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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天要做的事情清晰明了地一條條列在那裡,南宮燃想看哪天的都行。

  他的動向,做過的沒做過的事,見過的要見的人,都在列表里,沒什麼好隱瞞的,問心無愧。

  “可我更信任你。”南宮燃一手抓起餅乾往嘴裡丟,一手接過平板,看似散漫,實則手指飛快地划過近期每天的安排。

  聽到「信任」兩個字,蘇息辭心頭火頓起,眼皮懶洋洋地掀起,從然然的狗毛中抬眼與對面的男人對視,似笑非笑,“信任?少爺心裡難道不是在懷疑,我是指使花貝來接近您的幕後之人麼?”

  乾脆撕破臉挑明了。

  滑動的手指頓住,南宮燃放下平板,神色盡收。

  既然被他發現,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所以,是你吧?”他的判斷從來不會錯。

  好像錯了一次。

  沒關係,不重要。

  “少爺依據什麼來污衊我?”蘇息辭神色漸冷。

  懷裡的然然弱弱地哀嚎一聲,討好地用舌頭舔舔他的手套。

  身側的毛被扯疼了。

  “在花貝來之前,你三番兩次提起備舉公司,提起花貝這個唱作俱佳的新人歌手,迫切希望我關注到她,就連剛才,你還在為一個非親非故的人說話,篤定地告訴我那只是個誤會。”

  原來他都記得。蘇息辭以為只是閒聊那樣略帶一提,沒想到成為了此刻他的證據。

  南宮燃比他之前遇到的還在世的對手更可怕的是,他的大腦像一個時刻運轉的高像素相機,無差別針對所有人,任何一個微末細節都不會放過,逐一放大,發現漏洞,並在一個未知時間點內給予你一個暴擊。

  而你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迎來這場狂風暴雨。

  刨除自戀、狂傲、暴躁、大大咧咧、有腦無心這些外表,蘇息辭此刻才好像摸到了一點南宮燃做事風格的脈絡。

  他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有他指向性極強的目的存在。

  可悲的是,因為幾個自以為是的感動,他提前對這人卸下了部分心防。

  “我不覺得奇怪才不正常。剛才你也說了,你不是她的粉絲,你也不喜歡她,卻極力想撮合我跟她。”南宮燃此刻腦子清醒的很,抓住一切疑似漏洞,“總統套房的房卡除了我有以外,只有你有,別人那晚又是怎麼進到我房間的?”

  他換了個姿勢,翹起二郎腳,隔著桌子人湊得更近,語氣變得循循善誘起來,“現在你可以跟我說一說,你有什麼企圖?是因為我把你看透了,所以又找機會推一個女人來我身邊監視?你想幹什麼?我給你一次坦白並且原諒你的機會。”

  語氣還真是一點都不凶。

  蘇息辭認真地提醒他,“少爺,您忘了,酒店前台也有一張備用房卡,方便保潔進出打掃。”

  “前台沒有丟失過房卡,而相比較被偷走一段時間又還回去的可能性,”南宮燃道,“難道你直接給她的概率不是更大嗎?”

  “我為什麼給她?為了陷害你?我連那晚房間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蘇息辭嘴角微諷,“能說說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南宮燃鐵青了臉色,抿著嘴不說話。

  一個字都不願提起。

  蘇息辭臉上肌肉動了動,費了很大力氣才維持臉上平靜溫和的神色。

  “如果您把我看透了,就不會推斷出我要謀害您這種無稽之談。”

  “那你又是為什麼想做對我有利的事?”南宮燃反問道,“你是聖父轉世嗎?”

  “因為您是我的僱主,上司,對您有利的事,就是對我有利。”或者再直白點,“您賺錢了,我也能賺錢。”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他不圖錢還能圖什麼。

  圖他年紀小?圖他陰陽怪氣不懂事?

  南宮燃笑了,看起來像是心裡熨帖了不少,“我相信你,所以之後你一定要幫我監視花貝,其他人我不放心。”

  蘇息辭一愣。

  他從高腳椅上下來,越過桌子把狗丟給對面的人。

  誰愛養這蠢狗誰養去!

  南宮燃的臉差點被小邊牧砸到,手忙腳亂地接下,抱在懷裡。

  “你去哪裡?”

  “少爺,我下班了,您那些無聊的話我不奉陪了。”

  然然難受地扭扭圓滾滾的身子,一人一狗睜著眼睛傻傻瞧著蘇息辭走遠。

  南宮燃低頭瞧懷裡的狗,邊牧心有靈犀地抬頭,伸出前爪一個招呼不客氣地往他臉上拍去。

  接著,小邊牧的後頸皮就被這人抓住了,整個身體無助地盪在空中,眼神巴巴地望著蘇息辭離去的背影。

  “我現在相信你了。”

  在以為打消完對方懷疑之後,如果蘇息辭真的和花貝串通在一起,應該答應下來,隨時為對方打好掩護。

  南宮燃始終覺得花貝不懷好意。

  試問一個思維清晰腦袋清醒的人怎麼會開心地走錯到不屬於她的房間,第二天又神色如常地離開呢?

  只有是故意為之。

  蘇息辭對情感的體察度幾乎為零,以致於他忘記了這一點。

  “你別那麼急著走。”南宮燃拎著狗在後頭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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