩個高等魔者盯上她,極快地靠近了來。

  此刻秀行已經望見了明玦,不看則已,一看更是大驚失色,原來竟有五個身著黑袍的魔者圍著明玦,而其中兩人,手中握著金huáng色的長矛般之物,秀行一看,幾乎本能地就猜到那便是戮神戟。

  秀行想要大叫提醒明玦留神,可又怕反而會讓他分心,她一心關注那邊qíng形,未免自顧不暇,便有些落於下風,只聽得一個魔者桀桀一笑,如鐵的爪子當空一抓,居然將秀行的長劍握住,秀行手腕一震,虎口頓時滲出血來,長劍脫手離開!

  秀行大驚失色,手中空空,倉促間打出幾道符咒,烈焰將兩個魔者bī得暫時停了停,然而她手中並無兵器,再戰必也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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