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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寶瓊雖然沒說張老夫人那些辱罵陶寶瓊的言語,可陶寶瓊後來還是知曉了,她十分不理解張老夫人的腦子,“長得好看也有錯了?美即原罪?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邏輯?”
“灼灼,”雖然妹妹是為自己不平,但陶寶瓊還是糾正了下她的粗魯,“文雅些。”
“文雅,我也會,”陶灼不是腹中無詩書墨水的草包,相反她前世學文,文采還不錯,只是這一世懶怠,此時張口便來。
“世間有珠寶玉瓶奇珍,人莫不是爭相趨之,若按張老夫人這話,難道美好如奇珍異寶,應碎寶?別說什麼,物焉能與人比之,難道人不如物珍?人美乃是賞心悅目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信這張老夫人不愛美,難道她以丑為榮?
人美何錯之有?不去責怪他孫子本好色,卻道女子容顏姣好之過,本末倒置,一腦子漿糊!”
陶寶瓊自然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出門在外總引起一些不好聽的話,此時卻被妹妹一番話說得,再無這種煩憂了。
啪,啪,啪!
“說得好!”陶如珍忍不住拍手叫好,一臉驚奇地看著陶灼,“六妹妹,當真是小看你了,出口要成章啊!不若將你這些話傳到張府上去,看看那張老夫人有沒有臉?”
陶如珍對這事也氣憤。
陶寶瓊長得美,這是眾所周知,她以前也的確嫉妒過,可那都是她思想有問題,在陶灼影響下,反而覺著身邊有個大美人,時不時看一眼養養眼睛,的確是賞心悅目之事。
陶灼看她,豎起大拇指,“我就是口頭說說,論出損主意,還是當屬四姐姐。”
“我呸,你個壞丫頭,”陶如珍不想她反過來打趣自己,“你才損呢。”
陶寶瓊覺著氣也算出了,沒必要讓妹妹再跟著摻和,不過陶灼卻道,“就按四姐姐的主意辦,也算是彰顯下本姑娘的才學了!”
明明是她說的話才是重點,這弄得倒像是自己才損,可再一想,也不錯,“這般往後看誰敢拿三姐模樣好看來說嘴。叫人學著把這話傳到張府上去,也是六妹妹給三姐出氣。”
陶灼方才只是為三姐姐不平,沒想到讓陶如珍這麼一鬧騰,覺著也挺不錯,不管陶寶瓊無奈阻攔,當下就讓人把話傳了出去。
陶寶瓊見狀,也只能由著妹妹了。
只是,很快關於陶灼的傳言也出來了,不少人議論說,毓華縣主驕橫,仗著與福安公主交好,皇后娘娘情面,不顧男女大防跟晉王走的過於親近,還對宮中妃嬪叫囂,因此還被懷疑害了一位嬪妃小產,雖然事後查明不是她所為,可卻見她驕縱。
如今又自以為是,刻意出言嘲諷他府長輩,簡直是無禮至極。
流言四起。
伯府自然也聽說了。
陶灼自上次出宮,便一直在府里畫首飾樣稿,一直未出府門。
倒是陶如珍出去玩,回來後氣的一肚子氣,把這事說了,馮氏等人才知曉,忙讓下人出外打探。
陶灼反倒是最後聽說的,且她聽說時,卻是在抓住了背後傳流言之人時。
“是羅家的姑娘,叫羅茹心的,指使人到處去說灼灼的壞話,”馮氏也才聽說了不到一日,背後搞鬼之人便被揪了出來,“晉王去查了以後,就派人通知我了,現下我已經讓人去問責羅茹心母親,如何教女的。只是,灼灼,她為何會針對你?”
難道女兒跟這羅茹心在宮裡有過衝突,“還是因為晉王?”
馮氏知曉羅茹心被姑母麗昭容接到皇宮中去,奔著不是晉王便是太子,此時她便猜著是晉王。
“嗯,應該是因為曄哥,她想嫁到晉王府,”陶灼原先並未把除夕夜發生的事告訴馮氏,且那晚麗昭容和羅茹心在宴席上故意自說自話陶灼不是,後頭卻被晉王派人打臉回去,說羅茹心才是有意獻殷勤與晉王的那個,此事並未在京城傳開。
陶灼此時自然要跟馮氏說了,簡單說完後,道:“娘,沒事,清者自清,我不在乎。”
見她還笑嘻嘻地說,“我要練就金剛不敵之身,什麼流言蜚語,都傷不到我。總不能因噎廢食,她們愛怎麼胡說,事後揪出來,反正我不痛不癢。”
馮氏不由懷疑這門親事真的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好?
這定親之事還沒公布,閨女就引來人嫉妒,若是日後……可晉王出手也快,都不用她們去查,便將背後使壞的羅茹心揪出來,且晉王也無辜,馮氏也不能去責怪他。
“好,好,知道你心大,”馮氏無奈地笑了下,左右晉王護得住閨女就好。
陶灼是真沒當回事,就如同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個流言蜚語的刀,就算沒跟晉王,看她不順眼說她是非的姑娘也有。
出了這等事,祁曄自然要約陶灼出來。
往府外走的時候,陶灼遇上也要出門的陶錦珊。
看著穿一身海棠紅撒花裙,發間插著步搖的明艷少女,陶灼覺著好像好久沒見她了一般,這麼一看,她的裝扮太華麗成熟了些,且那步搖,她尚未及笄,不該是她現在該戴的。
見陶灼目光落在自己髮髻上,陶錦珊伸手扶了下步搖,挑眉,“六妹看什麼?”
“五姐,”陶灼指了下她手指下,“你還未及笄,卻戴了步搖,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