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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說兩句,見祁曄神色帶了淡淡冷肅,嘴角緊繃,不由住了嘴。
正不解時,晉王慢聲問:“是哪三家去了?”
福全回道:“……大理寺正許家嫡次子……”
“去查查,看有沒有不妥當的,免得誤了她,”祁曄忍著心中雜亂,說完這幾句後,便揮手讓福全退下。
福全還想方才怎麼殿下忽然冷了臉,這會兒卻明白過來,原來竟是擔心毓華縣主所遇非人,“是,老奴這便讓人去查查。”看了看蛋糕,“老奴讓人取刀來,把這蛋糕……”
“不必,本王都吃過了,便先不送了,改日做了新鮮的再送不遲。”
福全答應著,出去吩咐人做事。
祁曄舀了口蛋糕放入口中,卻覺著這蛋糕沒了方才的甜軟可口,還有些澀口,不好下咽。
扔下湯匙,他身體後仰背倚到圈椅上,伸手按住了額角處。
他這是?
為何聽到真有人上門給灼灼提親,非喜反倒不安,還有些難受?
是擔心來提親的人不好,伯府甄別不出來,將她許人,誤她?
祁曄這段時間一直都覺著自己有些失常,現在更是心緒不安。
做兄長的都這麼掛念擔憂妹妹,可他總歸不是灼灼兄長,還要因男女大防與她保持距離,如今連送個蛋糕過去,都得托陶益靑之由,且他竟還擔心,灼灼不會接收。
原先曾笑言一起開小食店,趁著夏末秋熱小賺一筆,恍惚就在昨日。
可往後,這樣的笑言許再也不會有,兩人還會慢慢拉開距離……
祁曄眼眸闔上,良久。
直到福全再次輕手輕腳進來。
“福全,你說有沒有一種……”祁曄低語。
福全傾耳去聽,卻又發覺殿下似乎並不是在問自己,後面也沒說出來。
他知道殿下這段時間一直都有心事,可殿下不說,他這老奴也識趣地未問,雖然心裡也好奇殿下到底為了何事困擾,是親事?
畢竟聖上不顧殿下同意,為他相看了一位側妃出來。
“殿下是擔心自己親事?”福全試著問了句。
祁曄抬眼看他,好一會兒,點頭卻又搖了下頭,想問但又止住,“罷了,你先出去,別讓人過來打擾,本王一人靜靜。”
“是,殿下,”福全躬身退出去,掩上門。
吱嘎的門響後,寂靜一片。
祁曄覺著自己方才真是鬼迷心竅了,差點問福全覺著灼灼如何,若是做他的王妃可好。
不知是不是從那日陶益靑所說,不管把她嫁到誰家,總不放心會擔心她過不好,總不能讓她做老姑娘在家後,他心裡一直為此打成個結沒解開放開。
擔心她日後所嫁不好,甚至有一念之間想著,做老姑娘還不如來王府,他照顧她。
之後,又發覺灼灼有意疏離自己,這一連幾日發生的種種,讓他心思異常雜亂。
那種若是自己娶了她便可照顧她一世的想法,昨日竟瘋長起來,但都被他按壓下去。灼灼對可他是兄妹之情,若知道自己這荒謬提議,怕是會嚇到。
但祁曄又發覺,方才聽到福全說有人上門給她提親時,心裡竟然生出漫無邊際地慌張。
終難平靜。
作者有話說:
福全:被提親了,六姑娘害羞了吧?
六姑娘:抱歉,讓福總管失望了。
陶如珍:並無。福總管真能給小六加戲。
下章晉王快刀斬亂麻!
第169章
過得兩日,陶灼正拿著一支讓作坊里特製的銀髮箍,打算在上面裝飾些兔毛球球,作為年幼些姑娘的髮飾售賣。
采荷疾步進來,“姑娘,福安公主請您入宮,現下外面派了馬車過來接。”
陶灼意外地抬頭,“派了馬車來?”
她每次進宮,除了自己過去,便是福安給她下帖子,像今日這樣直接派馬車來接卻是第一回 ,難道宮裡發生什麼事了?
她猜測著,便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因為此時進臘月,天氣嚴寒,她在暖閣里只穿了家常小襖,起身吩咐,“幫我取衣服來。”
頭髮也是簡單地用髮帶攏在腦後,柳夏幾個忙起來,采荷才進來,便把手烤熱些,為她挽發,陶灼便道:“來的內侍有無說著急?”若是著急,便簡單束髮穿胡服便是。
這兩年,隨著胡舞進入長安並盛行開,男裝女穿與胡服慢慢成為京城女子外出風景,尤其騎馬打獵的著裝,陶灼覺著比起裙帔層層疊疊方便太多,因尤其喜愛,僅胡服和男裝便做了五六套。
只是,府里女眷,除了她喜愛,旁人都覺著胡服是男子穿著,她們穿起來不倫不類,尤其陶寶瓊,斷然拒絕陶灼安利。
“並無,姑娘不必著急,”采荷手下穩而不亂,“婢子很快就給您梳好發。”
一番收拾過後,陶灼帶著翠竹坐馬車入宮。
進宮門,早有軟轎等待,不用步行,約莫一炷香便到了棲鳳殿。不管是否見誰,進內宮都要先拜見過皇后娘娘。而福安也在孟皇后身邊,不等陶灼進來行禮,就被福安拉著到了皇后近前。
“母后,我跟灼灼去我寢宮玩。”
她沒有多問,被福安拉著便去了她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