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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府來人要請帖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司梨耳中,簡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讓司家來,怕節外生枝,但不來,恐怕對你的名聲有礙。我是想著不如讓他們來參加外人的小宴,觀禮就算了?”

  司夫人寫的信上字字懇切,幾乎將來參加及笄禮是為了給司棠找夫婿嫁出去擺在了明面上,只求司梨高抬貴手,給司棠一個機會。司梨看完,品出了些司夫人的心死如灰來,“來就來嘛,若真出了事,丟臉的也不會是我。”

  一錘定音。

  簡家送的帖子到晚上就擺在了剛回家的司白甫面前,司夫人有些討好地為他斟茶,“畢竟是姐妹一場,臘月初一離阿棠初八考試還有些日子,不會誤了時候的。”

  司白甫摁摁眉心,過去尚能感受到的紅袖添香、溫柔體貼不復存在,一聲聲都是像他在文淵閣中聽到的有關“虎父無犬女”的讚美,激起心頭怒氣。

  “還有一個月就及笄了,婚事也不見定下,整日廝混在外,也不來見我這個父親!不孝不悌之徒,越王府不過給了些好臉色,她還當人真要娶她不成?”司白甫重重一放茶杯,“還要去簡家辦及笄禮,把我當成什麼了?這麼大了還不嫁人,不像話!”

  司梨及笄禮開始操辦的時候還算早,但看簡家鋪開的排場和請的賓客,如此規模,準備的時間實則晚了些。司夫人在家裡也是關注著外面情況的,聽到司白甫指責司梨,不免神色微怔。若是沒有簡家操持,丈夫會記得司梨及笄究竟是哪一日嗎?

  司白甫越想越氣,司梨根本沒有一點像他,更不像故去的妻子,偏偏是司梨活了下來,奪去了妻子的生命,還處處與他作對,實在是該死!

  看著丈夫有些猙獰的臉上寫滿了怒意,過去一幕幕從司季氏眼前閃過,有青年進京趕考與她城門相遇,有青年跟著父親念書時她送去果盤相視一笑,有彈琴沏茶相互唱和,也有她嫁人那天父親蒼老的臉。

  “妾身為郎君備下的安神湯還在小廚房,妾身先去瞧瞧,郎君莫動氣,父女間哪有解不開的結呢?多說說就好了。”司季氏強撐著說完了話,從書房退出,還沒走出百步,就聽到裡面哐哐砸東西的聲音,她撫了撫胸口,狂跳的心慢慢平息。

  “月娘,我該怎麼辦,月娘?”司白甫砸了自己桌上幾個筆筒木架,打開了那捲熟悉的畫卷,“那小畜生一點也不像你,丟人現眼,無恥之尤!”

  喃喃著說了幾句話,他臉上痛苦神色慢慢消散,“是了,和那些紈絝混在一處才這麼不聽話,新來的中書舍人倒是不錯……”

  新調入閣的中書舍人吳方萬萬沒想到,有個天大的餡餅砸在了頭上,閣老早上忽然留下他問起家中子女,提到在京兆府做主簿的兒子還勉勵了一二,明里暗裡說的分明是要做媒人!

  能讓閣老做媒的身份可不會低,吳方顧不上想為什麼這樣的好事會落到只是從七品小官的自己頭上,千恩萬謝後確認了時間,就趁著休沐壓著兒子去買成衣,一通收拾下來,兒子也算是儀表堂堂了。

  被人引著進了五味樓上司白甫定下的雅間,吳方坐立難安,心知首輔帶來的人應當就是女方親眷,一時口中念念有詞,只盼望著能給對方留下些好印象。

  吳維卻不像他父親那麼激動,扯著成衣店漿洗得發硬的衣領抱怨道,“有這錢還不如去往來居吃頓鍋子,沾沾好運。你兒子什麼材料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懂什麼!”吳方瞪了回去,正緊張著,忽聽雅間外一聲響,連忙上前開門,“司大人——”

  他目光越過司白甫,看到了背後跟著的那個嬌俏少女,一時愣在了原地。兒子打立冬起就喜歡往來居的吃食,這張臉他相當熟悉,而往來居掌柜和司首輔的關係誰人不知,這樣一起出現……

  吳方的腦袋都轉不過來了。

  被司白甫不要臉面堵著往來居帶出來吃飯的司梨瞧見雅間裡的兩人,挑了挑眉,若在現代,這就是標準的騙人參加相親的配置。她先前不想鬧得太難看,破壞了及笄禮上名聲,便跟著司白甫走了,一路上司白甫安安生生沒有說話,誰曉得竟能做出這樣的事?

  司梨氣極反笑,“司大人這是何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要及笄的人了,還沒有婚事,哪裡像話?”司白甫冷著臉,先一步踏入雅間,對還在發愣的吳方點點頭,“小女頑劣了些,見笑了。”

  吳維驚喜道,“司掌柜?!”司白甫皺了皺眉,吳維很快反應過來如今局面,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司白甫一眼,扯著父親,壓低聲音道,“我們還是走吧?”夾在父女爭執之間,他可沒有這個觸越王世子霉頭的膽子。

  對從一開始就照顧生意的客戶司梨還是認得的,對他笑了笑,轉向司白甫,“父親這般安排置我於何地?我司瀛洲不才,也是懂得些廉恥的,若你要婚事,不如再為自己安排一場就是。”她譏誚地上下打量一下司白甫,“畢竟您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雅間門開著,司梨壓根沒進門,幾人對話周圍雅間和跑堂小二聽得清清楚楚,看向司白甫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不是第一次安排自己婚事,豈不是在說司大小姐生母之事別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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