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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隆帝聞言,想到這槐樹也的確是有些年頭了,當初晉王喜歡這個宮殿的一個原因,便是這裡有棵大樹可以攀爬,卻沒想到竟還能害他身體。

  不過是棵樹,劈了就劈了,只要晉王身體能好起來。

  不知是不是孟皇后的錯覺,總覺得這玄誠道士越發讓人覺得高深縹緲,她穩定心神,“聖上,不若一試,”畢竟找了那麼多名醫都束手無策,她擔心晉王再這般沉睡下去,會有性命之憂,到現在他只能被灌進湯藥,臉頰都瘦削下去不少。

  “父皇,試試吧,”太子不想去計較他跟皇叔命格不命格的問題,只想讓皇叔快點好,“實在不行,兒臣先搬到別的宮殿。”

  反正那道士說了,只要不跟皇叔住的近了就好,只要皇叔好起來,他不在乎別的。

  當然,他心裡也懷疑這道士是否存了挑撥心思,畢竟小時候他懂事後,就曾有小內侍在他耳邊挑撥,道父皇疼愛皇叔勝過他,未來會立他為儲。他直接去問了父皇母后,從那以後身邊就再沒有這種小人。

  因此,就算這道士別有用心,也無所謂,只要他真有本事把皇叔治好。

  下面,婉嬪聽太子這般說,眼皮子一顫,只是快速無人察覺。

  景隆帝最擔心,莫過於這道士話語挑撥太子與晉王關係,見太子這般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向玄誠道士,帶著威壓,“太子無須挪動,道長說了他能化解,便試試吧。”

  就見玄誠道士又掐指算了一番,“今夜亥時,小道將會做法。”

  此時才申時,距離亥時還有幾個時辰,景隆帝著人安排玄誠道士和吳達在興慶宮偏殿,他還有政務要處理,便是皇后也有後宮庶務。

  只是,諸人都心緒不寧,等待亥時到來。

  而有心人眼中,婉嬪娘家那個白身兄長領了位道士進宮給晉王做法的事,也傳了出去。

  當然是景隆帝沒有刻意封閉消息,不然,這皇宮豈不成了篩子。

  時間說快也快,隨著戌時末到,玄誠道士在興慶宮殿前擺放了桌案器物,揮舞拂塵,一通走姿後,從袖中發出不知何物升上天空,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過後,殿外庭院中那棵槐樹上空出現一道閃電,直直劈了下來。

  伴隨著這一切,宮中守衛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更加警惕地觀望四周,唯恐出現意外。

  景隆帝放在交椅上的手也緊握起來,直到那槐樹被一劈兩半,身遭也無甚意外發生,才鬆開手指。

  “殿下手指動了,手指動了。”

  忽然,從內殿傳出一道驚喜的聲音,明顯是福全。

  比景隆帝動作更快的是靠近內殿的孟皇后,她快速穿過屏風轉到內室,“福全?你說什麼?”

  “娘娘,殿下的手指剛才動了,動了,真的動了,”福全喜極而泣,摸著淚向孟皇后報喜,待皇帝與太子疾步進來,又重複了一遍。

  只是皇后等人,卻見晉王依然躺在床上,“沒看錯?”

  福全拍著胸脯,“沒有,聖上,老奴怎麼可能看錯。”

  這時,從房樑上輕飄飄下來一個黑衣人,正是晉王的暗衛景二,“稟聖上,方才殿下的手指的確顫動了一下,”只是,他懷疑不是殿下自己動的,許是被雷聲震得,方才就連他都被嚇了一跳,若不是定力尚可,一直關注王爺,怕要忽略。

  可這也是猜測,他作為暗衛,沒有把握事更不能講。

  房內並不止福全一個,還有其他內侍和太醫,只是沒人像福全那樣不錯眼盯著晉王,尤其還是那般大雷聲時,不被嚇得跳起來已經是維持基本禮儀了。

  “好,好,手指動,說明就快好了,”景隆帝大喜,忙叫好容易去休息的太醫令趕緊過來,又讓太醫上前給晉王把脈,“是不是要醒了?”

  可太醫把脈後,心中想哭,不敢說話也不得不開口,“微臣並未診出其他,依舊跟原先一樣。”

  景隆帝才升起的喜悅被這話一澆,臉就沉下來,“要你們何用!”

  “聖上,小道已做法完畢,”外面傳來玄誠道士郎朗聲音。

  景隆帝瞪了瑟瑟發抖的太醫一眼,抬腳出了內殿,孟皇后知道皇帝這是遷怒,安撫了那太醫一句,吩咐內侍仔細看顧晉王,“再餵點參湯。”

  人不醒,也得滋補身體。

  玄誠道士對景隆帝言:“聖上,這槐樹本屬陰,最泄男子陽氣,晉王殿下這次大病也與此有大關,只砍其本體也無用,現下小道已經這槐木元魄劈散,殿下不日將會醒來。”

  “嗯,方才曄兒的手指的確動了下,那隻要等著就可以了?”

  “是的。若聖上早日讓晉王殿下遷出宮居住,許醒來更快,也可醒來再遷,”那玄誠道士稽首,“已無小道用武之地,小道便告退了。

  景隆帝點頭,“若晉王醒來,朕會大力嘉賞。”

  話有兩層意思,人好了大賞,不好別說賞了,婉嬪這邊肯定不會不好過。

  “謝主隆恩,”那道士卻一副雲淡風輕模樣,再度行禮告退。

  吳達也跟著告退,從頭到尾,他只最開始介紹了玄誠道士,之後都靜默不言,看起來很知分寸。

  此時已經是秋分後,打雷下雨極為少見,京城裡戶部官員便因這打雷下雨,擔心農收,時下有俚語,秋後打雷遍地是賊,這秋後雷雨對秋稻並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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