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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益澤哪裡受過這樣的言語,薄白的麵皮漲的通紅,有羞又氣,偏又反駁不出來什麼,只說:“你莫要欺人太甚。”
“老爺,這,這小姑娘欺人太甚,她怎麼能如此辱罵我們母子,”陶灼後面的話讓杜兮娘的心都漏跳了,見兒子被氣成這般,便抓著陶光啟的衣袖輕晃,淚珠兒含在眼中,“我們的澤哥兒啊……”
“行了吧,別啊了,”陶灼可不是來跟她抬槓的,罵了一通覺得心裡舒服了,便看向陶玉琅,“爹,快說吧,省的那女的又作妖。”
不知為何,陶灼如此態度和言辭,讓杜兮娘心中十分不安,總覺得他們是知道了什麼對自己十分不好的事情。
只是,她仍然掩飾的很好。
“陶灼,你怎麼說話的,”陶光啟卻大怒,陶灼接二連三羞辱杜兮娘母子,他恨不得上前給這侄女一巴掌。
只是到底沒敢動,更讓陶玉琅冷聲打斷他的話,“先別忙著說我閨女,你還是先把這個看了再說,”陶玉琅把那些證據往陶光啟跟前一遞。
“什麼?”
“看完你就明白了。”
見杜兮娘也勾著個頭要去看,陶玉琅直接讓帶來的僕婦將人摁住,“連後面那個也一起先摁住了。”
“你,你們……”杜兮娘哪料到不過一忽兒的功夫,便成眼前局面,才要掙扎,就被那僕婦眼疾手快地從懷裡抽出帕子來堵了嘴。
作者有話說:
六姑娘:老白花,膈應到本姑娘了。
杜兮娘:你大伯父就吃這一套,老娘無往不利了十幾年!
六姑娘:且等著,本姑娘下章揭了你的皮!
第133章
陶益澤哪裡經過這等事,起初直接懵掉了,都不及反應便被摁著跪在了地上,等看到杜兮娘被小雞崽子似的摁著堵了嘴,就紅了眼。
“你們放開我娘,放開她,不許那樣對她,”陶益澤大叫著。
他自己被摁著,掙扎著也無法掙脫,可還先惦記杜兮娘,可見母子二人感情,也是個孝順的。只是到底孝順的這人不是個好的。
摁著他的小廝也有樣學樣,沒有帕子,就問另一個僕婦要了塊,塞了陶益澤口中。
陶灼頓時笑眯了眼,“爹,回去得賞他們。”多有眼力勁。
陶玉琅笑著看了她一眼,陶瀚遠則往她身旁靠了靠,他真怕那母子兩個趁人不備,衝過來揍他小妹妹啊!
陶灼沒發覺三哥的心思,她正欣賞著杜兮娘的表情。
這時候的帕子雖然洗的勤快,可健壯的僕婦本就是三四旬的婆子,愛乾淨的還好些,但也遭不住這秋老虎的威壓。出汗多,帕子或者說汗巾子常拿著擦拭,此時又是下晌了,那帕子的氣味可知有多銷魂。
陶灼就看著杜兮娘一副被熏得想嘔又被堵著嘴,嘔不出來,熏得直眨眼,快要窒息的模樣,笑的眼都眯縫了。
再看看陶益澤也差不多,眼睛直翻,就算這個看似有些無辜,是杜兮娘的主導黑手,可便宜也是他占,說不準如果不是她們揭破了陶光啟這些事,未來伯府還要落入他手中。
所以,陶灼看他這狼狽樣子,並不覺得過分。
她跟過來幹什麼,不就是看這一出嗎?
“哎呦,太好笑了,”陶灼對身旁的陶益靑說,“大哥哥,你看他們,就跟離了水的魚一樣,還翻眼白,是不是那帕子的味道十分的銷魂。要不,叫人取筆墨來,我畫下來,回去跟大伯母她們分享一下。”
這場面難得,不留下來可惜了。
陶灼躍躍欲試,陶益靑和陶瀚遠這時候心有靈犀地對望一眼,小妹妹真損。
“那個誰,你去取筆墨來,”陶灼索性直接吩咐下人,還往隔間望了一眼,“哎,那個屋好像就是個書房,去取來,快點。”
“是,六姑娘,”下人還是先朝三老爺那看了一眼,見他點頭,才小跑著快速取來了筆墨,磨了墨,鋪開紙。
陶灼畫了幾筆,找不到感覺,“不行,大哥哥,你來,這個我用著還是不順手,你丹青好,你來畫,肯定更傳神,”失誤,來時帶著炭筆才好。
陶益靑自然不會拒絕妹妹的要求,望了杜兮娘母子幾眼,提筆便畫了起來。
見他們這般肆無忌憚地,仿佛自己是猴子一般,陶益澤覺得備受侮辱。只是杜兮娘卻顧不上這些,她極力忍受著塞在口中帕子的騷臭,眼睛注意著陶光啟,尤其是他手中那薄薄的幾張紙。
不知為何,竟讓她想起十幾年前,家中被抄,被削為奴籍的那一日來。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可很快臭味熏得她又想嘔吐,卻看到陶光啟猛地轉過身來,直直地望向自己,然後又猛地看向她身旁,忽然腳步踉蹌著走過來。
她瞪大眼望著陶光啟伸出手扳住了陶益澤的下巴,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他的眉眼,呼吸都差點忘記,而後猛吸一口,差點把自己熏暈。
只是,她這會兒不能暈。
陶光啟一下甩開陶益澤的下巴,惡狠狠地轉過頭,一字一字問:“兮娘,鄭澤安是誰?”
杜兮娘本就發白的臉越發慘白起來,搖著頭嗚嗚咽咽地說不出來。
陶光啟伸手拽下她口中的汗巾。
熏腦子的氣味瞬時遠離,杜兮娘才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肩膀被陶光啟握住了,“說!鄭澤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