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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因陶益靑是晉王知交,又憑學問科考入仕,品行兼優,磨礪一番後,日後可作為太子的輔臣,景隆帝就偏愛幾分,此時更覺得這爵位直接傳給陶益靑,還真是個好法子。

  邵氏講完之後,便一直半垂著頭,等景隆帝發話。

  衛氏卻發現,隨著婆母的講述,景隆帝那一瞬的氣憤,想到這位當初的境遇,暗忱陶光啟這下可是碰觸到了聖上的逆鱗了,今日入宮事定然十拿九穩了。

  果然,沒多大會兒,就見景隆帝緩緩開口,“這平妻也是朕繼位後明令禁止,除非特殊情況,便是已經娶做平妻的官員,多數也已經將之降為妾室,即便不是,其位肯定要低於原配妻子。可朕聽聞後,覺得老夫人所說這文書,只怕也有假,有待查證真偽,那麼陶光啟便是蓄養外室,如此便是觸犯律法。”

  “老身只求聖上饒他,不用流放,只削了他官職留在京中做個閒散人,”饒是陶光啟再混帳,邵氏也不想他去苦寒之地,這路途遙遠,且一去不知何時回,怕是人死在外面都有可能。

  邵氏覺得不如讓他在眼前,就這麼養著他。

  景隆帝聽出了她的未盡之言,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到底是親生兒子,邵氏也是艱難。

  “朕平素便聽晉王講,陶主事如何才能卓越,品行優良,他倒是與承寧伯完全不同。陶主事平時便不受承寧伯待見吧?”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否受不受待見,可景隆帝從這件事以及自己的遭遇上,就可以推斷出來。

  邵氏怕景隆帝對陶益靑有不好印象,畢竟子承父教,忙道:“聖上,青哥兒自小就不受我大兒子待見,這孩子是老身養在身邊教養,長到六歲後,便搬到前院,多是他三叔陶玉琅教導,他父親一直冷待他。只是這孩子性子板正,並未對父親有過怨言怨恨,只是關係疏離而已。”

  景隆帝聞言,就很高興了,“哦,朕說怎陶主事與承寧伯這般不相像,原來竟是陶司業教導長大。雖然朕這麼說不大客氣,可承寧伯這人平庸,的確不如陶司業才能出眾。雖說一脈相承,但言傳身教才是真正影響一個人的關鍵,朕看陶主事未來可堪大用。”

  衛氏覺得聖上這句可堪大用,不是虛誇,因陶益靑本就優秀,與晉王知交甚重,再有景隆帝賞識,再得爵位直接襲承,未來可觀。

  景隆帝此時,也想給個痛快,把這爵位給了陶益靑,“但是,陶光啟是養外室,還是娶平妻,這事老夫人和惠安鄉君最好查驗清楚了。”

  這兩件事的性質還是不同,前者自然是更為嚴重。

  “是,”邵氏忙應下,“不管是哪一個,老身都想求聖上饒他留京。”

  事實上,就算先留住了陶光啟的官位,可他已經得了聖上的嫌,隨便一個名頭下去,都能讓他丟官,想到這裡,邵氏便道:“老身回去,便叫他以身體不適為由,主動辭官。”如此也算是給他留了一點兒的顏面。雖然微乎其微。

  景隆帝點點頭,“不論這兩種哪一個,他都觸犯了禮法律法,身不正,德不足,不堪其位。”

  “朕已明確下旨,不許娶平妻,更不許以妾做主母,他這便是知法而觸犯律法,既然陶光啟這個承寧伯不稱職,蓄意以外室子充作嫡子,有混亂嫡庶之嫌,又數年拖延世子之位不與嫡長子請封。嫡長子陶益靑能力出眾,才華卓越,可堪可用。今經老夫人與惠安鄉君陳情,令薅奪陶光啟伯爵頭銜,傳爵與嫡長子陶益靑,以正嫡庶有別長幼有序之禮法。”

  雖然這是景隆帝此時口頭宣說,但後面便會有中書舍人醞釀筆墨,按照這個旨意擬定聖旨,經聖上審核印章後往伯府宣旨了。

  按照規制,爵位傳承順序,嫡長子,嫡長孫,嫡次子,無嫡立庶長。

  便是伯侯公府想不按規制請封世子襲爵,請封書遞上去,經查不合理,也會被駁回。

  景隆帝不過是直接下了旨意,讓承寧伯府爵位更迭。

  擬旨的中書舍人從頭聽到尾,都覺得陶光啟自作孽。

  ***

  邵氏與衛氏進宮面聖,陶灼也沒閒著,她跟陶寶瓊一起去了陶益靑的書房,三人坐在一起,比對平妻文書上方氏的簽字。

  陶益靑把有方氏字跡的紙張和書籍都找了出來,兩下里比較。

  陶寶瓊也覺得這字跡就是方氏所寫,“字跡外形一致,下筆力道也相同,像是一人所寫。”

  陶灼這麼看,也覺得很像,“可是,如果是仿寫的,也能做到形相。還有一個人寫字不可能每一個字都寫得一模一樣吧,可是你們看,這個簽字跟這一份的字,真真就是一模一樣。”

  陶灼指著一個方氏在信箋上的簽名,“有沒有覺得太一樣了?大哥哥,你寫幾次自己的名字看看,會每一個字都一模一樣嗎?這兩張紙的紙質都不同,可透出來的筆墨濃重都一樣呢。”

  “還真的是,”陶寶瓊捻了下信箋跟文書,一張厚實一張薄,“灼灼說得對,筆墨濃厚都太一致,這是不大對。”

  “就是過於完美了!”陶灼摸摸小下巴,一副高深模樣,“只有仿寫才會這般,”就如同後世的複印件一般,不過,這到底不是複印,“我覺得,肯定有哪裡寫的也不一樣,只是咱們無法知道,這種是不是有專門鑑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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