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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盯梢的人,見刺殺失敗,且人還留了活口被抓住,自然是趕緊跑回去往大長公主府報信,同時大長公主府的管事看事態脫離了預計掌控,再也忍不了,趕緊派人去通知固和駙馬。

  因這兩日,固和駙馬去了京外的縣府公幹,若不然,昭容縣主也不會順利威脅住固和大長公主,派私衛行刺。

  固和大長公主得知事情失敗後,很是惶恐,可昭容鄉君知曉陶灼並未受到任何傷害時,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可惜,怎麼就失敗了?

  等到了御前,昭容鄉君也是一副平穩模樣,讓景隆帝看了更皺眉。

  “那幾個活命的刺客已經交代,他們是固和姑母府里的私衛,奉了主子命令前去刺殺毓華縣主,”景隆帝把證詞扔到固和大長公主面前,“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固和大長公主顫抖著手指拿起寫滿證詞的狀子,上面還有鮮紅的指印畫押,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可昭容鄉君卻狡辯,“聖上,不知是哪裡來的小賊居然冒充我們大長公主府的人,這是誣告……”

  景隆帝轉身,盯著昭容鄉君,“欺君之罪,你可擔得起?”

  直把還欲狡辯的昭容鄉君剩下的話吞了下去,刺殺未遂是一回事,欺君之罪又是一回事,且後者全在帝王一念之間,既有由頭誅殺亦有可能。

  固和大長公主嚇得扯住了昭容鄉君的袖子,拉著她磕頭求饒,“聖上,是我一時糊塗,迷了心竅,派人去刺殺毓華縣主。求聖上饒恕。”

  見固和大長公主還算老實,景隆帝心中滿意一點,繼而看昭容鄉君,“只是,朕不相信此事是固和姑母所為,倒是昭容你,素來跋扈狂傲,且性情乖張,此事卻是你主使才最有可能。”

  “不,不,不是的,”固和大長公主自然想要保下昭容鄉君,就算是昭容鄉君從廣平王府回來後,拿著刀子放到脖子上以性命威脅她,她才下令。可自己是聖上長輩,昭容卻遠了一層,便是責罰也輕,且她就這一個女兒,自然要保全她。

  景隆帝道,“別拿這種話糊弄朕。你們府上定有人看到,朕若是把那些人都抓起來,一審便知,不要挑戰朕的耐性。”今日事夠多了,他耐心有限。

  “是我,是……”固和大長公主重複的話,在接觸到景隆帝泛著冷意的目光時,身子一抖。

  “可是陶灼不是沒事嗎?”

  昭容鄉君忽然的一句話,讓一旁一直未言語的孟皇后怒目。

  陶玉琅和陶益靑更是氣憤難耐,陶玉琅冷聲,“難道,非得要了小女的性命,昭容鄉君才肯罷休?”他拱手面聖,“聖上,若是如此,那臣以後將無法安枕,小女性命時時受到威脅。請聖上嚴懲昭容鄉君。”

  景隆帝看著絲毫不悔改的昭容鄉君,再看看固和大長公主,唯恐昭容鄉君有個不好就要活不下去的樣子,道:“既是昭容承認了你指使人刺殺毓華縣主,即便是未遂,但朕觀你不知悔改,仗勢欺人。既如此,固和大長公主教女不嚴,縱女協女指使私衛行刺毓華縣主,降為公主。薅奪昭容鄉君封號,貶為庶民,禁錮皇家寺廟終身清修,即刻執行。”

  一個大長公主降為公主,雖然依然是公主,卻是一種恥辱,且聽到聖上對李蓉的處罰,固和臉上血色盡失,若是這般,豈不是一輩子都毀了,她忙膝行幾步,意欲求情,“聖上,聖上,求求求您,不要關著蓉兒,只叫她在府里行不行……”

  固和駙馬此時從京外趕了回來,饒是站在殿外等待通傳,也聽到了聖上震怒宣旨的聲音,不由踉蹌一下,扶住了牆壁,毀了,都毀了……

  如此這般,日後這京中哪裡還有他們的行走之地?

  景隆帝並未禁止固和駙馬進入,相反,等他進來後,還道:“固和駙馬,朕知曉你是個有心機有算計的人,可你卻教女不嚴,扭曲她的品行。你那點子算計,往後若是用在固和公主身上,朕必不會饒你。往後好生守著固和公主過日子。”

  這一番話雖然沒有明確指出,不許固和駙馬負了固和公主,不許他有二心,畢竟固和親生女李蓉已經沒有了指望,但固和駙馬卻很明白,這是聖上依舊念在固和公主這個姑母的情分上,對他的敲打,也是責怪。

  雖然他是駙馬,景隆帝卻知道,以前大長公主府做主主事的卻是他,他又是個功利心極重好鑽營的,若說李蓉一步步走到現在,固和駙馬有很大一大部分責任。

  孟皇后看著固和公主駙馬二人,道:“你們也莫要遷怒毓華縣主,她才是受害者,若是再敢行兇,休怪本宮不饒!”

  “是,謹遵聖喻,”固和駙馬心中苦極了,他若是知道自己這一離京,固和和李蓉會行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便是舍了他現在的職位不幹了也不會離京,可一切都晚了。

  且,聖上之意,也遷怒他慣壞了李蓉,或者他心裡清楚,自己早先縱容慫恿李蓉去接近晉王,便是首錯,如今能保住固和公主封號,都已經是微末的情分了。

  陶玉琅和陶益靑對視一眼,知曉這懲罰足夠了。

  只有李蓉被這旨意震傻了,好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固和駙馬扯著她告退離開,才掙扎著叫,“不,我不服,聖上你偏心,是不是因為陶灼跟晉王好上了,你偏向她?她又沒受一點兒傷,為何要下這麼重的處罰,都是陶灼,都是她,誰讓她勾引晉王,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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