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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吃得那麼急幹什麼,又沒有人要使喚你。”南宮燃臭著一張臉道。
“工作期間,還是不要吃東西比較好。”他和蕭群一樣,需要隨時待命,吃東西會給人不專業的印象。
“吃點怎麼了,你下午從公司直接來酒店,一點東西沒吃,胃餓壞了怎麼辦。”南宮燃隨手端起酒杯餵他。
“我沒那麼嬌弱。”他喝了兩口,突然頓住。
“還難受?再喝點。”南宮燃催促道。
蘇息辭白嫩的臉微微鼓起,捂住嘴,發愣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仰頭看他。
南宮燃舔舔嘴唇,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沒一秒又忍不住飄回來,一會兒看他額前的碎發,一會兒盯著他的臉頰下巴,沒敢與他的目光對視,又不想錯過他難得流露出的可愛。
意識到現在把嘴裡的酒噴出來也無濟於事,蘇息辭認命地把嘴裡的酒咽下去,把杯子推給他。
“少爺,您也喝。”
他今晚要是不中招,自己這就白挨了。
“我不渴。”南宮燃把酒杯放回桌面上。
蘇息辭端起酒杯,一定要他喝。
“少爺是嫌棄我喝過?”他一個潔癖重度患者都沒嫌棄他。
“你想什麼呢。”南宮燃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嫌棄,喝了一大口,“看,沒有嫌棄。”
蘇息辭心裡鬆口氣,今晚的任務圓滿達成,望另外一處角落張望了下,花布婉站在花貝的身邊,正在勸自己的妹妹喝下酒,神色間透著絲絲的得意。
接下來,就是見證劇情強大的時候了。
“少爺,您先忙,要是累了,頂樓總統套房還在續訂期,您可以上去休息一下。”
蘇息辭擔心自己待會兒出洋相,先去找南宮榕告辭。
南宮榕看了看手錶,“時間還早,正式的宴會還沒開始,你要是累了,先在旁邊坐坐。”
“可是……”蘇息辭心裡著急,一時反倒想不出完美請假的理由。
“你可以出去轉兩圈,等八點鐘再回來,機會難得,無論如何,都要參加今晚橙橙的成人禮,一輩子就這一次,你不會想拂了田伯伯的面子吧。”田橙的爸爸在旁邊笑著開口,“來了又走多讓人掃興。”
話是這麼說沒錯,平時的話他也不會沒禮貌地開這個口。
蘇息辭不好再提,想著不過是助興的藥,才喝幾口應該沒事,原書女主……
算了,不想了。
他獨自坐在角落裡,越是想忽略身體的異樣,奇怪的感覺越是清晰。
先是小腹,感覺貼著熱水袋,熱熱的,脹脹的,接著那股熱氣開始漸漸擴散,若有似無地在各個角落流竄,沉積在關節處。
感覺充滿了力量,又覺得有點疲軟,很奇妙。
蘇息辭深吸一口氣,從來就沒遇到過這麼離譜的事!
自己坑人反倒把自己坑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他注意到南宮燃一整杯酒都喝完了,沒過多久揉著額頭出了大廳,花布婉鬼鬼祟祟地和一個男人架著花貝也出去了。
只要熬到八點,田橙成人禮結束之後就行了。
身上的手機震動起來,蘇息辭拿出來一看,又是南宮燃!
他儘量平復躁動的心,緩勻了氣息,按下接聽鍵。
“少爺,有事麼?”
“來總統套房。”
“我回莊園了。”
“我聽到你周圍背景的音樂,還有談論的聲音。”南宮燃敏銳地察覺到了,“五分鐘之內,立刻、馬上!來總統套房!”
自己的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完全沒給他找藉口的機會。
蘇息辭頭痛地揉揉額角,認命地起身,待會兒敲門的聲音要是嚇到他陽痿,可別怪他。
“蘇蘇,你沒事吧?”南宮榕奇怪問道,“臉色看起來很紅。”
“沒事,應該是感冒了。”蘇息辭勉強地維持著臉色,“少爺有事叫我,跟您說一聲。”
說著,他快步走出大廳。
此刻酒店外早圍了一圈記者,都想拍到田家給最珍貴的掌上明珠田橙辦的成人禮是什麼樣的。
蘇息辭知道,這群人明天還會曝出更勁爆的消息。
刷了卡,私人電梯一路從底層直達最高層。聽到電梯裡機械的人聲,他穩住身形,走進頂樓唯一的房間。
房間很黑,只有對面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透出稀薄的微光,恍惚有一個高挑健壯的側影,坐在沙發上抽菸。
“少爺?”蘇息辭頭一回上來這裡,對這黑暗陌生的環境傳達出的壓抑氛圍感到莫名的害怕。
一種無形的恐懼,在向他逼來。
心底深處最慘痛的回憶,不斷從記憶的邊角向四周湧來。那是最惡毒的詛咒,困擾了他十幾年,並且還將繼續伴隨他的一生,邪惡地欺壓他生活中所有僅剩不多的、本該是快樂的點滴瞬間,再轉化為無盡的痛苦和無力感,一遍又一遍加強纏縛於身的鎖鏈,永遠也解脫不了。
蘇息辭渾身發麻,顫抖著轉身,手剛抓住門把手,背後一隻大手從黑暗中伸出,將門徹底合上,反鎖。
他燙著似的縮回手,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