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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燃給他套了一件純白色短袖T恤,外面穿上寬大的淺藍色襯衫,領子剛好遮住了脖子淺緋色的印子,褲子挑了一條藏藍色的休閒褲。
戴上銀絲邊框眼鏡,蘇息辭站在全身鏡下,只覺得自己是個高中生。
“太嫩了,我二十六了。”
“按心理年齡算的話正合適。”
在南宮燃眼裡,自己老婆又奶又乖,恨不得把人親化了。
“我很幼稚?”
“沒有。”南宮燃把他扣好的襯衫扣子全部解開,袖口往上折兩截,露出白皙的手腕,“帥得人神共憤。”
蘇息辭忍了忍,還是憋不住笑了起來。
“戴上帽子。”他自己穿了剛才挑出來的墨綠色T恤,配了和蘇息辭同款的黑色休閒褲,站在身後把一頂棒球帽安在他頭上。
“等下我們去坐熱氣球。”
蘇息辭望著鏡子裡前後依靠的兩個人,認真地叫了他一聲,“南宮。”
“嗯。”
“我是你的麻煩嗎?”
“永遠不是。”
——
腳下的草原,嶙峋怪石,丘陵,城鎮,居民,都漸漸遠離,他們坐在熱氣球上,和其他熱氣球一起往天邊飛去,以霞光為海,以氣球為船,駛向盛大燦爛的遠方夕陽。
蘇息辭臉上掛著溫和的淺笑,琥珀色的眼珠染上了夕陽的金光,看向身旁的人時更加瑰麗璀璨。
那是他的愛人。
“我身上是不是帶著一種睥睨蒼生的氣質?”南宮燃眼神微眯,帶著兩分自得和不以為然,仿佛這只是順手拈來。
“只要你不開口說話。”
一開口全變中二了。
俯瞰眾生,天地寬闊,的確有種凌駕於他們之上的錯覺。
“我不開口怎麼凸顯出我的氣質?”南宮燃不贊同道,想了想,換了只腳,靠在另一邊。
“我這半邊臉更帥,你看這邊。”
眉骨聳立,眼窩深邃,鼻樑虎縱,臉骨刀削分明,不用特地從哪一側哪一個角度看,怎樣都很帥氣。
尤其在蒙上了一層金橙色的霞光中時。
“怎麼樣,有沒有被老公帥到?”
蘇息辭沒回答,勾住南宮燃的圓領衣口,逼他低頭,在他來不及反應前,往唇上蓋下一吻。
第二天,他們在塞納河邊挽手漫步,南宮燃給他做燒烤,差點沒把酒店炸了。
第三天,他們徒步尋找傳說中的愛情谷,迷失在一片飛滿螢火蟲湖泊邊。兩人成功合作搭出一頂帳篷,又在半夜因為動作太激烈而倒塌。
第六天,蘇息辭拉著他去遊樂園,把每個設施玩一遍,最後累的遭不住,在南宮燃背上睡過去。
第八天,南宮燃帶他去高達模型展,狠狠回憶一把童年。蘇息辭跟著他認真研究了一天,南宮燃沒感覺有什麼,他反倒不願意走了。
第十三天,他們回到了羅菲莊園,蘇息辭給美姨蕭群和南宮榕準備了禮物。
“出去一趟就好好玩嘛,別把心思都浪費在這上面,我們不缺這點東西。”老頭子道。
“你把蘇蘇的東西還回來。”南宮燃伸手去搶,“以後也不給你買了。”
“不行,這是蘇蘇給我的,”老頭子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揮開,把輪椅轉到一邊背對他,“人家出去玩都還想著我,你呢?”
“你剛才跟蘇蘇可不是這麼說的。”南宮燃嫌棄道,“做人能不能實誠點。”
“要不是有我,你會有跟蘇蘇去旅遊的一天?”老頭子乜了一眼,陰陽怪氣道,“「敵不動我不動,他不動,我就是根木頭。」”
“什麼木頭?”蘇息辭也給小邊牧準備了禮物,摸摸然然的腦袋,它此刻抱著西班牙風味的大骨頭使勁啃,沒空理他,他乾脆也加入爺孫倆的對話中。
南宮燃急忙捂嘴,“沒事。”
這事實在有損他勇猛無畏的男人氣概。
美姨從門外拿了一堆禮品進來,見到滿滿一屋子東西,奇道:“這又是誰送來的?”
“蘇蘇和燃燃度蜜月回來了。”
蘇息辭扶了扶眼鏡,假裝聽不懂,悄悄羞紅了耳尖。
南宮燃見他這樣,把人摟住,口是心非地道:“什麼蜜月,你不要亂講話,他是陪我出去散心。”
“只是散了個心回來的話,怎麼感覺你倆之間有點不一樣了呢。”南宮榕道,“蘇蘇,也別回花房了,以後在我孫子屋裡住下吧。”
蘇息辭瞄了一眼旁邊的人,商量道:“咱們還是把禮物要回來吧,花了那麼多心思挑的東西,還堵不住老爺的嘴。”
“我就說嘛,送什麼禮物咯。”
“不是一家人,不講一家話。”美姨揶揄地看著南宮榕,“老爺,你成外人了。”
“這些禮品又是誰送來的?”蘇息辭適時轉移話題,伸手去接她手裡的東西。
“田家送來的。”美姨道,“老爺怕打擾你們小兩口,沒讓人告訴你們。”
“有什麼好說的,”提起這個,南宮榕臉上的笑意漸落,感慨道,“橙橙前兩天和司徒家那小子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