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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後頸多了一抹不該有的痕跡,好像誘人探尋的禁果,在告訴他,重重西裝包裹下的身體,有人曾品嘗過,是何等的銷魂美味,以致於忘了分寸,留下了這麼深痕跡。
或者,這是一種耀武揚威,宣示主權?
喝了口水,冰涼無味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卻讓王隋的身體更熱更渴了。
他的眼神成了一塊鐵,一忍再忍,永遠不遂他的願,總是止不住被吸引過去。
身體靠近,手不自覺伸到他身前,指著前方,“蘇管家,你看這片花要是鏟了,就留下一片黃土,現在夏天,沒有什麼合適的東西可以種下。”
“這不需要你操心。”蘇息辭壓壓帽子,把身體轉向另一邊,往外走了幾步,分析手裡報告的可行性。
“蘇管家。”王隋跟了上來,腳步又被他森冷淡漠的目光釘在原地。
再往前一步靠近,他有生命危險。
一股涼意從腳底冒出,頭頂驕陽烈烈,王隋莫名出了一背冷汗。
這個人,只可遠觀,不是什麼人都能靠近的。
“你在這邊監工,今天上午下班時,我不要在這裡看到一片玫瑰葉子。”
望著肅直的黑色背影,王隋張張嘴,愣愣看著他遠去。
蘇息辭穿著長袖的襯衫和外套,厚度是在外面曬了十分鐘就能到中暑的程度,來到涼亭底下擦擦汗,他把文件整理收拾好,打算抱去花廳。
腿部突然多了一道熱源。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小孩。
回想起前兩天南宮燃幾個人說的話,這人明顯就是南宮玟楠的孩子。
三歲,穿著小小的襯衫短褲,梳著兩個小辮,末端扎著兩朵小向日葵頭頂戴著小絨花草帽,抱著他的小腿,睜著大大的眼睛,嘻嘻笑著仰頭看他。
“玩玩……”
蘇息辭渾身僵硬,沒敢動彈。
他最討厭小孩了。
這些人,都是魔鬼!不知道法律和道德的邊界,在全部人的容忍中越發沒有分寸感,囂張肆意地踐踏別人的尊嚴,嘴上說著自以為是的玩笑,實則做著將別人虐待至死的事情。
只要說自己沒滿十八歲,就有了任由自己內心的邪惡蔓延吞沒的資格。
“你,走開。”他嚴肅地命令道,希望這小孩足夠聰明能聽懂。
“帥帥哥哥,香香。”
整條被抱著的小腿要廢了。
他彎下腰,咬牙切齒威脅道:“別離我太近,小心我掐你脖子!”
反正這小孩也沒人要,門口是噴泉和各種階梯,花園裡是池子和灌木迷宮,製造一起意外事故非常容易。
“嗯——”小孩以為他在跟他玩,撒嬌著拒絕,笑得更開心了,還想去抓他伸出的食指。
蘇息辭四肢發麻發冷,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往他肩膀推了推。
“走開!”他目露凶光,墨眉緊鎖,嫣紅的唇冷冷吐出兩個字。
要是對面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早就嚇得發抖,肯定識趣地遠離。
小孩疑惑地眨眨眼,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和南宮玟楠如出一轍。
藕節般的白色小手臂把他的腿抱得更緊了,還想順著腿往上爬。
得寸進尺了這小鬼!
“抱抱,拿花花。”
蘇息辭渾身顫抖,拿過桌上的板夾,抵著小孩的胸口,不客氣地把她從腿上推下去。
小孩屁股墩著地,頓時嚇得哭了起來。
蘇息辭抿起嘴,整張臉又冷又僵,板夾拍拍褲腿上不存在的污垢,抱起一堆文件材料出了亭子。
“蘇管家,怎麼有小孩哭聲?”王隋走過來問。
“二夫人的外孫女,你給她送回去。”他丟下這一句,快步離開。
把東西放在花廳,他快步躲進自己的花房,上樓好好地沖了個澡,把這身衣服丟到垃圾桶里。
莊園裡怎麼能夠出現小孩。
他煩躁地抓抓頭髮,得要想個辦法,把這小孩弄走。
因為南宮耀想見孩子,那把這人搞死了,這小孩豈不是又能回到國外了?
他把手機零件組裝好,裝入手機卡,等開機程序啟動後,幾個人都給他發過消息。
先是吳鳴軒,之前分手時南宮燃說很多人找他,壓根不缺人陪,他氣不過,偷偷讓他查南宮燃的動向,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狐狸精來勾引人,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了這對狗男女,然後自己也下去陪南宮燃。
點開信息,吳鳴軒發了幾條敷衍的話,全是沒查到結果。他把這些信息一條條看過之後刪除,然後讓他最近盯著南宮耀那邊的動靜。
給他發完消息,修長的手指翻到最後一條,卻是來自南宮燃的。
“司徒瑟最新的交易時間地點,你調查好了嗎?”
看時間,這是他們複合第二天南宮燃發給他的。
蘇息辭盯著手機簡訊,回憶了下書里的內容,其實已經不準確了。
書里田橙因為在不斷攪和主角感情失敗的刺激中心理逐漸扭曲極端,慫恿司徒瑟放手一搏。
司徒瑟為此擴張勢力與南宮燃抗衡,根據書里的時間線推斷,自己糾結和南宮燃的感情時,司徒瑟這段期間應該在不斷壯大自己。
即使目的不一樣,但如果司徒瑟為了彌補之前的損失,還是按照書里內容走的話,下周還會有一場涉及幾個億的大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